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幸出了客棧在街上走了走, 看着天色昏暗有些明亮的星星已經掛上,皎潔月亮並不不殘缺的掛着照着周圍的暗雲,而這江南的街道詩情畫意的掛着橘紅色閃着光的精緻燈籠, 所以並不陰暗。
走走看看, 鎖幸的內心逐漸恢復平靜, 便聽見了系統的聲音。
系統:[斷情, 我剛剛看了那個修仙人, 是青龍轉世。卻缺了魂魄,而那缺了魂魄就在青身上。]
鎖幸有些驚訝,畢竟青原文中只算是個炮灰:[青這麼原來厲害的麼……]
系統:[嗯, 但青也缺了幾魂,又命中有劫難, 本就該早亡的。]
鎖幸:[那個修仙人缺了幾魂, 不應該也早夭麼?]
系統:[他修仙資質機好再加上機緣, 就逆天改命了。因爲他能感覺到自己缺了魂,所以你小心點切忌不要讓青和他相見。]
聽完, 鎖幸走到了另一家客棧,打算去買些夜宵給青和也,買完夜宵再去買些蜜餞,把青和也養的白白胖胖的,明天再去看看有沒有別的商隊可以去長安的之類的。
鎖倖進了客棧便叫了店小二, 拿出幾錠銀子放在餐桌上, 便開始報菜名:“三份飯, 清蒸鱸魚, 再來碗雞湯, 放食盒裡我帶回去,食盒和碗的錢我會付的。”
店小二見鎖幸長的一表人才, 出手還挺闊綽,定不是普通人,便立刻跑去招呼廚子去做。
因爲已經很晚了大部分客棧人都就寢了點菜人甚是少,所以鎖幸在店裡小坐片刻,廚子便做好了飯菜,小二把飯菜好放進食盒裡擺放好便拿去給鎖幸,鎖幸付了賬拿起食盒,就走了。
鎖幸本打算再在街上買些桂花糕,桃花酥之類的,但天色實在是已經晚了,想到青和也可能會等着自己,便直接帶着食盒回馬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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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幸提着食盒,掀開了馬車的簾子。
也青絲散着,淡碧色眼眸亮晶晶的,見鎖幸回來,就嘴裡上揚的笑了起來,跑了過去,“鎖哥哥,你回來了。”
鎖幸放下食盒,揉揉也發間,笑着說:“給你們帶了夜宵。”
青走近鎖幸,揉揉鎖幸的頭髮,表情冷淡,卻說:“那你吃了麼?”
鎖幸看着青和也稚氣又可愛糰子似的臉,心情好了很多,邊打開食盒,笑着說:“沒呢,我和你們一起吃。”
也幫忙把飯端出來,擺好。
鎖幸來回走了很遠有些餓,便拿起一碗飯自顧自的吃着。
也和青倒是拿起飯也沒吃多少,原因是先前吃過了。
兩瘦小而白嫩的小孩倒是更像是大人模樣的給鎖幸夾菜,加飯,遞手帕……
沒多久鎖幸吃飽了,便靠柔軟的車墊,半眯着琥珀色桃花眼,櫻色嘴角滿足的上揚似是隻滿足了的小狐狸兒,柔軟而乖巧極了。
而青和也卻跑去收拾起了飯菜殘局,鎖幸躺了躺便又起來,帶着青和也去找地方梳洗換衣服了一番,就回到車裡,鋪了鋪牀,鎖幸和青和也躺在牀上。
鎖幸瞧着身邊青五官精緻卻有些瘦的面容,忽然回想起了系統的話,便輕輕地說:“你記得要小心點,看見白頭髮綠眼睛的人就要跑。”
也聽見了,忽然噗嗤一笑,黛眉舒展開,如玉色的眼眸彎彎的,笑的好看極了,靠近鎖幸藕白的耳邊,溫聲細語:“鎖哥哥,你是看見了鬼嗎?”
