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話？
慕娉婷怔然低頭，卻見自己右手手腕上，一個紅色狐狸樣子印記若隱若現，然下一刻，印記影蹤全無，慕娉婷蹙眉。
那紅色狐狸，酷似她現代時候家傳玉佩的樣子。
她讓自己冷靜下來。
慕娉婷努力回想白天的事情，想看看有沒有破綻可以抓。
一陣頭暈之後，慕娉婷發現，白天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她全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仔細琢磨了半晌之後，低低喊了一聲：“嬤嬤。”
正在外面垂淚的鄭嬤嬤和採香急忙走進來，“叫青香過來。”慕娉婷眉目低斂。
“可是王妃，青香被王爺下令杖責，現在還下不來牀……”鄭嬤嬤驚詫回話。
慕娉婷輕輕一笑：“拖過來。”
稍後，鄭嬤嬤進來，身後，茴香扶着受傷的青香給她請安。
慕娉婷淡淡說道：“青香，你可知罪？”
她知道青香不會輕易認罪，但，那有什麼關係，只要斷絕了她的僥倖心理，總能讓她開口。
“奴婢沒有伺候好王妃，沒有盡到勸阻王妃職責，惹得王爺生氣，是奴婢的罪過，奴婢甘願領罰。”青香跪地，處理好的傷口再次流血，染紅了衣裳，觸目驚心。
誰都知道，肅王妃是不聽人勸的，連身爲父親的晉國公都奈何不了她，何況青香一個奴婢。
青香如此說，只會讓人覺得她可憐，沒人會覺得她有錯。
“好一張利嘴，茴香，去把香爐裡的香料取出來，讓青香看看。”
一塊帶着熱氣的香餅放在了青香的面前。
“這是長相思，奴婢認識。”青香鎮定回答。
她說得輕描淡寫，衆人震驚無比——只對男人有效的催情香，怎麼會出現在王妃的屋中？
怪不得王爺剛剛會和王妃歡好，可事後依然震怒，原來如此。
“青香，你竟敢……你竟敢背主。”鄭嬤嬤很快反應過來，怒斥青香，香料藥物等物，都是青香在保管，她懂制香製藥。
“這是王妃您吩咐奴婢的，奴婢只是聽命行事。”青香辯解。
“前幾日，王妃曾說，若是有機會，定要留住王爺，奴婢想着今天白天出了大事情，王爺肯定生氣，都說夫妻牀頭打架牀尾和，若是王爺與王妃晚上能……說不得王爺就不生氣了！”
“是奴婢該死，”青香認罪認得乾脆利落：“只是，奴婢雖然行事不妥，但也是一心爲了王妃。”
“那給蔣妃娘娘下大寒之藥呢？你也是爲了本王妃好？”慕娉婷詢問。
“那蔣妃娘娘仗着王爺寵愛，不把王妃放在眼中，若她有了孩子，王妃的地位……”
“這麼忠心……”慕娉婷嘲諷笑嘆：“青香，本王妃向來大方，對你賞賜從未少過，你卻從來穿得這般素淨，讓本王妃猜猜，你是補貼給你的那位林錚林表哥了，是也不是？”
青香還在想着如何脫罪，聽到“林錚表哥”四字，面色大變。
“王妃，您再說什麼，奴婢不懂。”青香努力鎮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