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言天錦來說,于慧潔更加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很失望的看着宋心鈺:“阿玲,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啊。難道說一個言家女主人的身份對你來說就是這樣重要的嗎?對於那個位置,我從來都沒有過任何的想法。只是可憐陸露,本來這件事情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卻這樣無辜的死去了。”
宋心鈺已經被當衆戳穿了詭計,那也沒有什麼好再掩飾下去的必要了,臉上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那種微笑,而是顯的有些陰冷,她就像是換了另一個人一樣看着于慧潔冷笑:“呵呵,你沒有任何想法?這誰信啊。天錦他掌握着言氏集團,而老爺也已經去世了,你這次回來不就是爲了和我爭奪這個位子的嗎?”
于慧潔臉上流着淚,她不住的搖着頭:“阿玲,你爲什麼會這麼想呢。我想你更知道,言家,言政天給我帶來的不是像你那樣的光鮮亮麗或者是榮耀的身份。我感受到的只有痛苦,無盡的痛苦。你說我好容易逃離出去了,怎麼可能再投身進去呢?我之所以回來,那是因爲我和天錦分開的時間已經太長了。作爲母親的這種心情我想你也有很深的體會吧。”
“哼哼,慧潔。你不要裝出一這副樣子來。看兒子?那應該也是你所找的一個藉口罷了,你看到言老爺死了,而且你兒子也在言家掌權,這可是你回來的最佳時機。況且,誰人不知GT集團和言氏合作的事情,而GT集團不就是你們的嗎,說的好聽是合作,但實際上呢,或許是你們想把言氏給吞了吧。我作爲言家的人,是不會允許你們這麼做的。我是不會讓老爺這麼多年來的心血就這樣被你們給奪走的!”宋心鈺臉繃得緊緊的,身子也在微微的顫抖着。
言天錦站在被告席的禁錮中,眼前瞬息的變化居然成了這樣。現在至少一件事情可以確定的是,陸露並非是自己或者自己的母親所害。元兇是宋心鈺。
“玲姨,自從你來到我們言家,我可是一直沒有把你當作外人看待。而且我想你也是明眼人,我對言氏所做的事情都是爲了讓它發展的更加的強大。至於爲什麼要和GT合作,那也只不過是商業上很正常不過的事。至於我的母親……”言天錦說到這裡,看了一眼于慧潔:“她已經有自己的生活,而且我看得出,她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很幸福。沒有必要再去和你爭什麼所謂的言家女主人的位置。你剛纔說的種種,只不過是你臆測出來的,也正應爲你這樣的多疑才導致你現在犯下了這樣的錯誤。玲姨,我依舊還是把你當作言家的人,我也想勸一下你認罪吧。”
宋心鈺苦苦一笑:“認罪?我認哪門子罪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陸露她不是我害死的,是慧潔害死的!是她把那碗本應該是她喝下去的東西送給了陸露。”
宋心鈺的話讓于慧潔聽的頓時一涼,就算是言天錦和法官以及大部分在場的人,心裡都很不舒服。
于慧潔真的沒有想到,這句話居然是從曾經和她關係最好的姐妹口中說出來:“阿玲,難道說你就這麼想讓我消失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這樣對我?”
此刻的宋心鈺已經徹底的豁出去了:“呵呵,既然謎底揭開了,那不妨我就全都告訴你好了。慧潔,我和你的恩怨不是從你回來時候纔開始的,而是和你認識之後就有了。還告訴你說,不光是你,連陸露我一樣的恨。你們兩個人在那個時候,就樣樣比我好。雖然那個時候表面上咱們三個是齊名的,但實際上卻是我一直當你們的陪襯罷了。事業上如此,就連私生活也是如此。你們兩個都有很愛你們的人,尤其是你慧潔。當年老爺喜歡你無非就是因爲你像他死去的老婆而已,他就娶了你。你其實不知道的是,我纔是一直默默喜歡他的人!不過蒼天有眼,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可以讓我翻身,最終成了這言家的女主人。”
“當我回來之後,你就覺得我會再次成爲你的威脅,會奪走你的位置。所以你就想出了用這個方法,讓我永遠的消失?你這樣做難道就沒有想過後果嗎?”于慧潔從剛纔的悲傷中慢慢的穩定下來了自己的情緒,她還有一些疑問需要讓宋心鈺給出答案。
“後果?我從來不想後果。凡是做大事的人,就不能把自己的精力束縛在對後果的顧慮上。這也是我和老爺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來所學到的。不光是我,天錦他可以說學的更加徹底,除了不計後果之外,還有的就是夠狠。他爲了掌權言氏,可以狠到不惜不擇手段,將整個言氏最終落在了自己的手上。慧潔,你說比起他來說,我做的這點又算的了什麼?”
