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陸銘臉上小心翼翼的表情,陸離的眸色一沉,搖了搖頭,
“老六,那是父皇,是我們的父親。如果一個人,連父親都可以殺的話,你覺得,他還有多少的人性呢?”
“我……”陸離的話,讓陸銘頓時啞口無言。
愣在當場,陸銘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迴應陸離的話。
在陸銘看來,其實陸傳也很可憐,在宮裡的人都很可憐。以前父皇在世的時候,父皇的眼裡就只有陸離一個人。何嘗看到過他們,說不怨,是不可能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父皇都是他的父親。
而陸傳,又是他的親哥哥。
一時間,陸銘也甚是爲難。
早就看透了陸銘的爲難,陸離走了過來拂了拂他的肩膀,笑道,
“其實,這事兒你不用爲難的。你只要置身事外,就好了。”
陸離說的倒是輕巧,可是到了今時今日,又讓他如何的置身事外呢。
可是,他也是無可奈何。
見陸銘想的深了,還站在原地不走,陸離特意喊了他一聲,
“想什麼呢,還不走,再不走就下朝了。”經過陸離這麼一喊,陸銘纔回過神來,急急忙忙的跟上陸離的腳步。
這是陸傳被救回來的第一次朝會,相比那日,陸傳的臉色已經恢復瞭如常。穿着金黃色的龍袍,依然是一派器宇軒昂的模樣。
彷彿那樣,狼狽不堪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象徵性的感謝過陸離還有陸銘之後,陸傳還特意給他們下旨賞賜。
一字一句聽着陸傳給他們的賞賜,聽着陸傳已經把話說完了,答應自己的事情,卻是一件也沒有做。陸銘有些怒了,甚至不顧有朝臣在場,提醒着陸傳,
“陛下,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忘了。”
儘管陸銘提醒着自己,陸傳彷彿想不起一樣,
“六弟,還有什麼事情麼?”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答應過我的。”果然,自己再一次的被陸傳欺騙了,陸銘的情緒都激動起來。
陸離趕忙去拉住他,
“老六,你幹什麼,這是朝堂上。”
“四哥,你不要
攔着我。”一把掙脫開了陸離的鉗制,陸銘跑到陸傳的跟前,指責着他,
“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你說過,只要你回到京中,就下罪已詔。然後你自己退位,讓位給四哥。你言而無信。”
不敢貿貿然將先帝的死,公諸於衆,陸銘只能撿着陸傳當初答應自己的事情,說出來。
沒等陸銘說完,陸傳就怒了,大喝一聲,
“你放肆,有你這麼說話的麼。朕真是把你寵的都無法無天了。你這是要逼宮麼?”
“是我逼宮,還是你這王位本來就是偷來的。”看着陸傳這樣,陸銘更加的激動了,大喝起來。
如此一來,更加着了陸傳的道,冷冷的笑一聲後,陸傳漠然的看着陸銘,
“景王御前失儀,特意廢黜親王封,貶爲庶人,關入大牢。”陸傳的話一完,立馬就有御林軍進來,要去捉拿陸銘。
看着潮涌進來的御林軍,陸銘彷彿明白過來,愴然的看着陸傳,
“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原來從在邊城的時候開始,你就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對付我跟四哥。”
對於陸銘的質問,陸傳沒有答話,而是冷冷喝着已經入殿來的御林軍,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景王拿下。”
“誰敢。”席間陸離一直攔着陸銘,沒有多發一眼,但是他眼底的眸色,卻是冷的。那種陰翳,比起陸傳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沒想到,陸傳會對陸銘都下手了,逼的陸離不得不提前動手。
似乎沒有料到陸離會這麼說,陸傳的神色更加陰狠起來,
“這是朕的命令,你們還不趕緊執行命令。”
“朕?”聽着他的稱呼,陸離嘲弄一樣的輕笑着,目光輕諷的看着陸傳,
“陸傳,你配着,這些年來,你不曾入夢。沒有夢到父皇?”
“你,你胡說什麼?”陸離的話,讓陸傳隱隱有些心急,但是在朝臣面前,他強迫着自己不能露出破綻來,故作鎮定的道,
“朕當然會夢見父皇,每每夢見父皇,父皇都是在提醒着朕。要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要愛護你們。你們捫心自問,朕對你們不好麼,你們居然要造反。”
“造反?”不理會陸傳之前說的那一大堆,只抓住他話末的一個詞,陸離嘲弄一樣的笑了,
“對於你這樣的亂臣賊子,是造反嗎。我們不過是撥亂反正罷了,陸傳,你爲謀奪皇位,竟然弒父,你說,你有很何顏面站在朝堂之上。”
此話一出,朝堂上下一片唏噓。
“你胡說八道。”陸離的話,果然讓陸傳變了臉色,瘋狂的厲喝着陸離,陸傳否認着,
“來人啊,快將他們拿下,拿下。”
“你沒有機會了,陸傳。”不理會陸傳,陸離輕蔑的哼一聲。
很快,秦淮就帶着一對士兵,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一同進來的,還有當初的那位刑大夫。
當陸傳看到刑大夫的時候,整個人如同失去靈魂袋木偶,跌坐在王座之上。
見着陸傳,刑大夫也是感慨,人世的無常,
“二皇子,別來無恙呀。”
“你,你,你……”自知自己今日在劫難逃,陸傳看着刑五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反而是更瘋狂的命令着御林軍,、
“來人啊,來人啊,將他們抓起來,格殺勿論,格殺勿論。”
“你不用喊了。”看着陸傳的瘋狂,陸離有些嫌惡的挑了挑眉,叮囑着他,
“你的御林軍,已經被我的人全部控制了。不管你們怎麼喊,他們都救不了你了。”
“你,你要造反麼?”聽着陸離的話,陸傳心中的希望已經破滅,只能惡狠狠的瞪着陸離。
“我不是要造反,我只是要還願當年的一些真相。我父皇死因的真相。”面對着陸傳,陸離定定的答。
在秦淮等人的護送下,刑五常緩緩走到殿上來,看着陸傳,向殿上的文武百官說道,
“當年,就是二皇子用我家人的性命脅迫我,在先帝的藥裡,下了烈寒毒。先帝,乃是死在二皇子手中。若不是靜太妃娘娘出手相救,我也不能站在這兒,跟大家說出真相。”
“你以爲,單憑你一己之言,就能定朕的罪麼?”儘管被刑五常說出當年的事實,陸傳仍然是不甘心。
“當然不能。”不給陸傳反駁的機會,靜太妃不知何時,也從門口走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