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二章沒有罰
珍珠本來拿起筷子來,聽幾個丫頭明槍暗箭的就又放下筷子,對不遠處站着的柔兒道:“柔兒你去看看戈多老夫人和朵拉小姐有什麼要幫忙的,她們那邊沒人,松花和澄妮又好了,你就過去幫幾天忙吧。
松花和澄妮臉上一亮,齊齊的轉頭看向柔兒,柔兒擡頭看了珍珠一眼,低頭點點頭,默默的退了出去,去了隔壁。
松花和澄妮臉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迅速站在珍珠兩旁,伺候珍珠吃飯。“我雖然讓柔兒去照顧戈多老夫人,是不想你們在我眼前鬧騰,我一天到晚就夠煩的了,煩韃子的大營堵着山路出口,煩哈族長和各位頭人見天兒的來找我商量這商量那,煩王家莊的樓怎麼蓋這麼慢,煩你們什麼時候痊癒,煩爹一個人在山外過的好不好,我煩的事兒一筐一斗的,你們就不要再給我添煩了行不行。柔兒去照顧戈多老夫人也是一時的,以後就算還回來,也不是丫頭,是我的好姐妹,這個分寸你們要把握好,如果總在我眼前鬧騰,我不會把柔兒怎麼樣,你們倆我可就說不好了。”
松花和澄妮聽了低頭不語,珍珠把話說的很明白,沒有拐彎抹角,柔兒是石頭的妹妹,而石頭是珍珠在王家莊乃至在大山裡立足的一大依仗,別說柔兒溫柔可親,性格嫺靜,識文斷字,在珍珠面前盡心服侍,在她們面前也姐妹相稱,幾乎就沒什麼可挑剔的。退一步說,就是有點什麼錯誤,珍珠也不會責罰柔兒,相反是她們倆,仗着在娘子身邊時間長點,就明裡暗裡的擠兌柔兒。讓娘子都有了這印象,以後發生什麼事,肯定是先責罰她們,何況今天有話在先,那還是不要鬧騰了,安安心心的服侍當差的好。
不管松花和澄妮怎麼想,說完珍珠默默的吃着飯,只知道吃麪前的,稍微遠一點兒的一點都沒動,這明明就是心不在焉的表現。松花和澄妮看着悄悄的走到珍珠身邊。拿筷子把遠點的菜夾到她面前的碗裡。珍珠依然沒什麼反應,放到碗裡什麼都吃。
因爲有松花和澄妮在跟前伺候,他倆是伺候慣了的。七嬸沒什麼不放心的,就去後面收拾。這都快一個月不回山洞了,隨說在木屋住着更舒坦,可當家的還不知道怎麼樣呢,一天累死累活的在工地盯着。她在還好,當家的不再連運水做飯的事也要管,可不要累壞了,七嬸默默的想。
“娘子總這麼吃飯可不好…….”門口站着藥巫和蠱巫二人。
“哦,藥巫,蠱巫你們來了。要診脈嗎?我現在沒時間,等我回來再說吧。”說完,珍珠從裡面出來。臺階下張頌也站在下面,看到珍珠出來,抱拳行禮,珍珠跟他點點頭就又回到屋裡去了。張頌在珍珠後面張了張嘴,看着珍珠的背影。搖了搖頭,轉身去了孔方住的西屋。“真沒見過比男人還忙的女人,唉——都不知道這些人找她能幹什麼。”張頌腹誹着。
外面哈族長他們耐心的等着,二蛋三順幾個爲難的看了看衆人道:“哈族長各位頭人,我們這裡東西不全,沒這麼多凳子椅子,你們看……”
“沒什麼,沒什麼,我們站着就好,站着就好,幾位小哥忙,呵呵!”哈族長笑呵呵的道,順手給了幾個大大的荷包。
這是怎麼了,哈族長怎麼說也是這裡的地主,平時也是很氣派的,除了跟娘子客氣些,對別人也都是有架子的,今天怎麼這麼客氣,外帶這幾天出去,看到山裡的人,對他們也都很客氣,二蛋和三順摸了摸腦袋退到一旁。
一個頭上梳着雙丫髻,穿着暗灰色背心,綠色棉布褲褂的小丫頭,流着淚從後面慢慢的走過來,看了一眼外面站着的十幾個頭人,轉身進木屋,跪在珍珠正對面。
正出這神兒吃飯的珍珠,被眼前的人影兒晃了一下眼睛,眨了眨回過神來,看到一個雙眼皮兒大眼睛的小丫頭正跪在自己面前無聲的掉落。
“寶兒,你這是幹什麼?沒看到娘子在吃飯,你卻來尋晦氣,娘子要是因爲你吃的不香,沒了胃口,小心我讓七嬸下去罰你!”松花正一肚子火兒沒地方發呢,看到寶兒,那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要推搡着小丫頭,讓她出去。
“松花!”珍珠出言叫住松花,“她是誰?爲什麼來跪着?”