對於宋心鈺說的這些,都是于慧潔不曾知道的。當然言氏內部的爭鬥怎麼會流傳到外界呢。
“咳咳……”法官聽到乾咳了兩聲:“呃言夫人,這個是你們的家事,就沒有必要在這裡說出來了吧。我現在只是想問你一句,在碗裡下毒的事情,你承認不承認?”
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宋心鈺的身上。
宋心鈺這個時候,微微的閉上了眼睛,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啦好啦,現在真相大白了,害死我外婆的兇手就是她。怪不得我在老爸那裡的時候總是看她不舒服呢。法官大叔,還不把她抓起來,然後把我老爸給放了?”陽陽再次出聲了。
“陽陽,你就不能少說幾句。”天天呵斥了陽陽一句。
儘管宋心鈺已經親口承認了,但是天天還是始終不想相信這個事實,畢竟在和宋心鈺生活的那段時間裡,自己還是受到了她的很多關愛,要是比起于慧潔,宋心鈺更像是親奶奶。
“既然言夫人已經認罪了,那我們就要依法對你進行逮捕了。與此同時,我宣佈言先生無罪釋放。”法官說完,法槌應聲落下。
隨着法槌落下,陸露被害的案子以言天錦無罪釋放以及宋心鈺被逮捕告終了。
宋心鈺當場就被剛纔送言天錦來的警察給帶走了。
法官讓其他的工作人員事先離開,他一改剛纔的那種威嚴,而是換了衣服諂媚的嘴臉來到了言天錦的面前。
“呵呵,恭喜言先生了。其實我剛接到這個案子的時候,就已經認定了您是萬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只不過,我的身份所限,不能偏袒在您的這一邊。還請言先生多多諒解。”
言天錦點了點頭:“這個我明白。”說着,他把目光又移向了在自己不遠處的陽陽身上。
陽陽一看宋心鈺也被抓了,老爸也被放出來了,便又開始得瑟起來。他此刻正站在於慧潔的身邊,興高采烈的:“奶奶,你看我今天的表現如何啊?把證據一拿出來,後奶奶的狐狸尾巴立刻就露出來了……”
那個法官也算是會來事,他一看言天錦的目光,就自作聰明的忙說道:“當然,您能順利釋放,也要歸功於令公子。那句話叫什麼來着,父是英雄兒好漢。就連警方都沒有發現的破綻,都被他發現了。想必他今後的前途不可限量了。”
言天錦聽着法官那一套套阿諛奉承的話語,不由的冷笑了一下:“多謝你對犬子的高看了,他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
說完,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這幾天他都穿着這一身不曾換過,對於他來說這還是頭一次。
按照以往,一身衣服不可能會在他的身上停留二十四小時的。
法官也算是事項:“言先生,這個案子剩下來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就先失陪了。”說完他一溜煙的走掉了。
言天錦見粘人的法官走掉了,他也沒有走到于慧潔那裡去問候一句,便邁步向着法庭外走去。
出門之後,他沒有走出多遠,就聽到背後有人叫住自己:“言總,真是要恭喜你重獲自由了。你的運氣可真是夠好的,居然讓你兒子幫你把這個案子給擺平了。”
言天錦眉頭微微一皺,他便放慢了腳步,但是並沒有念頭看看說話的人。
因爲這個聲音對於他來說簡直是太熟悉了,熟悉到他的牙關緊緊的咬了咬。然後再次邁開大步向外走去。
留在他身後的,只有唐天澤和李探看着他的冷漠眼神。
他們見到言天錦沒有理會自己,並沒有惱怒,只不過是冷笑了一下。
這個時候,在他們的身後又傳出來了陽陽的聲音:“奶奶,後奶奶被抓起來了,你會不會住到爺爺家啊?”