也打趣話的吐息讓鎖幸耳廓緋紅了一片,鎖幸有些惱不明這孩子哪裡學的,報復似的伸手掐了掐也沒什麼肉的臉頰,邊掐邊道:“嗯…算是吧。”
青側着身瞧着鎖幸側臉,小聲:“我會小心的。”
也抱住鎖幸手臂,眼睛裡有星河似的明亮,臉頰被掐的紅紅的:“鎖哥哥別怕,我和青以後會保護你的。”
鎖幸聽的,笑了笑,蹭了蹭也的臉頰,“嗯,我不怕。”
青閉上眼睛悄悄的,聲音輕的似飄落羽毛般的,“晚安。”
不巧,鎖幸正好聽見了,看着小小的青蜷着身子睡着,覺得怪落寞的,湊近青有些碎髮散落的白玉般的額頭,撩開碎髮,在青額頭上落下輕輕的一個吻。“晚安吻,好夢。”
青被鎖幸撩頭髮的時候就睜開了眼,見鎖幸靠近自己輕輕的親了自己的額頭,臉瞬間紅的滴血似的,不過天黑看不見罷了,隨即埋進了被子裡。
也自是看見了,纖細如玉的手扯着鎖幸的袖子,語氣和撒嬌的奶貓兒似的:“鎖哥哥……”
鎖幸轉頭就見也指着額頭,見了想笑,嘴角上揚靠近麼了一口也,給他掖了掖被子,就閉上眼睛,說了句,“晚安。”
也臉頰微紅的靠着鎖幸,嗅着鎖幸身上熟悉的氣息,安逸的閉上眼。
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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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鎖幸回想先前覺得不安全又花時間,於是想換商隊或者其他去長安的方式,反正錢多。
給青和也準備好早餐後,囑咐他們不要外出。
便出了門,再遇見了褚正雪,打了招呼囑咐他要小心楚雲止後就立刻走了。
午時歸來,青詭異的消失了。
鎖幸問也,也就好似不知道青似的。
所有人都忘了青一般,楚雲止的病也忽然之間好了。
去長安的路格外通暢,很快便到了。
鎖幸想回到青消失那一天,系統說通關纔會有一次讀檔的機會,沒辦法。
找到了也的父即是當今皇帝,可也的母親也知道也和青是雙胞胎。
卻只有也一人還在,最後也成了太子。
繼承皇位,也成功活過18歲。
鎖幸任務結束,可卻覺得那裡出了錯。
一切順利的好都似南柯一夢。
可青和那個修仙人的事,依舊曆歷在目。
通關了就可以有一次讀檔機會。
忽然之間,鎖幸睜開眼睛。
依舊是熟悉的馬車裡,心中問系統:[是夢嗎?]
系統:[你讀檔了,所以回憶加速了。]
鎖幸:[那麼我是不是不應該出門換馬車。]
系統:[要出門,你要帶着青和也這樣起碼他們不會在你眼前消失,可以觸發劇情,便能解開着謎題,但是這次我會幫你看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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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總是煙雨多,晨時煙霧朦朧,下着稀稀零零的雨,褚正雪使喚家僕服侍着換了件稍稍厚的外衣,隨後撐着一把青色油紙傘,走在詩情畫意的江南鎮子裡,瞧着路邊過往的人們,他似乎想起了一個令他常常思念的人。
褚正雪思索的出神。
“褚正雪。”
聽見熟悉的聲音呼喚他的名字,褚正雪回過神擡眼,看見鎖幸撐着傘身邊跟着兩和他年齡相仿的面生孩子。
褚正雪覺得有些奇怪,下着雨帶小孩子出門,“你們去哪呢?”
兩小孩撐着一把傘眼睛亮亮的瞧着褚正雪,鎖幸停下來,笑着回到:“去吃早餐,你呢?現在打算去哪?”
“散散步,再回客棧。”
褚正雪和兩小孩對視一眼,便發覺對方看似純淨而明亮的眼裡似乎對自己散發着惡意,有些想問鎖幸他們是誰。
鎖幸眨了眨眼,羽睫似扇子般的顫了顫,他想起來昨天楚雲止的那家客棧,便問:“哪家客棧?”
