唐子琳眨眨眼,看着唐痕,疑惑的說道,“疑?你真的一點也吃不下嗎?”
“二小姐,我真的吃不下了。”唐痕佯裝肚子吃撐了的模樣,伸手撫了撫肚子,笑着說道。
“好可惜,這個真的很好吃,我特意拿來給你嚐嚐的。”說完,唐子琳低下了頭,似乎覺得很可惜,片刻過後,她又忽的擡起了頭,將那油紙包塞到唐痕懷裡,“既然你現在吃不下,那你帶回去吃吧!我先走了,一會兒還要學跳舞。”
說完,唐子琳便站起身來,跑遠了,唐痕張開口,想說些什麼,卻又沉默了,只是搖了搖頭,將那包紫薯糯米糕拿了起來,走回屋裡去。
剛走進屋裡,一直躲在窗邊偷看唐痕和唐子琳的其他三個下人笑嘻嘻的朝唐痕走了過去。
嗅到了唐痕手裡那包紫薯糯米糕的香氣,三人之一的一人笑着說道,“嗯,好香,唐痕,你命真好,有福氣吃到這麼好的東西,我們就沒這個福氣了,多看一眼,怕是也要折壽!”
一旁的另一個陰陽怪氣的附和道,“哎呀!說的也對,這麼高級的甜食,下賤的腸胃怎麼擔當的起?你說對嗎?唐痕,怕你消受不起。”
“我這幾天腸胃不舒服,怕是吃也吃不下,小李哥,小王哥,張叔,你們吃吧。”三人的言下之意,唐痕自然聽得出來,他有些無奈,嘴角牽強的扯動了一下,在三人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將手裡的紫薯糯米糕放到了桌上。
如果不把紫薯糯米糕交出來,唐痕怕是接下來好幾天都不得安生,這三人不知又該想出什麼法子來針對他。
吃了這紫薯糯米糕,那三人也該消停一段時日,很長一段時間都會給唐痕好臉色看了。
權衡輕重,利弊唐痕還是會分的,雖然他實在捨不得那包紫薯糯米糕,畢竟是唐子琳親手給他的,但是唐痕不得不捨,因爲現在的他,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別說保住一包甜食。
三人如餓虎撲食一般,將一包紫薯糯米糕分而食之,唐痕靜靜地坐在自己的牀位上,默默地看着那包紫薯糯米糕消失於那三人的口中,他悄悄地嚥了咽口水,隱藏在身後的右拳不經意的握緊。
他發誓,今天失去的一切,總有一天他會全部討回來,以後的唐痕,絕不會再是這個人人欺凌的唐痕!他一定要做人上之人!
“嗯,味道真不錯,咱們唐家大廚的手藝果然不是蓋的,一個字,贊!”吃完以後,小李哥對着那包空空如也的油紙包伸出右手,比了個讚的手勢,稱讚道。
唐家的廚子,手藝都是一等一,毫不誇張的說,絕不比外面那些五星級飯店裡的大廚手藝差,可惜唐家的廚子只爲主子服務,從不會屈尊給下人燒菜做飯。
所以唐家下人的飯菜全都是家裡那幾個老媽子做的大鍋飯,各種菜和肉放在一口大鍋子裡,合在一起炒熟了,就是唐家下人吃的飯菜。
當然,這只是下人才會吃的大鍋飯,幾個老媽子會燒菜做飯,自然也會給自己單開小竈,而家裡那些廚子更不用說,主子的飯菜都能燒得好,自己吃的飯菜還能差了麼?