于慧潔對着他尷尬的笑了笑:“那裡又不是我的家,我爲什麼要住到那裡去呢?”
“言斯陽,你能不能收斂點啊,還是好好想想一會回去後怎麼對爸爸交代吧。”天天這個時候更加擔心的是陽陽今後的處境會怎樣。
當他們路過唐天澤和李探的時候,于慧潔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李探,只見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滿了仇恨。
對於李探的眼神,于慧潔能做的只有迴避,她的心裡依舊還存有着一些的愧疚。
只是一直陪在她身旁的莫錦城可不吃這一套,他同樣用着犀利的目光向李探回瞪着。一時間,兩個男人之間瀰漫出火藥味來。
“Hi,美人叔叔,沒有想到你也來這裡湊熱鬧啊。”這個時候,陽陽的聲音將這股讓人心跳加快的氣息給攪動了。
唐天澤微微低了低頭,看着陽陽,同樣也對他招了招手:“Hi,沒想到你今天在法庭上的表現不錯啊。”
說着他又對跟在於慧潔身邊的天天招了招手,然後低聲對陽陽說:“憑我以往對你的瞭解,在法庭上的那套說辭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肯定是天天在背後給你支招了吧,還有就是攝像頭,你這小腦瓜絕對想不出來的。”
陽陽剛纔被誇的正得意,聽到這些之後小臉一拉,這可比變臉還快。
他對唐天澤白了一眼:“難道說就憑我的神勇機智就想不出來這些嗎?偷裝攝像頭我也出力了好不好,尤其是今天拿來當證據的,可都是我安裝的攝像頭拍攝下來的。我可是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以後你再要小看我的話,我就不再理你了。”
“呵呵,知道了。通過今天我以後就不再小看你了。”唐天澤雖然對言天錦可以說是恨意十足,但是對於天天和陽陽卻是好感十足,他並沒有那種恨一個人,就會將和這個人相關的所有人混作一團。他還是恩怨分明的。
“哎哎,美人叔叔,你能不能不讓那老爺子盯着我奶奶看啊,這樣子就像個老色狼一樣。”陽陽同樣也留意到了李探正在盯着于慧潔,畢竟是一家人,這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他想讓唐天澤把李探帶走,可是他說話的聲音可是沒有什麼顧及的,所以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包括李探。
這位老爺子,本來是一腔怒火的,忽然聽到了自己的外孫來了這麼一句,尤其是說自己就跟老色狼一樣,這讓他不得不將目光又轉移到了陽陽的身上。用低沉的聲音說:“難道你媽媽沒有告訴過你要尊敬老人嗎?”
正可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可沒有理會李探對此的不滿,他把頭一揚,同樣也瞪着李探:“我媽媽當然教過我了,只是她也教我對待壞人,就可以沒有必要尊敬他,要想冬天般的冷酷。”
陽陽的話讓李探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一番短暫的對話之後,他心中對於慧潔的那種恨意,居然消散了不少。
看着自己的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外孫,還別說打心裡還有些喜歡。但是在表面上卻沒有顯現出來,他微微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壞人了?”
“難道不是嗎?好人那會是像你這樣看人的,只有在電影裡的壞人才會是這樣。”
李探輕輕挑了挑眉毛:“那你媽媽還跟你說了什麼?”
陽陽可沒有這份耐心和李探繼續廢話,這會他的肚子已經開始餓了。最後,在他轉身不再理會李探之前說了一句話:“我媽媽還教我,不要和自己討厭的人說太多的話。”
說完,小身子一轉,走到于慧潔和莫錦城的身邊,擡頭對於慧潔說:“這些人太無聊了,我肚子已經餓了,咱們出去吃飯吧。”接着,他向着法院大門外走去。
“陽陽,別亂跑。”于慧潔對他喊了一聲後,加快腳步追了過去。天天也急忙跟了過去。
最後是莫錦城,見他們已經追出了一些距離,他轉頭對李探說:“李探,我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我勸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沒有了旁人,李探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了,他看了一眼莫錦城:“莫錦城,咱們兩個之間沒有什麼恩怨,所以我倒是要勸你一句,不要在這裡趟渾水。想當年她弄丟了我的孩子,導致我和陸露分離了這麼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和她再次相遇,又是因爲她,我們從此陰陽相隔。你也是男人,要是換做是你的話,你能因爲一句話然後善罷甘休嗎?”
