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顧即墨笑了笑後,路大嬸出言安慰起顧即墨。說着,還將抱在手中的敷兒放了下來,拉到顧即墨跟前,
“敷兒,來,小哥哥都跟你道歉了,可不許再哭了。去,跟小哥哥問好。”
到底是自己親奶奶在,敷兒哭聲停了,但是臉上掛着的淚珠還在。不過,還是聽話的走到顧即墨身邊,用滿是泥土的手,拉了拉顧即墨,
“哥哥,哥哥。哥哥!”支支吾吾的喊了顧即墨幾聲,稚嫩的童音話音還說的不是很清晰。
“妹妹。”很少跟同齡人玩,特別是在狗兒走了之後。難得見到這樣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妹妹,顧即墨非常的開心。也不怕敷兒手中髒,徑直就去牽敷兒的手。想了想後,顧即墨擡頭看想路大嬸,
“路奶奶,我可以帶敷兒去玩麼?”
“可以可以。”知道顧即墨是個懂事的孩子,加上廚房裡頭一貫事兒多,自己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照看敷兒。聽的顧即墨這麼一說,路大嬸樂見其成,趕忙就點下頭。
“謝謝路奶奶。敷兒,走,哥哥帶你去抓知了。”得到路大嬸的答應,顧即墨開心的應過一聲,帶着敷兒往院子外走去。
兩個小孩子蹦蹦跳跳的跑到院子中,因爲之前顧即墨有跟顧念白學過一些功夫,三五下的,一個小起手就竄到樹上。
沒一會兒,抓了好幾只蟬。
炫耀一樣的,顧即墨在樹上拿着抓到的蟬,往敷兒的方向搖了搖。
“哇,哥哥好棒,哥哥好棒。”看的敷兒樂的拍起手來,不停的誇讚着顧即墨。
將敷兒誇讚的聲音一字不落的聽入耳中,顧即墨心中不由的飄飄然起來,表演的更加賣力了。竟是在樹上倒騰起他那半生不熟的輕功,從這根枝丫又跳到那根枝丫。
一不小心,他腳下一滑,眼看整個人就要從屬下跌了下來。虧得他機靈,反手搭住頭頂的樹枝,順勢翻了個跟斗,將人翻到樹枝上坐好。
這一番驚心動魄的折騰,可把樹底下的敷兒嚇住了,愣愣的吟出斷斷續續的幾句,
“哥哥,哥哥,小心。小心。”
說了幾句後,竟是“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
“哎,敷兒,哥哥沒事兒。”見的敷兒又哭了,顧即墨心裡頭一急,就要起身下去。耳邊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響,腳下一個懸空,顧即墨整個人跌了下來。
“啊!”這樹在晉宣王府裡頭長了幾十個年頭,枝幹可是比晉宣王府的宅子還要高,顧即墨這番跌下去,就是不死也要少個半條命。對於從小學醫的顧即墨而言,對此是一清二楚的。
心裡害怕,高聲大呼起來。
就在誤以爲自己難逃一劫的時候,一陣力道,將顧即墨給託了起來。鼻端飄來隱隱約約的龍延香,讓顧即墨覺得安定下來。
睜開眼眸,陸銘那張俊臉放大到顧即墨跟前。
抱着顧即墨穩穩當當的站到地上,陸銘放開顧即墨,寵溺的在他頭上敲了一下,
“你呀,功夫半吊子,也學人家去顯擺。若不是叔叔我來的及時,這會兒地上都要你砸個窟窿出來了。”
被陸銘打趣的滿臉無光,顧即墨默不作聲的低下頭,不好意思的跟陸銘答,
“多謝陸銘叔叔,即墨知道錯了。”認完錯後,顧即墨纔想到還在一旁哭的梨花帶淚的敷兒。急急忙忙撲了過去,幫敷兒擦乾眼淚,
“好了好了,敷兒,哥哥沒事兒,別哭了。”
經過顧即墨這麼些個動作,陸銘纔是注意到站在一邊的那個小女孩,亦是踱步過去,瞟了顧即墨一眼,
“你的小媳婦?”
跟在顧念白身邊,這些天來又是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顧即墨當然知道小媳婦是什麼意思。一時羞的小臉一紅,回頭惱羞成怒的瞪了陸銘一眼,
“陸銘叔叔,你不要亂說。敷兒還沒有許人家的,你這樣說,對敷兒名聲不好的。”
“噗。”看着顧即墨一本正經的眼神,陸銘忽的就樂了,悠悠走到顧即墨跟前來,蹲下身子,
“喲,你這半大的小子,還知道怎麼去維護人家姑娘家的名聲了?”
“我,我,我孃親說的。”被陸銘的目光看的窘迫,顧即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索
性將顧念白給搬了出來。
“這有什麼難的。”對顧即墨的話不以爲然,陸銘繼續開口,
“大不了,你娶了她不就得了。”頓時生了捉弄顧即墨的心思,陸銘笑嘻嘻的再開口。
“不行,不行,這樣是不行的。”臉上可沒有陸銘的那樣輕挑,顧即墨立馬回絕了陸銘的建議,
“成親是要兩情相悅的,再說了,敷兒也不一定喜歡我呀。”
“哈哈哈哈。”真的是被顧即墨逗的樂了,這番話從一個六歲的孩子口中說出來,陸銘都要覺得顧念白是個人才。當下忍不住,哈哈哈大笑出聲,
“這些,都是你娘教給你的麼?你娘真是個人才。”
從陸銘眼中,顧即墨看到溢滿出來的笑意,纔是反應過來。從頭到尾,陸銘都是在打趣着自己。
於是,顧即墨心裡微微有些怒了。
偷偷從袖子裡拿出一瓶藥粉,悄無聲息的打開瓶塞,將藥粉塗到自己手上。
“咚”的一聲,小小的身子撞向陸銘,胖乎乎的小手往陸銘鼻端抹了一下。又是在陸銘身上蹭了一個手爪印,才從陸銘身上爬起來。還不忘罵一句,
“陸銘叔叔,你是壞人。”說完,顧即墨拉起敷兒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看着兩個小孩子跑遠的身影,陸銘跌坐在地上,摸着鼻子抑不住的哈哈哈大笑出聲。
笑的夠了,陸銘才站起身,往陸離的書房走去。
堪堪走到門口,腹部的位置像是被什麼攪了一樣,一陣一陣的陣痛,傳到頭腦。壓抑不下後,彷彿有什麼就要破堤而出。
“啊啊啊,走開走開,都走開。”急忙捂住屁股的位置,陸銘鬼吼鬼叫的往茅房的方向奔去。
所到之處,皆是驚起一陣煙塵。
沒弄明白這位素來風流倜儻的景王殿下這是鬧的哪出,路過的小廝婢女們不敢阻攔,紛紛讓到一旁。
長長的迴廊低下,偏僻的拐角處,等的陸銘的聲音幾乎消失殆盡後,一個小小的腦袋纔是從廊柱後邊,探了出來。一同出來的,還有另外兩個羊角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