“名字忘了,就朝前走不遠……”
褚正雪伸手指了指身後不遠處有些看不清招牌的客棧。
鎖幸朝那處望去,便認出了果然是和楚雲止同一家客棧,憶起褚正雪對自己挺好,便想提醒一下,鎖幸剛要開口便被人扯了扯袖子。
鎖幸看去,也輕輕扯着自己右手邊放錢袋的袖子,小聲喃喃:“鎖哥哥,餓了…”
揉揉也的小腦袋,鎖幸靠近褚正雪說了句:“你要小心楚雲止。”
隨後牽着也的手,撐着油紙傘漫步着離開了。
褚正雪聽着鎖幸的話,覺得怪奇怪的,便一邊散步一邊思索了一會,走在鎮子裡,在不經意間看見了被雨打溼似乎被遺落錢袋。
拾起淋溼冰涼的錢袋,打開,見裡面有許多銀兩,卻沒什麼可以說明主人身份的。
褚正雪作爲一代奸商之子自幼便收到了三觀上的薰陶,沒有猶豫的放入袖袋子裡收好,操作輕車熟路沒有一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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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撿錢自是快樂,連剛剛被兩小孩惡意滿滿瞧着的不悅心情都消散了。
心情好了,褚正雪便沒再散步,打算回到客棧裡換被雨淋溼的衣物。
換衣服的時候,褚正雪取下了放在衣服裡鎖幸送的護身符,看着眼佈線笨拙的護身符,憶起鎖幸方面送自己護身符時的情景,褚正雪不禁低頭輕笑。
這時在剛剛拾得的錢袋不逢時的從衣袖裡掉落下來,發出笨重的摔聲。
褚正雪看着摔在地上的錢袋,忽然之間覺得眼熟,細細一想便發覺了,這錢袋的布料,好似和鎖幸送的護身符布料,是同一種。
褚正雪想起先前鎖幸說的去吃早餐,而現在他的錢袋在自己手裡……得要去給鎖幸送錢袋啊。
起身拾起錢袋,擦乾淨水漬,便草草地換了件乾淨衣服,繫上護身符,帶上錢袋,褚正雪便出了客房,因爲下雨,客棧裡的人比往常的要多許多,褚正雪讓自己的僕從去取傘。
可沒多久,小僕就跑了回來,氣喘吁吁的“傘不見了。”
褚正雪聽了,輕輕皺眉,想着鎖幸會不會沒辦法付錢,有些無奈便問:“傘怎麼會不見?”
小僕從也不知所措,撓撓頭之後,“現在客棧里人這麼多可能被別人拿走了……我再回去找找。”
說完,小僕從便手忙腳亂的朝着一個方向跑了。
褚正雪瞧着小僕從慌亂奔走背影,忽然之間,見到一身青衣,未束髮的髮絲散落直脊背,眉目清秀,臉色蒼白,神情淡泊的楚雲止正走出客棧門,從他身邊路過時似有煙霧繚繞與其周身。
令人感覺模糊不清,褚正雪便眨了眨眼。
徒然的便又出現了一位跟隨着楚雲止的白衣飄飄,披着瀑長般發,撐着一把滴着水珠的黑色油紙傘露出半邊蒼白臉頰的詭異女子。
褚正雪覺得詭異的很,便瞧的愣神。
女子似是發現了褚正雪一般,忽然間血紅的嘴脣上揚了一個弧度,對着褚正雪笑得十分詭異,明明只是笑,可褚正雪卻忽然好似聽見女子在喚他共乘一把傘般。
隨後,感應到了女子呼喚的褚正雪便似是丟了魂魄似的朝着女子漫走去,撐着傘的女子也隨之停了下來,對着正在前來的褚正雪咧嘴微笑着,怪異的似是對着即將到來的脆弱獵物一般的。
雨越下越大譁啦嘩啦地下着,可週圍人的行人也好,客棧也好似乎瞬間消失了一般,變得只剩下女子與褚正雪,楚雲止三人。
在這場不停止的詭異雨下,褚正雪夢遊一般的走至女子撐着的黑色油紙傘下,他的眼神呆滯而怪異,可握着腰間掛着護身符的手卻莫名有些顫抖,此時口中忽然間呼喚了一個名字,“鎖幸。”
在那一瞬之間,似是打破了什麼禁忌般的褚正雪忽然擡頭眼睛注視着女子,看見了女子白而發灰滲水般的皮膚,浮腫即將溢出噁心膿液般雙眼,以及如被水泡的腫脹不堪的臉,與開始見到的模樣完完全全不同,腐爛陰森到了極點。
褚正雪出生至今皆沒有見過如此噁心醜陋的女鬼臉,看見的一瞬間便開始渾身冰冷,雙腿止不住的顫抖,向後退了步幾步。
可那女鬼竟然徒然消失出現在了褚正雪背後,褚正雪感到背後有着陰暗潮溼噁心腐爛的氣息撲面而來,腳下一滑“嘩啦”的一身靠在了女子身上,而那女鬼在褚正雪靠下來的那一瞬間化作了一灘噁心的屍水。
並沒有碰觸到浮腫的女鬼,褚正雪直直地摔倒在地,雙手以及身體上卻粘上了無數溼臭的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