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允兒看了她查不到一分鐘,終於說出了說出了一個名字。“帝雅蘭!”
藍助理“哈”了一聲,帶笑鼓掌。“難怪有句話說‘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你的,不是朋友,而是敵人!’看,這句經典名言終於在我們的的身上得到了證實。我現在的樣子,恐怕連我的我的養父都認不出來了,可到底還是瞞不過你的眼睛啊!”
雖然是林允兒親口說出的答案,但看着眼前這張完全陌生的面孔,聽着她與過去絲毫不同的聲音,還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你真的是帝雅蘭,你不是……”
“你以爲我死了?所有人都以爲我已經死了?對不對?”藍助理,或者應該說帝雅蘭大笑着打斷林允兒的話,笑得前仰後合,連眼淚都笑出來了,過了幾分鐘才慢慢平復了下來,她彎腰湊到林允兒的面前,近距離的與她對視着。“連我自己都認爲自己已經死了,可是我偏偏又活了過來。你知道爲什麼嗎?以爲你還活得好好的,我怎麼捨得死呢?”
她直起身體,表情木然的摸着自己的臉。“可是現在的我,還是過去的帝雅蘭嗎?我的容貌,我的聲音,我的身份地位和我的驕傲,都已經沒有了,我還是過去的那個天之驕女帝雅蘭嗎?已經不是了!”
她猛的低頭看着林允兒。“我只是一個爲了復仇從地獄爬出來厲鬼而已。而我之所以有今天,都是擺你所賜。林允兒,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林允兒的頭皮一陣劇痛,以爲頭髮被她扯住,不得不擡起頭,仰起纖長的頸脖。
帝雅蘭湊到她面前,表情猙獰,眼神瘋狂。“林允兒,我從來沒有如此恨過一個人。我喜歡的男人,我引以爲傲的身份地位,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被你奪走的。是你,抱我變成導尿管了今天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因爲你,我像一個只能生活暗處的野鬼,而你卻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原本應該屬於我的一切,一想到這些,我也夜夜難眠。”
她慢慢底下頭來,看着林允兒白皙頸脖上淡藍色的血管,語氣森冷狠毒的繼續說道:“我做夢都想着你落在我手裡的這一天。我要親口要咬開你的喉嚨,喝乾你的血,只有你的鮮血才能洗清我心中的仇恨。”
她冰冷的呼吸撲打在林允兒皮膚上,就像是一條陰險冰冷的毒死在“嘶嘶”地像她吐着信子,她的雞皮疙瘩慢慢冒了起來。
帝雅蘭手中用力,林允兒的頭皮又是一痛,脖子又仰高了些,肌膚上出來一陣溼膩的觸感。
帝雅蘭居然在添她的脖子,這種認知讓一直在極力維持鎮定的林允兒禁不住掙扎起來。
“帝雅蘭,你已經瘋了,你這個瘋子!”過去那個高傲跋扈的女子,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就是要給心理扭曲的變態。
“瘋子?”帝雅蘭放開拽住林允兒頭髮的手,捏着她的雙頰讓她面對着自己。“我是瘋了,早在所有人都認爲我已經死了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瘋了!如果不是瘋了,你以爲我能支撐到今天嗎?”
她伸出手指,用冰冷的指尖輕輕撫摸着林允兒頸部的血管。“而你的鮮血,是治療我的唯一靈藥。”
看着林允兒身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她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你害怕嗎?不要怕,現在還不是時候,人還沒有到齊,這樣的好戲,沒沒有人欣賞的話,豈不是浪費了我的一番心血?”
林允兒冷冷地看着她。“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帝雅蘭鬆開手,重新站直了身體,嘴角抽搐了一下,臉上似乎恢復了平靜,但眼中的瘋狂卻讓人不寒而慄。“我要幹什麼?你很快就知道了!對了,你是不是很想你的寶貝女兒,她很快就能到這裡來陪你了!彆着急!”
小思顏?事關女兒,林允兒再也維持平靜,她奮力掙扎起來。“你要對我的女兒做什麼?帝雅蘭,你有什麼怨什麼恨就衝着我來,我的女兒是無辜的!”
“無辜?”帝雅蘭笑了笑。“只要能讓你痛苦,她就不算無辜!”
