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還有竊竊私語的聲音。
“月兒。”寧貴妃也是臉色一遍,就要跑過去。被陸離戾然喝住,
“別過來,不然本王一把掐死她。”
“皇弟。”陸傳也急了,召喝陸離一聲。
壓根兒不理陸傳,陸離擒住寧清月的手又是一緊,寧清月的臉色又青了幾分,眼神都要晃不過來。
“王爺。”生怕陸離一個不小心,就把寧清月掐死了,寧貴妃揪着胸口的衣襟,差點給陸離跪了下去。
同時,顧念白的聲音輕飄飄的蕩了過來,她說,
“陸離,跟你相識這些日子,唯有今日的你,很得我心。”
因顧念白這一句,陸離的眼神柔軟幾分。但在看想寧清月的時候,又猙獰起來,連聲音都是叫囂着殺意,
“你對即墨做了什麼?”
“我,我,我沒做什麼。”艱難的好似在縫隙裡喘着粗氣,陸離的所作所爲,比所有的一切都要來的讓寧清月傷心。倔強的忍着心底的悲傷,寧清月固執的不讓自己哭出來。
知道眼前的局勢總是要解決的,顧念白將手中暗青色的瓷瓶翻了過去,塞好塞子收好。又從衣袖裡頭拿出一隻白色的玉瓶,翻開沿着毒蟲攏過來的方向揮舞一圈。
剛還在氣勢洶洶的毒蟲,瞬間退的一乾二淨。連個腳印都沒有留下,速度之快,讓場上的衆人目瞪口呆。
退散毒蟲後,顧念白走了過來,走到陸離身邊,面朝着陸傳還有寧貴妃,不留餘地的道,
“寧清月臉上的傷,乃是我養的小玉蜂所傷的。沒錯,小玉蜂有毒,唯有玉蜂蜜才能解。但是招蜂瓷在即墨手裡,如果不是你要對即墨下毒手,即墨必定不會用這保命的招數。所以,寧清月你這張臉,就當陪給我兒子的。這一輩子,你都休想醫好你這張臉。”
“顧,顧念,顧念白。”顧念白的話,像是灑在寧清月傷口上的一把鹽。什麼羞辱,什麼恐懼,在顧念白這番話給的絕望中都成了無足輕重的小打小鬧。寧清月只是覺得,她的人生,約摸要毀了。
“陸離,放開她。”看都不看寧清月一眼,顧念白
喊了陸離一聲。
很是聽話的,陸離一把將寧清月扔到寧貴妃身邊。
禁不住陸離的粗魯,寧清月跌在一旁。
“月兒。”寧貴妃心疼的撲過去,將其扶了起來。
“皇上,寧貴妃,今日我顧念白就把話放這兒了。玉蜂蜜沒有,寧清月的臉,我也不會醫。如果兩位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但是,我顧念白也是什麼人想殺就能殺的,兩位要想清楚纔好。”鐵了心一樣,顧念白目光堅毅的看着陸傳,口齒清晰的吐出一句。
“皇兄,此生陸離唯有一願,便是護顧念白母子一世長安。不然,寧爲玉碎不爲瓦全。”走近幾步,陸離走到顧念白身邊。握上她的手,與她一同看向陸傳。
瀲瀲天光從霄幕從容的掠過去,紅牆金瓦,漾出灼眼的輕芒。
昭和宮前的天青色宮磚,倒映出一排排急促的人影,鋪陳出一片緊緻的壓迫感。
陸離的話砸下來,似是晴空裡落下的一記驚雷,擲地有聲。騰起塵世喧囂的輕響,餘音如夾着鉤子,落入寧貴妃耳中,扎的她連耳膜都在劇烈的疼。
漠漠的粼光灑下來,跌在陸傳眼中,被他滿眼的深沉捏碎,化作滿目驚芒。
絲毫不理會場上靜諡到近乎怪異的氣氛,陸離徑直走到顧念白身邊,輕輕拉起她的手,柔柔開口,
“我們走。”
不似以往的抗拒,顧念白難得溫順,讓他牽着,腳步和上他的步伐,踏着滿地微光往宮門口的方向走去。
十指緊扣交疊而出的鶼鰈情深,在刺疼寧清月眼眸的同時,也扎疼了陸傳的心。
“陛下,陛下,不能讓他們走。不能呀。”扶着寧清月起身,安置她站好後,寧貴妃跑到陸傳身旁。扭着他的衣袖,悽聲哀求着,
“如果顧念白一走,月兒的臉可該如何是好,陛下,不能讓顧念白走呀。”根本不爲所動,陸傳一把揮開寧貴妃的手,邁步朝前走去。
“陛下。”失去陸傳力道的攙扶,寧貴妃整個人狼狽又落魄的跌到地上。
“姐姐。”見着寧貴妃摔倒,寧清月心中微緊,踱步走到寧貴妃身邊,將其扶了起
來。低眉的片刻,眼中瀲涌着不能抑制的愧疚,流瀉直出,
“姐姐,對不起。”
擡手握住寧清月的手,寧貴妃灌紅的眼眸,搖了搖頭,
“傻丫頭。”剛要說什麼,眼淚不容遏制的落下來,翻浪成海,刷花了這一張雍容精緻的妝容,
“我可憐的妹妹,這往後,你可如何是好呀。”
不敢僭越窺探眼前兩位貴人落魄的光景,冷靜下來的宮人們紛紛退散下去,回到昭和宮內。
出宮後,踏着滿城寂靜的餘光,陸離跟顧念白幾乎相對無言。
好幾次,陸離想開口打破眼前壓抑的沉寂。偏偏話到嘴邊,又欲言又止。
馬蹄聲停在晉宣王府門前,陸離所有的掙扎,也止在這裡。
翻身了馬,陸離跟顧念白一同走入府內。幾乎毫不遲疑的,兩人往顧即墨居住的房中走去。
難得見到顧念白跟陸離一起走過來,應着靜太妃的命令去幫顧即墨提一籃點心進來的妾香遠遠見着。神情恍如見了鬼一樣,跌跌撞撞的撲入屋內。
差點將食籃裡頭的點心跌爛,惹的顧即墨好一陣擔心,匆匆忙忙跑過去,將妾香手中的食籃接過來。凝聚着靈氣與聰慧的眉目,稍稍不滿的瞥了妾香一眼,
“妾香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可別摔了我的點心。要知道,不吃點心會把即墨餓瘦的,然後即墨就長不大了。”
早已習慣了顧即墨的鬼馬精靈,如今聽得他這話,妾香也只是寵溺的走過去,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臉蛋,笑道,
“你呀,就計劃着你的點心。可知道姐姐瞧見啥了?”
“啥?”不僅是顧即墨,連坐在軟榻上的靜太妃都爲妾香的話引出興趣。
“嗯哼。”故賣了一會兒玄虛,妾香擰眉得意的瞟了靜太妃還有顧即墨幾眼,方纔開口,
“我看到王爺跟顧姑娘了。”
“切。”妾香出口的答案,讓靜太妃還有顧即墨大失所望。鄙夷的向她揮了揮手,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可是,他們牽着手。”無視他們的鄙夷,妾香繼續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