“李探,陸露的死我也很難過。但是剛纔你不都看到了嗎,這些都是宋心鈺搞出來的,根本和于慧潔毫無關係。至於當年小雅丟了的事情,你也不能就這樣認爲是慧潔乾的,因爲當時我也在場。不錯,當時陸露是委託慧潔照看孩子,但是在她看護過程中出了一些事情,她離開了幾分鐘。那個時候,我正好來找她,可是我看到的是宋心鈺從慧潔的房間裡匆匆離開了。之後就發生了小雅丟了的事情。”莫錦城將當時自己的所見如實對李探講了一遍。
可是這時候的李探怎麼能聽的進去呢,他看着莫錦城冷笑:“莫錦城,你覺得就憑着你和于慧潔之間的關係,我能相信你所說的話嗎?雖然今天已經認定陸露是被宋心鈺給害死的,但是于慧潔也脫離不了干係。而且,你也不要妄想她一入獄,就可以將以前的事情都扣在她的頭上。別忘了,宋心鈺自始至終都針對的是于慧潔而不是陸露。莫錦城,你幫着于慧潔找藉口的時候,最好編一個讓人信服的證據。”
莫錦城輕輕的嘆了口氣,和李探擦肩的一刻之際,他小聲說了一句:“李探,我的話信不信由你。但是我要明確的告訴你:你最好不要動于慧潔,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的。我想你更清楚我的背景是幹什麼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李探當然知道莫錦城的背景,但是他卻並不害怕。
“咱們兩個也算認識了幾十年,我不想因爲一些誤會而壞了和氣。”莫錦城說完這句話之後快步于慧潔他們趕過去。
剛纔莫錦城和李探之間的對話,唐天澤都聽到了。他還是頭一次看到莫錦城發狠,這讓他感到很意外,同時也感到了一股無名的壓力。
“看來於慧潔咱們暫時還是動不了啊,莫錦城也不是一個善類。”
李探看着消失在法院門口的幾個背影,嘴角露出了一絲的冷笑:“不用管他,先把眼前的事情都辦了,到時候騰出手來再慢慢收拾他們也不遲。”
等於慧潔和莫錦城帶着兩個從法院裡走出來的時候,看到言天錦正站在距離他們不太遠的地方。
洛喬生孩子,秦火這會正陪在她的身邊。言天錦沒有打電話叫他來接自己。法庭上發生的事情讓他感到有些鬱悶。
一方面是沒有想到,一直看起來和藹可親的宋心鈺居然成了殺人兇手。而且讓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她的動機居然是爲了于慧潔。
另一方,他還一直都爲了夢小雅私藏女兒的事情生氣。
正當他準備打電話的時候,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了他一聲。
“天錦……”
言天錦轉頭看過去,只見于慧潔他們正快步向自己這邊走來。
很快幾個人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天錦,你怎麼走的這麼急。你替我蒙冤做了幾天牢,我這個當媽的心裡也不好受。現在天已經晚了。你回去也是一個人。不如我請你吃頓飯,也替你掃掃晦氣。”于慧潔帶着期盼的神情。
“是啊,你母親這些日子以來爲了你的事情,她也是整天吃不香睡不着的。今天大家都還算齊,孩子們都在。咱們找一個地方吃吃飯,到時候再把小雅叫來。”莫錦城這些年來,一直都很想讓于慧潔和言天錦他們母子倆和好。
雖然,現在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了很大的進展,但是始終還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莫錦城就想借着這個機會,讓他們母子的關係再培養培養,也了去于慧潔的這些年來的夙願。
一提到夢小雅和孩子們,言天錦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
他的眼神快速的掃了一眼天天和陽陽,然後對於慧潔說:“我在警察局裡也沒有吃什麼苦頭,過的和在家裡一樣,所以你們也不用感到過癮不去。至於我被警察抓的事那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只是讓你的好朋友意外去世,這是我們誰也不想看到的。”
于慧潔張了張嘴,想再說點什麼。
但是就見言天錦擡手垂眼看了看錶:“不好意思,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辦,吃飯的事情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言天錦說完,轉身走向路邊。恰巧這個時候來了一輛出租,言天錦招手車便停了下來,他開後門坐了進去。很快這輛車就消失在了遠處。
于慧潔看着出租車離開的方向一動不動。莫錦城看到她的眼神中衝滿了失望的神情。
“慧潔,咱們帶孩子們吃飯去吧。不要多想了,天錦他不是說過還有以後嗎,那就不要急於這一時了。”
于慧潔輕輕的點了點頭,接着低頭對在自己身邊的天天和陽陽說:“今天你們在法庭上表現的都很不錯,想吃點什麼?奶奶請客。”
陽陽一聽吃飯,就像是中了魔咒一樣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奶奶請客啊,那是不是我們什麼都可以點啊?”