說完這句話後,帝雅蘭心情愉快地在林允兒撕心裂肺的叫聲中走出了水泥房子。
能看到林允兒如此痛苦,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然後着只是開始而已,帝雅蘭相信接下來自己的心情會越來越暢快的。
哈!林允兒居然敢說她是瘋子,那她就讓她見識一下,真正的瘋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走出水泥房子以後,她拐上一條長而幽暗的通道,通道的盡頭,也是同樣的一間沒有窗口的的水泥房子,當相比起關押林允兒、歐笑笑和薇薇安那間,這裡的面積要大一些,地面上鋪着純羊毛的手工地毯,陳設着豪華的傢俱,和簡陋的水泥牆壁想比起來顯得格格不入。
在一張歐式的長沙發上,裴格先生正姿勢優雅的在品嚐頂級紅酒,就連着紅酒的芬芳和也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帝雅蘭一看到他,就微微皺起了眉頭。
裴格先生的眉頭輕佻了一下,對她伸出手。“親愛的,爲什麼皺着眉頭,我以爲你看到林允兒成爲你的階下囚會心情好一點。”
帝雅蘭冷冷地看了他一樣,無私他伸出的手,坐在了距離他最遠的一張短沙發上。“我說過,事情沒有成功前,不要叫我親愛的。”
語氣極其不耐煩,還帶着毫不掩飾的厭惡。
裴格先生垂下視線,看着在水晶杯中晃動的紅酒,殷紅的酒液映照在他的眼中,讓他深濃得像夜色一般的眼眸增添了幾分血色。“距離成功也不過是一步之遙而已。”
他的聲音一如往昔的低沉性感。
帝雅蘭諷刺地打斷他的話。“就算只差半步,沒成功就是沒有成功。我希望你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
裴格先生仰頭把杯中的紅酒飲盡,因爲喝的太急,一絲酒液溢出來,古掛在他殷紅的嘴角,在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肌膚映襯下,那絲酒液就像一抹鮮血一樣。
他慢慢擡眼看着她,眼中帶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我自然是記得的,就怕你忘記了而已!”
帝雅蘭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顯然不想和他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她看了看被擺着桌面上的手機。“吉米打過電話回來嗎?”
裴格先生深深看了她一樣,嘴角微勾了一下,收回視線,姿態慵懶地搖了搖頭。“沒有!”
“怎麼回事?”帝雅蘭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超過約定的時間半個小時了,難道出了什麼意外?”
她剛纔的好心情在此刻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煩躁地站起來,來來回回地走了幾圈,終於還是忍不住撥打了吉米的電話,可是卻一直沒有人接。
帝雅蘭咒罵了一聲,把手機狠狠地甩在牆壁上。
裴格先生動作迅速側頭閃過四濺而出的手機碎片,一秒鐘之後又恢復了剛纔優雅的姿態,甚至還輕笑着爲自己又倒了一杯紅酒。
“裴格,難道你就只會喝酒嗎?”帝雅蘭走過來,想要撥開他手中的紅酒,卻被他多了過去,她的手收回去的時候,手心裡多了一個樣東西:一部手機。
裴格先生舉杯對她笑笑。“我不禁會喝酒,還會給你準備手機。吉米的手機既然沒有關機,也不是接通後傳來別人的聲音,說明他別人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唯一的問題就是:他不接電話而已!”
深深吸了口氣,帝雅蘭把自己翻騰的情緒壓制下去一些,冷冷地看了仰頭喝酒的裴格先生一眼,再次撥打了吉米的電話,可是依舊沒有人接。
吉米最在乎的就是她這個媽咪,不接她的電話,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帝雅蘭再次煩躁起來,衝着裴格先生喝問道:“你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裴格先生遞到脣邊的酒杯頓了頓,對她優雅的笑笑。“帝雅蘭小姐,請允許我提醒您一下,吉米也是您的兒子。”
“不是!”帝雅蘭歇斯底里地大叫着否認。“我沒有兒子,他只是我的一個工具而已,過去、現在、永遠都是。我沒有這個像怪物一樣的兒子。”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沒有發現手中的手機已經接通了,幾秒鐘後又慢慢掛斷了……
吉米愣愣地放下手機,木然地轉頭看着被捆綁這坐在地上的小思顏。
小思顏睜開眼睛,無奈的嘆了口氣。“看,我說的話你不相信,現在親耳聽到她的話,你總該相信了吧?在她的心目中,只是把你當成一個工具而已,她從來都沒把你當成親生兒子,不論你爲她做什麼,都改變不來這個事實。她的心中只有仇恨,根本不知道愛是什麼東西,又怎麼可能愛你呢!吉米,你不要傻了。”
吉米慢慢走過來,蹲在她身前,默默地看了她好一會兒,表情嚴肅,眼神認真,正當小思顏以爲他要反駁她的話的時候,他卻問了句:“你什麼時候醒的?”
小思顏楞了半秒鐘,翻了下白眼。“你以爲我會昏迷多久?你剛剛把我帶到天上的時候,我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