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那晚記憶猶新,她既然已經和歐陽榮有個夫妻之實,爲什麼她沒有嫁到榮王府?
魏凌不是應該替她妹妹做主麼?
難道那個傢伙吃完不認賬?
俊美的面頰漾出一絲絲愁容,魏凌見她面露難色,知道這事兒似乎不好辦。
“你這做哥哥的真是良苦用心。”
“雖然不是親生妹妹,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理應好好照顧她。”
孟喬腦子轟的一下,原來魏雲不是他的親妹妹!
“走吧。”
孟喬手持摺扇,長睫低斂,慵懶中帶着一絲絲灑脫,背後的墨發隨風飄舞,倜儻風流。
“孟兄弟,三年了,名醫看了不少,可是她臉上身上的疤痕始終都在,眼看着就要過了婚嫁最佳的年紀,這一輩子就都毀了。孟兄弟,行行好吧!”
英俊的面頰上滿是愁容,魏凌抱拳朝着對面的俊公子一拱手。
孟喬搖搖頭,“我是說咱們別在這了,去給你妹妹看病。”
魏凌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原來是誤會了她的意思!
孟喬大步走在前面,魏凌趕緊屁顛屁顛的跟着。
魚塘這裡人山人海,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魏凌找了家客棧,將孟喬和魏雲安頓下來。
“快來見過孟公子!”
魏凌朝着自己妹妹使了個眼色,魏雲輕微點頭,立即麻利的倒了杯茶,小心翼翼的給她遞過去。
孟喬收起摺扇,接過了她手中的茶水,卻一口都沒喝,直接給放到了桌上。
魏雲隔着頭上的紗細細的打量着坐在面前的男人,身如玉樹,臉如冠玉,氣度不凡,雖談不上高大威猛,但個子也不小了。
想着想着,心裡突然七上八下起來!
昨天手下的人說還有一個相貌俊美的男人和自己皇兄還有歐陽榮在一起,難道就是這個人麼?
就在今早韓風已經查到一些消息,聽說此人已經成親,妻子相貌平平,家中還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孃。
家財不少,城中那個魚塘就是他的。
開魚塘的會看病?
魏雲朝着她福了福身,眸光柔和,含羞帶怯的盯着她。
“姑娘坐吧。”
孟喬話落,魏雲坐在了她的對面。
“孟兄弟生意那麼忙,我們還來叨擾,真是不像話。”魏凌一臉歉疚。
孟喬沒說什麼,從袖中掏出一根金絲來,飛快利落的系在了魏雲的手腕上。
魏凌一愣,萬萬沒有想到他還會這麼診病。
白髮婆婆雖然看起來邋遢,卻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三年了她依舊沒有弄明白她的身份,這人看着事兒多,懂得東西也多,這醫術要不是有她提點,也出神入化到現在的地步。
“你別緊張。”
魏雲心跳的極快,期待着能恢復容貌,又怕竹籃打水一場空再次一場空。
孟喬眉心微蹙,提醒着她。
魏雲點點頭,長舒一口氣。
“你除了肝火很旺以外並沒有別的毛病,姑娘,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傷口。”
傷口遍佈全身,魏雲擼起衣袖,將手腕上遞了過去。
好猙獰!
孟喬全身一陣惡寒,原本白皙的肌膚已經看不出模樣,全是傷口結痂後的疤痕。
不知道歐陽榮養的是什麼犬,這傷疤也是今年才掉下去的,始終不能癒合。
被人看到的了傷口,好似被窺探了往事一般,魏雲緊張的縮回了手。
在一個男人面前將如此醜陋的傷口給他看,她有點接受不了,生怕孟喬會笑話她。
“看起來好像是被咬的。”
水汪汪的眸子不禁瞪大,孟喬眉心緊蹙,緊緊盯着她的手腕。
被咬的!
想到這,魏雲渾身抖得如篩糠一般,腿都軟了。
自從被威武將軍咬過後,見到狗就會怕的不行。
這一問,似乎回到了三年前的夜晚。
魏雲情緒激烈的抽回手,萬般警惕的站起身,躲在了魏凌身後。
“孟兄弟說的是,是被狗咬的。”魏凌應着。
“誰和這嬌滴滴的姑娘有這麼大的仇?”