“她來這裡跪着就對了,剛纔鬧的天翻地覆的三爺爺,就是他爹,他爹闖了大禍,她是來替他爹請罪的。”松花沒好氣的道。
“哦?我知道咱們這裡來了四個小丫頭,是三爺爺挑的人,原來你是三爺爺的女兒,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姐妹叫珍兒?”珍珠看着跪在下面的寶兒道。
“是,我一個姐姐叫珍兒,可惜來的路上,得了一場傷寒,沒熬過去死了。”寶兒在下面抽泣着道。
珍珠愣了愣,想起自己纔來到王家莊的時候,因爲不耐煩也不會做家務,讓王老漢給自己找幾個丫頭,那天晚上刁蠻任性長得白白靜靜的珍兒,也在遷徙的途中沒了,葬在路邊,這輩子都不得與家人團聚。
松花和澄妮看着珍珠的眼神,就知道她又起了憐憫之心,連忙道:“哼,你姐姐沒了,那是她命薄福淺,平時嘴巴刻薄,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在王家莊那是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她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幹什麼!你也不用拿着你姐姐的死,來娘子面前裝可憐。”
那個小丫頭悄悄擡頭看了一眼珍珠,委屈的道:“當着娘子呢,你胡說什麼?我來就是來爲我爹孃領罰的,沒有別的意思,是娘子問我話我才說的。”
寶兒這麼一說,松花猛地明白過來,雖然她們誰都沒想過珍珠是王家莊的奴才,但是按理來說,她也是。“你爹孃闖了禍,那是罪有應得,你牽三扯四的是來領罰的樣子嗎?真不愧是三爺爺家的人,都長着一張巧嘴兒。我說錯了話我合該受罰,可你也休想讓娘子不罰你爹孃!”松花說完也撲通一下跪在一旁,給珍珠請罪。
“我這一句話還都沒說呢,你們倆就都安排好了?不像話,寶兒的爹孃再不好也是我們的長輩,你怎麼能如此說話?寶兒你來這裡就是不讓我罰你爹孃是不是?”珍珠看着面前水靈靈的小姑娘,心裡一片柔軟。
“是,我知道爹孃犯了錯,可他們再犯錯也是我爹孃,寶兒情願代爲爹孃受罰!”寶兒在地板上跪着,一副大義凌然,視死如歸的樣子。
珍珠撲哧一聲笑了,道:“寶兒誰說要罰你爹孃了,他們是做的不好,自私自利,又不識大體,可我並沒有罰你爹孃,而且還讓你爹孃如願以償的搬去吊腳樓去住,你說這是不是罰你爹孃呢?”
讓爹孃搬去吊腳樓住當然不能算是懲罰,如果這是懲罰,恐怕人人都願意接受這樣的懲罰,可爹孃犯了錯是真的,不會不罰的,如果誰犯了錯都不罰,那還有規矩可言。
寶兒本能的覺得不可能不罰,可珍珠確實是沒有罰,還讓她們家搬去了吊腳樓,而且聲明只能他們家搬去,別人家不可。莫不是珍珠娘子讓全村人都嫉妒他們家,以達到懲罰她們家的目的,那這處罰的也太潤物細無聲了,不是有心人根本就感覺不到,寶兒在地上跪着使勁的想。
珍珠看着這個七八歲的小丫頭使勁冥思苦想的樣子就覺得好玩兒,才七八歲的孩子就有這心眼兒,也難得了。“寶兒,你下去吧,好好當你的差,別的就不用你管,而且我告訴你,犯了錯誤的人,是一定要罰的,具體怎麼罰你爹孃,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珍珠對寶兒說完,立刻推了飯碗,洗手漱口出門,外面還等着十幾個人呢。
寶兒慢慢的站起來,她很有眼色的知道,不能再囉哩囉嗦的跟珍珠說什麼了,恭送珍珠出門。
“娘子!”外面的十幾個頭人包括哈族長吳朗看到珍珠出來全都行禮問好。
“你們既然找了我來,一定還是爲過路費的事兒吧?”珍珠開口問道。
“是的娘子!”吳朗使勁兒壓着眼裡的得意,謙卑的低頭行禮道。不用說,這一定是吳朗鼓動了大家一起來跟哈族長髮難的。
“既然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有什麼好商量的,再說了這過路費蠻族也沒有私吞,還不是爲修繕道路用了?”珍珠皺眉看着幾個人。
“娘子,其實過路費的事是其一,還有就是吳朗屠殺蠻族,焚燬蠻族寨子的賠償處罰問題。”哈族長上前一步道。
“哈滾崖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們大山裡的有句俗話,叫打了不罰罰了不打,你憑什麼讓賠銀子還說處罰!”吳朗對哈滾崖怒目而視。吳朗後面的潛臺詞沒說出來,那就是他已經出了一千兩了,那可不是單單贍養她母親的銀子,是變相的賠償。
ps:書名《耕田旺夫》 書號 2163572 簡介:醉酒醒來,成了十兩銀子買來的媳婦。 怎麼辦?農家小媳婦? 機緣巧合下,蘇萱有了第一桶金,開心創業奔小康。 別人羨慕嫉妒恨,我自逍遙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