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薄非陽一個冷眼打斷,直覺的冷入骨髓,才聽他冷笑着說道:“難道我上哪過夜還需要你過問嗎?還是你還有什麼人要送給我?”
沈姨娘沒有說話,也不敢再說話,薄非陽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他對她自作聰明的行爲很是惱火,接下來只怕會有很長時間不會去她那裡了。【,
沈姨娘有些後悔自己自作主張的把靜音往薄非陽的牀上送了,不僅沒有討到好,反而讓他惱了自己,她早該曉得薄非陽不是可以隨意操控的人,她擡頭看了烏蘇雅一眼,見她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一低頭咬緊了銀牙。
“怎麼還不走?”薄非陽失去了耐性,沉聲說道,望着屋子裡因爲沈姨娘的話而僵住的人。
尤姨娘是最怕薄非陽發火的,第一個反應過來,原先伸手去拉沈姨娘一把,想想還是沒有伸出手,先行了一禮朝外面走去,沈姨娘和靜音隨後跟了出來。
三人一起出了朝陽院,一起朝自己的院子走,尤姨娘一直在觀察沈姨娘的神色,見她一臉不甘心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開口道:“你怎麼能往侯爺身邊塞人呢,侯爺豈是隨便之人,能去你那是多大的福氣,如今這下弄的哎!”尤姨娘說着重重的嘆了口氣,她不明白沈姨娘爲何要這麼做,若是薄非陽能到她那去,她是半刻也不願意分給別人的,更別提是讓取代自己去伺候他了!
沈姨娘正在氣頭上,根本聽不出尤姨娘話裡的好意,臉一沉停下了腳步瞪着她道:“姐姐這麼說便不對了,你和我是一樣的嗎?侯爺見天的去我哪,我也是怕自己伺候不好侯爺,才讓靜音去伺候的,難道我不是爲了侯爺着想嗎?我怎麼曉得侯爺會生這麼大的氣,哼哼,依我看,男人都是偷腥的貓,哪有聞見腥味還不往上撲的,再說了我也沒有硬逼着侯爺去靜音屋裡啊,還不是侯爺自己願意纔去的嗎?你瞧着吧,侯爺方纔當着夫人的面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過不了多久便又會去我落霞閣的。”不有非說。
尤姨娘雖然比沈姨娘進門早,可是沈姨娘一進門便當了侯府的家,她又生性儒弱,一直都不敢去招惹她,見她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聲音反而小了下去,道:“你怎麼聽不出好賴話呢,我不也是關心你嗎?”
“那我可多些姐姐了,姐姐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侯爺已經很長時間不曾去過姐姐那了吧,姐姐怎麼不想想法子讓侯爺上你那去了!”沈姨娘強勢的說道,見尤姨娘臉上一陣尷尬,更是來了勁,又接着道:“姐姐就瞧着吧,侯爺過不了多長時間便會來我落霞閣的,至於姐姐的彩闕軒呵呵!”沈姨娘說着冷笑了一聲沒有說完。
“你!”尤姨娘就是再軟的人,聽見沈姨娘說這樣的話也有了脾氣,只是嘴巴沒有她能說,不曉得該怎麼反駁,轉頭看了靜音一眼,見她低着頭,可是方纔沈姨娘說的話她必定聽見了,臉上又一陣燥熱,咬了咬牙道:“好,好,好,我曉得你厲害,我也不指望侯爺能上我彩闕軒去了,只要侯爺與夫人好好的便好,至於你也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侯爺身上了,夫人忙着宮裡的事情,這府裡的事情還要你來主持,你且多放點心思在府裡吧!”
“姐姐可真是心大!”沈姨娘聞言冷笑了一聲,見尤姨娘一副被欺負的小媳婦樣,眼裡露着不屑的說道:“這府裡的事情向來便是我在打理,便是夫人不說我也會看着辦的,姐姐若是有事便不勞姐姐費心了!”
“那可不行,福熱既然交代要我幫着你,我自然也要出分力的。”尤姨娘倒也不笨,曉得烏蘇雅讓她跟沈姨娘一起管家的意思,更明白沈姨娘說些話只是爲了激自己,不卑不亢的說道。
沈姨娘聞言面色一沉,也懶得再跟尤姨娘說下去,反正在她看來即便尤姨娘在她旁邊盯着也礙不着她的事的,丟下一句“那邊由着姐姐好了”便帶着靜音越過尤姨娘往前走了。
尤姨娘站在原地,咬着牙看了沈姨娘裡去的方向許久,最後輕嘆了一口氣,纔回了彩闕軒。
人都走了,朝陽院裡總算恢復了平靜,烏蘇雅讓小丫鬟收拾了桌上的東西,看了坐在黃花梨交背椅上的薄非陽,轉身便進了內室,剛一走進去,便被隨後跟上來的薄非陽抓住了,一把摟在懷裡惡狠狠的道:“這回你可滿意了,真沒看出來,你原來是隻狡猾的狐狸!”