“是,是不小心遇到了惡犬而已。”
魏雲渾身顫抖,從魏凌身後探出腦袋,紅脣輕啓,結結巴巴。
“我可以包你痊癒。”
孟喬刷的展開摺扇,坐在椅子上輕輕搖着,俊美的側顏魅惑人心。
魏雲聽見這話眼睛一亮,突然對面前的男人多了幾分崇拜之情!
“真的麼?”
魏雲興奮的站出來,透過那薄薄的面紗,隱隱約約能看見裡面那猙獰的疤痕。
孟喬點點頭,“但是需要些時日,多則一個月,少則半個月,一邊醫治一邊調理。”
“三年都等了,一個月不長!”
魏雲激動的站在她的跟前,胸脯上下起伏。
“明天這個時候來這裡取藥。”
孟喬說完這話起身就走,魏雲緊緊跟在身後,羞澀的從後面扯住了他的衣袖。
“孟大哥,給你添麻煩了,這是診金。”
正說着,魏雲從袖中掏出一沓銀票來,實實在在的萬兩金!
前面的男子突然爽朗一笑,搖了搖扇子,飛身從二樓的欄杆上一躍而下。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魏雲堂堂公主,又會武功,怎麼會遇到惡犬被咬成這樣呢?
繼續追問下去他們肯定會生疑的,水汪汪的眸子忽閃兩下,潔白的貝齒抵着下脣,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似乎和歐陽榮有關係。
孟喬不想讓他們找到住處,故意運着內力,七拐八拐的,將那兄妹倆甩在了後面。
回去後立即洗了個澡,這裡沒有其他人,全都是女的,孟喬毫無顧忌的換上了吊帶衣裙,潘小妹眼前一亮,真羨慕她這一身怎麼曬也不會黑的肌膚,水靈似是能掐出水來。
及腰的長髮被她胡亂的盤起來,幾縷碎髮落下,頑皮的粘在紅潤的小嘴兒上,勾魂至極。
孟喬光着腳丫站在地上,潘小妹將孩子哄睡了,端着一盤冰鎮過的西瓜緩步而來。
“孟姐姐,天兒太熱了,吃塊西瓜解解暑,魚塘那邊人手足足的,你一會睡一覺吧。”
水嫩的指頭和那鮮紅的瓜肉形成鮮明的對比,孟喬小饞貓似的啃了兩塊,滿足的抹了抹嘴。
爽!
“一會還要弄治療外傷的藥。”
孟喬用冷水洗了把臉,從櫃子中將瓶瓶罐罐拿了出來。
“啊?是誰受傷了?”
潘小妹緊張兮兮的跑過來,孟喬那一身衣裳露胳膊露腿的,壓根也沒見着哪裡受傷了。
“魏雲。”
孟喬手中的動作頓了頓,濃密的長睫毛上下忽閃兩下,絕美的脣形一勾,又從櫃子中拿出一個小瓷瓶。
“魏雲!那不是搶走你夫君的人麼?她怎麼好意思讓你救。”
潘小妹大驚失色,在房間內來回踱步,氣的火冒三丈。
“她沒認出我來,小妹,你彆着急也別生氣,天下間沒有免費的午餐。”
“她是生病了麼?”
孟喬一邊調製一邊搖頭,“不是,她被狗咬了,面目全非。”
“她,她活該!”
潘小妹嘟囔一句,氣呼呼的轉身就走。
潔白的貝齒抵着下脣,孟喬卻呵呵一笑,真正的較量纔剛剛開始。
莫生氣,氣出病來自有人得意。
翌日一早,魏家兄妹早早的在昨天的地方等候,足足等了兩個時辰孟喬才到。
“孟大哥,你終於來了!”
