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吃痛,滿嘴鮮血,再加上她鼻涕眼淚一起流,嘴巴紅腫,一張臉已經看不出原來的臉長什麼樣。
雖然臉變樣了,可嘴依然厲害,噼裡啪啦的罵着,一刻鐘過去了,沒帶重樣的!
“葉青,你不得好死!”
“你個沒男人要的賤人、賤貨,活該男人嫌棄你!”
“你和你那表哥眉來眼去、暗送秋波,怕是已經珠胎暗結,哈哈,對對對,珠胎暗結,珠胎暗結。”
......
葉青聽着王芳胡言亂語也不跟她磨嘴皮子,站在一旁琢磨着怎麼脫身。
若換成平日裡,林家以及周圍的鄰居都有人在家收拾玉米和稻穀,近幾日怕是都去地裡撒油菜籽、收幹毛豆去了。要不然,她們鬧了這麼久,怎麼沒見一個人出來看熱鬧?
林虎見王芳趴在地上,也不嚷嚷了,挪着小身板往自個兒孃親面前靠。結果,見王芳滿臉鮮血,立即便嚇得一聲尖叫,“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王芳雖然惡毒,但林虎也只是驕縱蠻橫了一些,年歲小,倒不是真的心眼就壞,葉青三人見他暈過去了,齊刷刷的去抱他。
春芽是林虎的小姑姑,更是首當其衝的去扶他。
可王芳見春芽碰她兒子,“蹭”的一下便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推向春芽,打了春芽和葉青一個措手不及。春芽摔倒時,撞了一下正彎腰的葉青,結果,兩人都摔了。
葉青因裡院牆近,腦袋一下子磕到了院牆上,痛的她鼻尖一酸,眼淚直往外冒,情不自禁的擡手去揉。
春芽有葉青墊底,只是坐在了地上,情況沒葉青這麼糟糕。
忍冬見葉青摔了,好像還摔的不輕,也不去管林虎了,鼻子一吸一吸的過來扶她。
“青青,你有沒有事啊?讓我看看,磕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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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本想擺手說沒事,可腦袋的確疼得很,一時半會兒也沒說話。她剛剛摸了摸磕着的地方,好像已經起了個苞了!
真特麼的疼!
忍冬見葉青沒說話,一張小臉又皺成了一團,好像很痛苦似的,一下子也慌了神,一把拽着春芽的手臂道:“春芽,你快去請個大夫去葉家,我現在送她回去。”
上一次是落水,這一次又磕到了頭,這次不會真的出事吧?
葉青本想說自己沒事了,頭也沒那麼疼了,但她正想脫身呢,正好也嚇一嚇王芳,添油加醋的道:“哎喲,好疼,頭好暈,好暈......”
春芽見葉青那樣,好像真受了重創,爬起來就往院子外跑。什麼長嫂、什麼侄子,統統都被她拋到了腦後,無論什麼也沒給葉青請大夫重要。
最重要的一點是:王芳這種惡人就是活該!
兒子嚇暈了過去,自己也受了重創,嘴巴已經疼得她神經都打結了,王芳哪兒還顧得上繼續跟葉青拌嘴、打架?
她胡亂的擦了擦嘴巴上的血,卻又因下手太重、傷勢也太嚴重,這手剛碰了一下嘴巴,便疼得她齜牙咧嘴,雙手捂着嘴巴,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杜鵑在屋裡哄好了兒子,走到門口便看到王芳的慘樣。她見葉青她們已經離開,便迅速的關上了門。
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再去激怒瘋狗的!
王芳搖搖晃晃的抱起兒子,眼淚嘩啦啦的流,瞪着葉青她們離去的方向,咬碎了一口銀牙。
葉青,老孃一定跟你沒完!
——
葉青瞧着現在的位置離林家已經有一段距離了,便趕緊讓忍冬去把春芽喊回來。她就後腦勺磕了一下,撞了一個苞而已,沒什麼大礙,這會兒已經不太疼了。
忍冬半信半疑,但葉青一再堅持,她也聽了葉青的話,便擇了小道去追春芽。
葉青見忍冬去了,擡手又摸了摸後腦勺腫起來的苞,微微咧了咧嘴。
心裡不禁嘆道:今天可真是吃了大虧!
“青青,你怎麼在這兒?”
葉青聽見聲音,擡頭望去,見無言和齊蘇正站在坡上。
無言略微站的靠前一些,而他的的視線,正打量着自己。葉青怕他看出端倪,回頭去找王芳麻煩,便強忍着道:“我剛去找春芽玩兒,可她不在家,我便回來了。”
“不在家?我們剛剛碰到春芽了啊,她很急的樣子!”齊蘇一臉無辜的插了一句嘴,然後看着葉青道:“她剛剛就是從你這個方向跑來的呀,我站在那邊沒看錯啊!”
說完,他還指了指方向!
葉青深吸了一口氣,真想罵齊蘇一句“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可她卻是極力忍住了,勉強着笑道:“是嗎?那我跟她興許是在小竹林那兒錯過了,我先回去了。”
葉青瞪了齊蘇一眼,又對無言笑笑,逃命似的跑了。
無言的視線跟着她的背影一路移動,直到她跑的沒影了,他才漸漸把視線收回來。
齊蘇皓齒咬着嘴脣,一臉狐疑,似是自言自語,低聲道:“這丫頭,怎麼慌慌張張的?不會是幹了什麼虧心事吧?”
無言聞言,轉過頭,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才道:“再多話,信不信我把你舌頭給你拔了?”
齊蘇下意識的便捂住了嘴巴,驚懼的點了點頭。
他們倆本是去打獵,無言見到葉青之後,突然見便沒了心情,折身準備返回去。
可齊蘇就想吃純正的野雞,拽着無言的手死活不肯放,略有撒嬌道:“無言兄,你不出手,本公子今晚上怕是又得喝西北風了!”
無言想起近些日子,齊蘇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心有不忍,哼了一聲,便朝着葉青剛剛過來的那條路走去。
齊蘇望着無言手上的弓箭幻想着,忍不住道:“今晚上,我要燒一隻雞,再烤一隻雞!”
無言走在前頭連連翻了翻白眼,冷着聲音問道:“有區別嗎?”
“有......”區別。
“哎喲,打死人了啊,哎喲,快來看啊打死人了啊......”
齊蘇話還沒說完,無言便看到林勝強扶着一個滿臉是血的人朝着他們走來。而那血人一邊走、一邊鬼叫、還一邊手舞足蹈,完全跟個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