“誰狡猾了,誰狡猾了,睡了人家還甩臉子的人才狡猾呢,還要我來收拾殘局!”烏蘇雅不服氣的仰着臉撅嘴說道,剛說完便被薄非陽低頭猛啄了一下,嚇得她趕緊捂住了嘴瞪着眼前偷香成功一臉賊笑的男人。
“誰睡人家了,我作爲那在哪難不成你不曉得?再說這沒良心的話,仔細我收拾你!”薄非陽故作兇狠的說道,用力捏了一把烏蘇雅腰上的軟肉,聽見她驚呼一聲還滿意的揚了揚眉。
烏蘇雅卻來了氣,一把推開薄非陽往後退了幾步才道:“誰曉得你是不是先去了人家那纔來的我這,要不你怎麼”烏蘇雅說着頓了一下,往外看了一眼,再怎麼有氣她也是有分寸的的,薄非陽半夜偷來她這裡的事情出了她可是沒有人曉得的,他既然不想讓人曉得,她自然也不能說漏了嘴,見外面的人都已經識相的走了出去,這才鬆了一口氣,再想接下去說,卻又被薄非陽逮住了。
“我怎麼?我怎麼了?你說啊!”薄非陽緊緊的把烏蘇雅固定在懷裡,細長的眼睛微眯着,映着燈光閃着幽光,盯着她威脅道。
烏蘇雅應該曉得這個時候不能惹薄非陽的,可是又覺得他不能拿自己怎麼樣,硬氣的一仰脖子臨危不懼的道:“要不你怎麼老是半夜偷偷摸摸的來我這,難不成我們是偷情嗎?”。
“你還真敢說,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不對看看你有沒有心!”薄非陽揚着脣說道,眼中連光一閃,頭已經埋在了烏蘇雅的胸前,見她嚇的直推自己,反而把她抱的更緊了,像是要把她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樣,整張臉也在她的柔軟上壓蹭着。
烏蘇雅被薄非陽整個抱起,只能用腳尖點着地,身子緊緊的挨着他的,並感受到他身體的火熱,更是被他按的幾乎岔氣,忙用手推他的腰腹處,叫道:“你快鬆手,我快喘不過氣來了啦!”
薄非陽聞言這才稍稍鬆了手,輕輕的把她放在地上,臉也擡了起來,得意的瞪着她道:“看你還敢胡說!”
“我哪有胡說!”烏蘇雅還嘴巴硬,見他又要故技重施,忙喊住了他,道:“等等,我有話問你!”
薄非陽眉頭皺了一下,很不滿意烏蘇雅在這個時候問東問西的,見她不說又不罷休的樣子,只得輕輕的放開了她,朝牀榻走了過去,一翻身躺倒在牀上,道:“有什麼趕緊問,問完了好休息。”
烏蘇雅卻撇了撇嘴,露出一臉的鄙夷,哪天晚上自己不被他折騰個夠便能好好休息的?這麼想着,烏蘇雅還是湊了上去,趴在薄非陽的頭邊好奇的問道:“你是不是給自己找了個替身?”
薄非陽聞言表情一怔,轉頭看了烏蘇雅一眼,見她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自己眉尾動了一下,偏過頭去閉上眼睛道:“我不曉得你在說些什麼!”
烏蘇雅卻不相信的撇了撇嘴,緊追不放的道:“你就告訴我吧,反正我也已經猜出個大概了。”
薄非陽睜開眼看着烏蘇雅,“你猜到什麼了?”
“還不就是你不願意犧牲自己,所以找了個替身,讓他去替你應付沈氏的事。”烏蘇雅得意的說道,看了薄非陽一眼,“昨兒個爬上靜音牀的那個想來也是那個人吧!”
“你怎麼曉得的?”薄非陽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挑眉望着烏蘇雅。2700
烏蘇雅見狀更是得意了,得意的下巴都揚了起來,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每次輪到沈氏伺候你的時候,晚上一熄燈你便會溜到我屋子裡來,一早你又要溜回外書房,我就是再笨也猜出個大概了,再說太后送沈姨娘來不就是想對你用美人計嗎?你若是那麼好收買的人,想必皇上也不會這麼器重你了,還讓你手上握着這麼多兵權,若是你這麼靠不住,他豈不是要成天提心吊膽的,說不定早就把你手上的兵權收走了!”
“你以爲他不想?”薄非陽苦笑了一下說道,見烏蘇雅露出驚訝的表情卻沒有再說下去。
烏蘇雅卻有些瞭然,兵權太過集中在一個人的手上,皇帝總是要擔心的,別說是薄非陽了,即便是皇帝的親生兒子,只怕他也不會放心的。而且薄非陽手中的兵權也未必是皇帝給的,或許是他自己一場一場的仗義打下來的,這樣皇帝便更不好在他沒有犯任何事的情況下奪走他的兵權了。
烏蘇雅突然想起趙匡胤杯酒釋兵權的事情,不禁有些唏噓。
先更一章,接下來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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