魏雲趴在窗子上,苦哈哈的朝着酒樓外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好似炎炎夏日中的一縷清風,突然就讓人沒了心底的那份浮躁。
魏雲噠噠的跑下去,親自將他迎上來。
“讓你們久等了。”
絕美的脣瓣一勾,延展出一抹魅惑的笑意。
魏雲一愣,這男人的嘴長得不大,雖然細皮嫩肉,但又不至於很娘氣,這種美真是少見。
女子嬌羞的低下頭去,接連搖搖頭。
“孟兄弟,先喝杯茶吧。”
魏凌親自將茶倒好,孟喬只是接了過來,卻一口沒動。
“這就是藥膏。”
白玉纖指伸進袖中,緩緩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魏家兄妹眼前一亮,昨天回去後魏凌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簡單的和她講了一下,那麼重的毒她說解就解,雖然這個外傷看起來猙獰一些,但是這藥膏的效果肯定要比宮裡那些御醫強。
“多謝孟大哥相救!”
魏雲大家閨秀般朝着孟喬一俯身,說話間臉上的薄紗隨着動作而動,隱約能看見裡面那猙獰可怕的疤痕。
“不如我幫你擦藥吧。”
孟喬突然欺身上前,魏雲既緊張又害羞,縮了縮肩膀,後退了兩步,咣噹撞到了桌角上。
魏凌一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不用了,謝謝孟大哥的好意,只是傷口滿身都是,不太方便,還是我回去自己來擦吧。”
魏雲結結巴巴,偷偷擡頭瞄了他一眼。
孟喬點點頭,哈哈一笑,用扇子敲了一下魏凌肩膀,轉身就要走。
“孟兄弟,咱們一起吃個飯吧!”
魏凌追在後頭,前面的人步履很快,怎麼也沒追上。
“喜歡他這樣的?”
魏凌嘆息一聲,轉身回了酒樓,魏雲趴在窗戶上看着下面,盯着孟喬離去的背影出神。
“哥哥,你說什麼呢?我只是感激他而已。”
魏雲臉頰通紅,臉上的面紗戴着實在不舒服,已經三年沒有見過天日了,要是這藥膏真的能管用,那就太好了!
提到喜歡,腦海中再次浮現出歐陽榮那健碩高大的身影。
“對了,咱們該怎麼感謝他纔好?”
“昨天你給他銀票他都不要,看來他不是個愛財的人。”
不愛財,難道好美色?
回想起他剛剛的行爲,魏雲心中泛起了嘀咕。
“你別操心了,趕緊回去用藥,我自會想辦法報答他。”
魏凌語氣冷冷的,兩人剛剛能說上話,那孟靈仙在的時候他好歹還給她點面子,給她點溫暖。
魏雲點點頭,率先出了酒樓,朝着宮中而去。
心裡惦記着快點恢復容貌,魏雲不敢耽擱,很快會回了宮裡。
“韓風,你看,有一位高人給了我一盒能恢復容顏的藥膏。”
來不及換衣服,魏雲立即找來了自己的親信。
黑衣男子恭敬的上前,雙手小心翼翼將藥膏接過來,輕輕擰開,仔細聞了聞。
“公主,這裡面有四五味十分珍貴罕有的藥物,剩下的屬下沒有聞出來。”
韓風也懂醫術,這三年來傾盡所學,可是隻能讓傷口癒合上,卻不能真真正正的治好她。
魏雲大把大把的花銀子,才找上來這麼一個親信,現在也只有他是可靠的了。
女子眼睛一亮,“你先出去吧。”
“是!”黑衣男子躬身退下。
魏雲坐在梳妝檯前,緩緩將面紗摘下,那猙獰的模樣連自己都接受不了,莫要說是別人了。
怕會不適,魏雲先將藥膏抹在了手上,沒有任何感覺纔敢往臉上抹。
這藥只有這麼一小盒,魏雲每天省着用,一轉眼半個月就過去了。
“皇兄。”
清脆的聲音響徹耳畔,魏凌放下奏摺擡頭一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全都好了?”
魏雲除卻了臉上的面紗,一身藍色輕紗長裙曳地,清新典雅。
“其實第一天的時候就有很大的效果,想等着全都好了再來和皇兄說。”
一股中草藥的味道竄入鼻腔,頓時提神醒腦!
這藥果然不同凡響!
“朕早已將金銀準備好,雖然他不要,但這是咱們的心意。”
“可是皇兄,萬一他不肯要可怎麼辦?”魏雲眉頭一蹙。
“萬一他不要金銀,朕就把你許配給他吧。”
魏凌哈哈一笑,一半玩笑一半真的。
“皇兄!”