于慧潔和莫錦城微笑着對視了一眼,然後說:“那是當然了,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今天你和天天唱主角。”
“嘿嘿,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哦。不過要把老媽叫來,還有妹妹。一家人都要在。”
言天錦坐在出租車上之後,並沒有指定地點。司機通過後視鏡看到後座上一臉冰冷的他,那股與生俱來的氣勢讓司機一直沒有敢開口。
就這樣,出租車漫無目的的向前行駛了幾百米。
當車子停在一個紅綠燈下的時候,司機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先,先生,請問你要去哪裡?”他覺得如果在不問明白的話,看車後那人的氣勢肯定不是一個好惹的主,要是送錯了地方,丟了車費還是小事,要是再鬧出點其它事情來的話,自己估計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言天錦擰着眉頭,轉頭向車窗外看了看。
此刻天色已經開始擦黑,個別家的店鋪的招牌上已經亮起了霓虹。
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沒有了目的。言家老宅現在是他最不想去的地方。至於夜魔大酒店或者夜映一品,他現在都不想去。
是不是自己太失敗了,這些日子以來自己身邊發生了太多或悲傷或氣憤的事情。
姑姑、父親、陸露……
還有就是被夢小雅藏起來的小女孩……
或許應該喝一杯,讓酒精來麻痹一下自己的思緒。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起來了。他拿出手機一看,是他的最佳損友楚雲峰打過來的。自從上次他和白慕西探望過自己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音訊。
其實從上次他們說話到現在,也不過是幾天的時間而已,卻覺得過了許久一樣。
“喂,有什麼事?”言天錦的聲音低沉。他的情緒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即便是憤怒或者是其他什麼,都會如同一直驕傲的雄獅一樣的高昂。
“言二,我和老白掐指一算,這會你應該出來了吧。我們現在老地方,你趕緊過來。”楚雲峰說起話來倒是顯的很鬆的樣子。
言天錦沒有拒絕:“嗯,我一會就到。”他雖然不知道楚雲峰和白慕西是怎麼知道今天自己會出來,但怎麼來說今天晚上是有一個地方去了。
他從西裝的內袋裡拿出一張便籤紙,快速的在上面寫下了一個地址交給司機:“你帶我去這個地方。”
有了目的地,司機也算是長出了一口氣,等到綠燈亮之後,他幾乎是將車開的比平時還要快。
半個小時之後,那輛出租車就停在了宙斯酒吧的門口。
言天錦下了車,只見酒吧不像平日裡那樣停着不少的車,此時顯得空空蕩蕩的。大門緊閉着。
他又看了看錶,現在正應該是門庭若市的時候,卻像是還沒有開門。
不知道這兩個小子是在搞什麼鬼。言天錦不在多想,握住門把手胳膊只不過輕輕一用力,門便被拉開了。
他看到酒吧裡面黑漆漆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這也有點太不尋常了。
拿出手機,調出手電,一道白色的光束照進了黑漆漆的酒吧裡。
白色光束掠過的地方,除了擺得整齊的桌椅、空空的吧檯和DJ室之外,沒有任何人的蹤跡。
難道說他們還沒有過來?但是不可能啊,門開着就說明他們應該在的,至少老白應該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