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爾嵐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就知道不可能這麼一直瞞着他。
“凌霄,你不要怪他們,是我不讓他們說的。前兩天你的身體很虛弱,是不能夠受任何刺激的。”知道這件事情瞞不過,加上現在他的情況好了許多,不說也要說了。
“是不是孩子們出了什麼事?”之前不管怎麼樣他在屋子裡都能夠聽到兩個孩子打鬧的聲音,可是這兩天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想不懷疑都難。
“恩,孩子們……被人劫了……梓喬已經讓人追蹤……”寧爾嵐說到最後,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艱澀,現在孩子們還生死未卜,她晚上根本就睡不着,總是做噩夢。生怕他們有個萬一……
“知不知道是什麼人!”雖然已經猜到大概,但聽寧爾嵐這麼說出來,衛凌霄還是無法忍住涌到胸口的怒火。
“還沒有查到,他們大費周章的將我們的孩子帶走,肯定是想要利用他們來威脅你,或者我。”她只能夠這麼安慰自己,告訴自己孩子們現在是很安全的。
“是我害了孩子們……”如果不是他的身份,還有那些覬覦他手中握着的東西的人,相信兩個孩子現在會生活得很好。
“凌霄,你在胡說些什麼?瑾哥兒他們既然是你的孩子,叫你一聲爹爹,他們就應該學會接受,接受這個身份所帶來的一切好或者壞,我和孩子都沒有想過要怪你,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寧爾嵐不希望衛凌霄過度自責,她既然選擇跟他在一起,就願意跟她一同承擔一切。
“嵐兒……有你,真好……”衛凌霄緊緊的握住寧爾嵐的手,將她擁進自己的懷中。他從未後悔過用五年的時間來尋找懷裡的這個女人。如果不是現在找到她了,他一定還會找下來。直到他斷氣的那一天。
寧爾嵐靠在他的懷中,聽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的一切煩躁和慌張慢慢的平息下來。想着接下來該如何尋找被劫走的兒子們。
“你說,會不會是那些金銀的主人發現了我們的身份?”似想到什麼,寧爾嵐在衛凌霄的懷中坐了起來猜測道。他們上次在無名島上白得了那麼多金銀。而且那個李爺還逃跑了,如果他回到了島上利用他們原來的那艘船回到大秦,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麼多銀錢被人搶去了,說不介意肯定是假的。能夠累積那麼多錢的人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如果是那個人查到了他們的身份,現在追了過來想要回自己的銀子,這個可能性很大!
“無名島上的金銀?”那些金銀拿回來之後就一直放在庫房裡還沒有動。
“對,不管是誰,被人搶走那麼多銀錢,說不在乎肯定是假的。他們想要追回銀錢,又不想將事情鬧大。將我們的孩子劫持了讓我們換……”越想寧爾嵐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大。不過,這也僅僅是猜測而已。
“有這個可能,但也不能夠完全相信就是他們。汴京那頭這些年一直都盯得很緊……”他知道,昭武帝他們肯定在他的地界裡安排了不少探子。之前他一心想要尋找寧爾嵐,這些事情是交給衛梓喬去管的。能夠把機密之處的探子去了,但外圍的探子卻不可能全部消滅完全。
他們回來的時候就沒有什麼隱藏的,汴京那邊知道也實屬正常。
“讓人到汴京打探消息,在查查這批金銀的來歷。”寧爾嵐贊同的點點頭,任何一種可能都要弄清楚。
在臨城內,某一間地理位置並不算得上繁華的客棧內。一個身穿黑色錦袍的男子端坐在隱在陽光暗處的一張椅子上。
一個身穿布衣的男子推門走了進來。
“主人。”
“查到了?”
“是,屬下查到了,那個時候有不少人都看見有人拉着好馬車的東西進入王府。凌王也是在那不久之後就回到了王府中的。當時屬下的人就覺得好奇,沿路去查探了那些被馬車壓過的痕跡,敢肯定在馬車上的都是重物,不然不會留下那麼重的痕跡。”
“這兩天西邊設置了大量的關卡,肯定是王府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他們絕對不會那麼大動干戈的。”凌王府的動作很大,就連百姓也紛紛猜測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屬下得到消息說,可能是兩位小王爺不見了。”
“兩個孩子不見了?”隱在暗處的人聲音忍不住拔高了。難道有人在他們之前動手了?