魏雲嬌嗔的白了他一眼,白裡透紅的面頰浮出一抹羞澀。
“這人可是個神人,朕倒覺得他是神仙下凡。”
“可是他已經成親了。”
魏凌臉色一冷,突然橫眉冷對的看着她。
“你早就調查過?”
魏雲低下頭去,抿抿脣沒說出什麼來。
“三年了,你怎麼就不知道悔改?能不能安生的活着?如果你是男兒身,朕肯定讓你像你爹一樣上戰場,你是女兒家,別再動那些算計的腦筋。”
“皇兄,我,我只是好奇他這個人而已,他太厲害了,我想說不定將來他可以爲皇兄所用,所以。”
魏雲吞吞吐吐,手有些顫抖,緊緊揪住了衣裙。
提到身世,她不得不自卑了一下。
“去休息吧,朕要忙了。”
魏雲點點頭,“是。”
“替朕更衣,朕要出宮。”
魏雲剛走,魏凌就放下手中的奏摺,守在一旁的太監總管趕緊去準備。
與此同時,魚塘邊上,孟喬半合着美眸正在垂釣。
“孟爺,剛纔有人用馬車拉來十個大箱子。”手下的人跑的滿頭大汗。
孟喬緩緩睜開那水汪汪的大眼,“就放在那吧,不用理會。”
壯漢一抱拳,恭敬的退下去。
魏凌到這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魚塘門口那十個大箱子惹眼的很,這不是他命人送來的麼?
想到這裡,男子眉心微蹙,大步流星的朝裡面走去。
“孟兄弟!”
“帶回去吧。”
孟喬沒有回頭,卻及時收住了魚竿。
“東西不多,只是我的一片心意,日後不管你有什麼難事,只要說上一聲,我必將爲你辦到。”
魏凌話音剛落,由遠及近的傳來一陣喜樂。
“今天又有人成親?”
劍眉一挑,孟喬轉身看過去。
“我來時正好遇到了迎親隊伍,孟兄弟,你說那採花賊今天還會不會來?”
“不如咱們去看看。”
已經半個月沒有動靜了,上次他們三個差點把他打死,真是心大,還有心思出來禍害姑娘,就應該直接閹了他。
魏凌點點頭,診金的事情暫時被拋在了腦後。
兩人趕到的時候,那家已經迎娶到了新娘子,正往家中走去。
“唔!”
孟喬兩人很快就被人羣給衝散,一雙大手突然捂住她的嘴巴。
水汪汪的眸子一瞪,一股陽剛氣息竄入鼻腔,心跳撲通撲通驟然加快!
手肘向後搪去,被那強勁有力的大手結結實實的握在掌心之中。
“是我!”
磁性的聲音繚繞耳畔,男子話音剛落,將她拖到了僻靜處。
“榮王爺,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聽說是你治好了魏凌妹妹的傷。”
男子那好看的劍眉微蹙,星眸微眯,將她困在自己那健碩胸膛和牆壁之間。
孟喬手持摺扇,抵在了兩人之中,歐陽榮後退兩步,騰出了一些空隙。
“不錯,是我醫治的。”
長睫低斂,映出一片她看不透的神采。
“不瞞你說,她的傷與我有關。”
心裡咯噔一下!
孟喬咬咬脣,水靈的大眼有些躲閃。
“那姑娘看起來嬌滴滴的,和你有什麼仇?難不成是榮王爺強佔不成就起了殺意?”
喉嚨有些哽咽,孟喬將身子擰了過去。
“孟兄弟原來你在這!原來歐陽也在。”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傳來,兩人朝着聲源看去,魏凌焦急的跑了過來。
“嗯。”
歐陽榮應了一聲,面無表情。
“咱們走吧。”
孟喬咬咬脣,走到魏凌身邊小聲說道。
看見兩人如此親暱,歐陽榮別開臉去,俊美絕倫的面容浮現出一絲絲不自然。
“汪汪汪!”