至於唐家西院住着的保鏢和死士,又是和一衆下人區分開的,保鏢的飯菜每天有專門的燒飯婆子伺候着,而且吃的一點都不差。
今天算是沾了唐痕的彩,纔有幸品到唐家大廚做的甜品,三人笑的合不攏嘴。
“主子吃的東西就是不一樣,真好吃,這纔是人該吃的東西嘛,瞧瞧咱們平時吃的那叫什麼?辛苦了一天,吃的東西就跟豬食差不多!”小王哥躺在牀上,剔了剔牙,忿忿不平的說道。
“唐痕,你小子真有福氣,說說,你是怎麼討了咱家二小姐的歡心?也就只有你纔有這般福氣,能夠吃到主子吃的甜品,簡直讓人羨慕不來。”張叔看着唐痕,笑嘻嘻的問道。
“小李哥,小王哥,張叔,你們要是喜歡吃,以後二小姐給我吃食,我就馬上拿回來孝敬你們三位。”唐痕強逼着自己擠出來一個笑容,笑着說道。
“算你小子有良心,可得記住了。”張叔看了唐痕一眼,心裡很是滿意。
“也不枉我們平日裡對你的提拔,以後有了好東西可別忘了我們。”小李哥嘿嘿一笑,拍了拍肚皮,躺在牀上睡起午覺來。
在唐家做下人,說起來日子算是比較清閒的,雖然唐家很大,但是下人也多,一個下人每天需要乾的活其實並不算太多,也就是逢年過節,或是家裡宴請客人,舉辦家宴之類的時候相對會比較忙一些,這樣的一個下午,幾乎都可以這樣悠閒的度過。
唐痕勉強笑了笑,走過去將那張空空如也的油紙拿起來,捏在手中,走回自己的牀位躺下,右手卻仍是緊緊地捏住那張油紙,不肯鬆開,似乎倔強的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不放。
他發誓,一切的隱忍都爲了將來的崛起,以後的唐痕,絕不會一生都在唐家做一介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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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唐家兩個月,日子過得飛快,唐痕也漸漸的習慣了這裡的生活。
學校的假期很快就過完了,再過幾天,唐子琳和唐子義就要回到學校繼續讀書,作爲唐子義的陪讀書童,唐痕自然也要跟着一同上學唸書。
而他們讀書的地方,也屬於J市的貴族學校,雖然唐痕的身份只是一個下人,但是唐世釗只用了一個電話,就讓唐痕直接插班,和唐子義在一個班裡唸書。
唐子琳六歲,剛升上小學,還在讀一年級,唐子義和唐痕則是三年級。
兩兄妹都是一個學校,每天上下學接送也比較方便,家裡司機開着車,負責每日接送。
前天晚上,家裡的老媽子就幫唐痕準備好了第二天上學的書包,爲了不失體面,還給唐痕做了一身新衣裳,雖是下人,但是走出去也不能失了唐家的臉面。
幾個老媽子囑咐了一番,走後,屋裡的小李哥,小王哥,和張叔立刻跑過來,打開唐痕的書包,又拿着唐痕那身還未穿過的新衣裳,瞧了好半天。
“嘖,嘖,真是不得了,也不知唐痕你祖上積了幾輩子的德,有這個福氣,跟着主子一塊唸書!”小李哥又是羨慕,又是嫉妒,開口說道。
“以後變成了文化人,可別忘了哥幾個,這新衣裳可真好看,咱們都是過年過節的才能領到一件新衣裳,唐痕你這還沒過年呢,就領到新衣裳了。”小王哥撇着嘴,滿臉的妒忌和不快,掩都掩不住。
“我瞧瞧,這是什麼料子的。”張叔從牀上爬起來,飛快的走過來,拿起那件新做的衣服,看了又看,揉了又揉,摸着料子稱讚道,“嘖,嘖,嘖,好料子,真是好料子,這麼好的料子咱們可是見都見不着幾回,你可真有福氣。”
“哪裡,都是託三位的福,以後不管我做什麼,心裡都會惦想着三位。”唐門強忍着心中的不快,點頭哈腰的說道。
“這話說的,這哪是託了咱們的福?這是託了二小姐的福罷!唐痕你以後可得伺候好咱家二小姐,好吃好喝的少不了你。”小李哥陰陽怪氣的說道,言語間充滿了深深的諷刺及妒忌。
“啊呀!真是不小心!”張叔左手一抖,手裡的新衣忽然一下就滑到了地上,他佯裝吃驚地看着那件乾淨的新衣落到髒兮兮的地面上,趕緊說道,“啊呀呀!看我這老手,什麼都拿不好,可別把這新衣弄髒了。”
“啊呀,這可怎麼是好?”小李哥和小王哥擠眉弄眼的說道,忽然竄上前,不知是誰往那新衣上踩了一腳,一個大大的黑腳印子就這麼印了上去。
三人你推我搡的,不一會,那件新衣就印上了好幾個黑腳印子,三人頓時作鳥獸散,紛紛讓開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