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你爸爸突然會去小姨的墳上啊?”季纓坐在副駕駛位置,看着開着車的左均延。
左均延看了一眼季纓,又看着前方的道路:“那天遇到的男人不是要我轉告我父親讓他別爲了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情毀了左氏,我父親問我那個男人是誰,我說是薛柏言,結果我父親就大發雷霆要過去小縣城了。”
季纓嘆了嘆氣,說着:“我也是聽我爸爸說,我小姨還在世的時候,你的爸爸,與我的爸爸還有薛叔叔,都是很愛小姨的人。但是小姨情繫在薛叔叔身上,而且去國外找薛叔叔,可薛叔叔家庭優越且小姨那時候一個勁的想着復仇,薛叔叔的家人知道小姨心中埋藏了巨大的仇恨,所以並不接受小姨,小姨一個人回國。”
“後來呢?”左均延第一次好奇一個女人的過去。
季纓見左均延好奇,便繼續說着:“後來小姨回國了,我媽媽一直很喜歡我爸爸,因爲我爸爸曾爲了我的小姨差點害死我的媽媽,而我爸爸又看清我小姨只是利用他的感情,所以內疚加上對我小姨的報復,所以娶了我媽媽,但是我爸爸並不愛我媽媽。他一直愛的是小姨。這是我媽媽說的。”
“我小姨不是我外婆的孩子,是我外公與其他女人的孩子,是個私生女,外婆也是在事情的十九年後才知道的,但是外婆那時候十分強勢容不得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已經病入膏肓,我外婆爲了逞一時之快去了醫院拿開那個女人的氧氣罩,雖然那個女人活不久但是我外婆拿開了氧氣罩後,那個女人立刻死亡,然後我小姨就說是我外婆殺了她的媽媽,她要報仇。”季纓說完,嘆了嘆氣:“小姨跟她媽媽生活得很艱辛,兩母女相依爲命,也怨不得小姨會做出那麼多傷害人的事情。”
左均延一笑,帶着嘲諷的意思:“如果還在世,還真想見識見識這個女人,讓我爸爸跟你爸爸一直念念不忘,讓那個姓薛的男人放棄國外優越的環境而守着一墳墓。”
左均延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問着:“你說那個姓薛的男人是從國外回來的?他在國
外是不是醫生?”
季纓疑惑的看着左均延,點了點頭,接口說着:“據我爸爸講是醫生,當時小姨的媽媽病重是外公輾轉找到他回來醫治小姨的媽媽,所以小姨才認識薛叔叔,但是小姨的媽媽已經回天乏術了。小姨的媽媽離世後薛叔叔就回國外了,對了,聽說是美國。”
美國!姓薛!父親守着一個死去的女人。這跟薛晴北說的都很像,接着又問:“那個姓薛的男人是不是有一個女兒?”
“女兒?”季纓想了想,接着搖頭:“不知道,我爸爸跟我舅媽他們都跟薛叔叔不熟沒有聯絡,所以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孩子。”
之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左均延全心全意的開着車。
到了小縣城艾書冉以及艾月茹的墓碑前,左逸元跟薛柏言走坐在地上,兩人中間隔着元司,見左均延跟季纓都過來了,元司立刻上前勸阻着:“你們兩個暫時都不要過去,他們兩個剛剛吵完一架並動了手,免得過去傷及到你們。”
“你憑什麼可以守在心爾的墓前?”是左逸元開口問着,語氣充滿了不屑之意。
薛柏言看着前方,並不回答左逸元。
“說!”左逸元怒吼着:“心爾當初傷害了我傷害了季彥霏唯獨沒有傷害你,甚至爲了你不惜千里迢迢到國外,人生路不熟更何況連溝通都有問題的地方找你,你居然讓她自己回來?現在她離開那麼久了,你又憑什麼可以守在她的墓碑前?”
薛柏言擡頭看着已經惱怒站起身的左逸元:“就是因爲她生前我沒有及時挽留,所以她離開後,我需要守着她過完我這輩子。”
左逸元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薛柏言,揪着薛柏言的衣領,憤怒的看着左逸元:“心爾在世的時候爲什麼不顧一切要保護她?爲什麼要在她死去後再做這些事情,在矯情些什麼?如果不是想要她幸福讓她去追她愛的人,如果知道她會選擇輕生,我絕對不會讓她離開!”
薛柏言用力的甩開左逸元揪着自己衣領的手,朝着左逸元吼着:“當時你沒有家庭
,你可以接受這樣一個女孩子!如果我沒有家庭!我沒有生我養我的父母親!如果我也是隻有單身一個人,她會過得比誰都幸福!我不是一個爲愛盲目的人,我不能爲了她忤逆我生我養我賜予我一切的父母,我必須要想着他們!”
左逸元一拳打在薛柏言的臉上,兩個已經憤怒到極點的男人:“你不說你沒用,你不說你懦弱,你保護不了你愛的人,你沒用!你說服不了你的父母去接受心爾,你懦弱!不敢與心爾一切攜手面對這些事情!你只能被你家人鉗制着,幸好心爾也沒有跟你在一起!否則她會比跟你在一起跟痛苦!”
薛柏言回了一拳,也朝着左逸元怒吼着:“所以我在父母百年歸壽以後,在我女兒不需要照顧的時候回到她的身邊,彌補我過去的錯!”
“那你對我的錯你要怎麼彌補!”突然插進了一個聲音,是一個女孩的聲音,衆人都順着方向看去,薛柏言左逸元都看到季纓跟左均延,左均延與季纓兩人回頭看到了薛晴北,一臉憤怒跟淚水。
薛晴北身後還一輛車緩緩停下,季彥霏與許思瑤還有江藝辰過來。
薛晴北跑上前,一巴掌打在薛柏言的臉上:“你爲了那個女人不要了我跟媽媽,你爲了那個女人不顧我長大時候的心理想法,你爲了那個女人擅自帶着我回國卻不理我,你對我就沒錯麼?你對我就不需要彌補麼?我是你的女兒!”
“小北。”薛柏言輕聲的叫着薛晴北,他沒有想過薛晴北會過來。
許思瑤跑上前,站在艾書冉與艾月茹墓碑中間,衝着左逸元跟薛柏言還有薛晴北喊着:“你們要怎麼解決事情是你們的事,但是請你們離開小冉跟艾姨的墳前!別讓他們走了十幾二十年還不能安息!”
原來這兩個墓碑其中有一個人是讓她的父親拋棄妻子女人的。
薛晴北一下子推開許思瑤,跑到一個墓碑後用手扒着泥土,邊哭邊埋怨着:“你這個女人,死後還讓我們的生活不能安穩,你給我出來!出來交代個清楚!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