一陣狂吠傳來,緊接着就是撲通撲通的聲音。
等孟喬看清楚眼前的龐然大物時,那大傢伙已經擡起前爪,撒嬌的放在她的肩頭上。
水嫩的臉蛋漾出濃濃的驚恐,仔細一看,威武將軍放下兇狠的面孔,伸着舌頭竟像是在跟她討好。
魏凌驚出了一身冷汗,往歐陽榮的身邊挪蹭了好幾步。
“你,你先去。”
孟喬伸手推着它的腦袋,那大傢伙似乎不捨得似的,搖着尾巴拿下了前爪,兩步竄到了歐陽榮身邊,差點咬上了魏凌。
歐陽榮突然哈哈一笑,寬大衣袍下的嬌柔雙肩不由自主的抖動,不是因爲怕狗,是怕他!
“這是本王的寵物,向來不和別人親近,看來它很喜歡孟兄弟你。”
孟喬彆扭的轉身,秀美的柳葉眉硬生生被描畫成了劍眉,這麼彆扭起來,卻莫名的給人一種撒嬌的感覺。
“魏兄,咱們走。”
孟喬邁着大步走在前面,魏凌瞧見那龐然大物心中不光恐懼,更多的則是厭惡,當年就是它把自己的妹妹給咬的容顏盡毀。
魏凌緊隨其後,沒有和歐陽榮打招呼,直接跟了上去。
“汪汪汪!”
威武將軍擡頭朝着歐陽榮叫了幾聲,男子微微俯身,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脣角的笑意似乎更濃了。
孟喬和魏凌趁着人多混到了親友中,新娘子已經被送到了洞房,兩人偷偷趴在窗子外面看了一眼,裡面除了新娘子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咱們躲起來!”
孟喬四處看了看,魏凌點點頭,兩人剛要找地方藏,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傳來!
“你們倆鬼鬼祟祟在幹什麼?”
“我看他倆八成就是那可惡的採花賊!”
孟喬兩人對視一眼,望着那羣趕來的賓客,無奈極了!
“我們不是採花賊,採花賊另有其人,我們是來抓採花賊的。”
“你認識他們麼?”
男子話音落,新郎官連連搖頭。
一羣喝的醉意熏熏的壯漢擼起袖子,目露兇光朝着兩人走來。
孟喬飛身而起,迅速跳到了大牆上,事情實在解釋不清,魏凌緊隨其後,兩人不得不離開。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那羣人索性沒有追出來,回到前廳繼續開喝。
新娘子獨自一人坐在房中,一股花香鋪面而來,女子仔細聞了聞,眼皮越來越沉,身子重重的朝後倒去。
一抹黑色身影從窗子跳進來,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養了這麼長時間依舊有些淤青,那個小白臉真是想踢死他。
大紅的喜服包裹着窈窕的身段,男子目露貪婪,邁着大步走上去,半跪在牀上。
男子伸手挑起牀上人兒的蓋頭,秀美的臉頰映入眸子,一股慾望升騰而起。
撕拉撕拉幾聲,女子身上的衣裳被剝的乾乾淨淨,男子近乎膜拜的伸出了大手。
“誰?”
一股冷颼颼的風劃過耳畔,黑衣男子立即收回了手,俯身趴在了牀上。
密密麻麻的鋼針全都紮在被褥上,黑衣男子氣惱的將它們扔了出去,那瑩白的身子一覽無遺的暴露在空氣中。
到嘴的東西哪有放過的道理?
不知道爲什麼主子恢復了容顏也要這麼做,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相當好的差事。
“大爺我要辦事,誰敢搗亂?”
有了上次的事情,男子差不多已猜到了是誰。
男子直挺挺的躺在牀上,豎着耳朵仔細聽着外面的聲音。
韓風剛剛扯開自己的衣裳,就在要有所動作的時候脊背一陣寒涼。
一抹高大健碩的身軀正背對着他們,歐陽榮劍鋒一轉,男子身上的衣裳突然被剝落,嗖的蓋在了牀上那一絲不掛的女子身上。
深潭般的眸子微眯,健碩高大的身子緩緩轉過,坐在牀上的黑衣人頓時一愣!
榮王爺!
就在歐陽榮將他身上的衣裳剝落的那一刻,蒙在臉上的黑色面罩也隨之落下,露出了真容!