“是,主人,如果真是凌王的人劫走了東西,本來可以用兩個小王爺作爲條件交換的,不過看樣子……”人都被劫走了,他們還去哪裡抓?
“派人去找,一定要將兩個小孩找到。”如果那些東西在凌王府,那兩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就是最好的砝碼!
“是,屬下明白。”
話說,兩個小包子被劫持了之後,剛開始的時候是被下了迷藥,昏昏沉沉的在馬車上昏睡着。
過了三天之後,那個人也不再給他們下迷藥了。兩個小傢伙就慢慢的醒了過來。一睜開眼,感覺四周都是黑黑的,什麼都看不見。
隱哥兒的小胖手碰到了旁邊剛醒過來的瑾哥兒。“香蕉,香蕉,你醒了嗎?”
瑾哥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感覺他們的身子底下在搖搖晃晃的,可睜着眼睛卻什麼都看不見。
“西瓜我是不是瞎掉了,爲什麼什麼都看不見?”這聲音裡明顯的帶上了哭腔。
隱哥兒想到了那個拿糖給他們吃的人,他還強行的把自己抱了起來,把糖塞到自己的嘴裡最後他就不知道了。
“不是啦,我們被關起來了。不過怎麼會搖搖晃晃的……還可以聽見聲音。”他們可以明顯的聽見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有點像是在大街上的那一種。
一輛馬車緩緩的行駛到馬王城的城門處。
“停車。”守在城門外的士兵讓馬車停了下來。駕駛馬車的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出頭的高手的男人,身上穿着普通的棉布衣袍。
“幾位官爺,我這車子裡就拉了一些布匹,應該不用檢查了吧?”那個男人諂笑的上前,將手上的銀子塞到了士兵的手上。
那士兵完全就不買賬,將銀子退回到男人的手上,一臉的嚴肅。
不管是誰,想要進城就要好好的檢查。說完讓身後的士兵上前去檢查。
一般來說,這種時候只要有人塞點銀子就會給他們通過了。可昨天才有兩個士兵因爲收了錢,沒有認真檢查,被統領看見之後當衆杖責五十,還關進大牢裡思過。現在就是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這麼做了。
士兵上前將馬車裡的布匹都拿出來翻看了一遍,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
“好了,可以走了。”見檢查沒有問題,領頭的一揮手,就讓馬車通過。
“誒,誒謝謝官爺謝謝官爺。”男子道謝就上了馬車準備離開。
可還沒有走出城門,又被叫停。
男子握着繮繩的手猛的緊了緊,臉上強扯出一抹笑容停了下來。
“官爺不知道還有什麼事?”
那個領頭的官兵圍着馬車轉了一圈,上上下下的將馬車看了一遍。他越是看的仔細,那個男子藏在袖子裡的手就握得越緊。
“你這馬車……”領頭的看着馬車的底座,總感覺那裡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奇怪。
那個男子上前,將手上的銀子偷偷的揹着後面的官兵塞到了領頭官兵的手裡。“官爺,我這馬車老了舊了,當然不能夠跟新馬車相比,您是坐慣了好馬車的,自然覺得我這小老百姓的小破車不一樣。這是給您喝酒的,您可不要客氣了。”
領頭的官兵四下看沒有人注意到他這邊,迅速的將銀子往身上一塞,揮手讓他走了。
男子回頭之際,心裡呼出一口氣來,還有一個城池,還有一個城池他就能夠完全離開這個地方了!
短短十天的時間,寧爾嵐和衛凌霄他們幾乎將整個西邊的所有城池都翻了一遍,可卻依舊沒有兩個孩子的任何消息。
這段時間,寧爾嵐整整瘦了一圈,根本就吃不下任何東西。
“王爺,王爺,汴京傳來了一封信,說是讓王爺親啓。”朝手上拿着一封信走了進來。是昭武帝寫的。
寧爾嵐伸手拿過信認真看了起來,越是看到後面,她的臉色就越黑。
是他,是那個老男人,是那個老男人劫走了她的孩子!
“是昭武帝!是他讓人劫走了孩子!”寧爾嵐將手中的信緊握成團,很不能昭武帝就是她手中的信。這個不知道安分的老男人!
“是他!”衛凌霄整張臉都沉了下來,周身散發着陰沉可怖的氣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他還說了什麼。”如果是他,那兩個孩子現在應該沒事。昭武帝攏總不過就是念想他手上的這些東西,還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前,他肯定不會把兩個孩子如何。
“要我們回汴京。”
“好,明日就動身,回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