房門突然從外面大力踹開,孟喬和魏凌氣勢洶洶的衝進來。
孟喬咬咬脣,沒想到他率先到了這。
“怪不得前面的賓客和新郎全都不知道新房裡發生的一切,你講他們迷暈了。”
黑衣男子一咬牙,現在可不是誇她聰明的時候。
上次那一腳之仇還沒有報,但是他們人多勢衆,只能先離開這裡了,保命要緊!
黑衣男子光着上身猛的撞破窗子,縱身逃了出去。
前廳的那些人早就被她用特製的解藥給弄醒,孟喬抿起一側脣角,剛要追上去的時候卻被握住了手腕。
一股陽剛之氣欺近而來,水靈的小臉頓時漲紅起來,孟喬眉心擰成了川字,不解的看着他。
“一會他就跑遠了,你抓着我幹嘛?”
歐陽榮脣角一勾,一抹魅惑的笑意瞬間綻放。
“抓這下流之人何須你親自去?”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一陣犬吠和吵鬧。
孟喬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魏凌好像也明白過來了,幾人推門出去就看見威武將軍將那光着上身的男人撲倒在地,張着血盆大口咬了上去。
歐陽榮影在她前面擋住了實現,孟喬緊緊攥着拳頭,腦海中幻想着魏雲被狗咬的畫面,心裡越想越不明白。
當時是歐陽榮自願的,是他親手把她甩到了牀上,怎麼會放狗咬她呢?
三年前的事她不敢親口問他,孟喬臉色蒼白,踉蹌的擠出人羣。
“此人就是採花賊,你們稍後儘快交給衙門。”
威武將軍塊頭很大,比一般的成年人還要重,那男人躺在地上已經無力再動彈,任由着百姓們將他五花大綁起來。
一轉眼的功夫,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歐陽榮眉心一蹙,趕緊追了出去。
“怎麼孟兄弟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那雪白的身影站在人羣中惹眼的很,男子一眼就找到了。
“我是在替那些姑娘感到不值,女人生來就薄弱,偏偏有些男人恃強凌弱,簡直可惡!”
白玉指頭蜷縮在一起,緊緊攥成了拳頭。
強勁有力的大手安撫的摸上她的肩頭,深潭般的眸子涌動着不可言說的情緒。
孟喬聳了聳肩,歐陽榮方纔將手收回。
“孟兄弟好像很瞭解女人的心。”
孟喬心裡咯噔一下,他會不會已經看出什麼了?
“我已經娶妻了,自然懂得多一點。”
水汪汪的眸子彆扭的看向了別處,孟喬抿抿脣,儘量讓自己放鬆一些。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走開!”
不遠處一陣喧鬧聲傳來,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幾個流氣的年輕人圍着一個姑娘,其中一個人已經動起手來了。
光天化日之下,豈有此理?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歐陽榮渾身一震!
一個箭步竄出去,在孟喬之前一記掃堂腿將那幾個男人撂在地上。
大街上人多,剛纔她喊叫的時候沒聽清楚,走近了一看,孟喬如平地驚雷般僵在原地,腳下生了根一般,完全動彈不得。
那女子破衣爛衫,粗布衣裙上好幾處都破了洞,露出雪白的肌膚,怪不得那些男人要那樣對她了。
“小喬?”
歐陽榮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女人,輕聲喚了一句。
剛剛受了驚嚇的女人縮了縮脖子,連連向後退了幾步,受驚的小白兔似的盯着他看。
“你認識我?”
女子雙手環胸,蹲在地上將已經散落的菜葉收拾起來,還沒弄完,有些髒兮兮的小手突然被攥住。
“你是小喬對不對?”
歐陽榮俯身身去,強勁有力的大手勾起了女子的下巴。
這張臉幾乎一模一樣,小臉蛋髒兮兮的,讓人驀地想起三年前她被人販子抓走的樣子。
“我,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我醒了以後什麼也想不起來。”
心尖好似被錘子砸了一般,歐陽榮立即將人扶起,扒拉掉她手中的菜葉,大拇指輕柔的撫去那細嫩臉頰上的塵土。
孟喬咬咬脣,摸了摸自己的臉,頓時懵逼!
------題外話------
寶貝們太瞭解咱家二喬了,羣麼麼。
二喬呀二喬,你這麼矜持有人惦記你滴男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