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烏拉那拉氏吐的太過厲害,容嬤嬤以爲是主子生病了,便命宮人讓張太醫來爲她診治,實則烏拉那拉氏也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了身孕,但又覺得不太可能,她和永璜幽會的次數並不多,怎麼會中招呢。但還是有些心虛的,萬一是又怎麼辦。總之這會兒她很糾結。
猶豫了一下她對容嬤嬤道:“嬤嬤,不必叫太醫了。本宮過兩天就沒事了。”
容嬤嬤哪裡知道烏拉那拉氏心裡的害怕,她便道:“主子,您這已經有好幾天了,還是讓太醫來看看比較妥當。奴婢這成天替您操心呢主子。這大晚上的這麼吐,您也睡不好。還是要讓太醫來看看。”
烏拉那拉氏實在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也是覺得或許是多慮了。再加上富察氏和永璉死的太過明顯是被害,讓她好一陣子擔驚受怕。或許只是驚到了纔會如此,便由着容嬤嬤派人請了張太醫來。
張太醫來的時候,還帶來了秦姑姑,就是原來的秦姑娘。
她爲烏拉那拉氏診脈之後愣神片刻,隨後嘶了一聲站了起來。以爲自己診錯了,便對張太醫耳語了幾句。
張太醫聽她耳語說的是脈象是孕喜。張太醫搖了搖頭,嫌棄秦姑姑跟着他這麼多年了,居然連個脈象也摸不準。
他親自爲烏拉那拉氏診脈以後,頓時表情也變了,驚的脣色都白了。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因他摸到的的確是孕喜沒錯。
但張太醫畢竟是老江湖,很快鎮定下來。當然不會傻到說嫺貴妃是懷孕一個多月了,正巧是皇上不在宮裡的時候。
若是這樣說,他必然是走不出翊坤宮的。肯定是要被滅了口。這可是大罪,嫺貴妃是無論如何都要捂住的。
張太醫雖然只是短暫的混亂,但他和秦姑姑之前的耳語異樣,和他眼中的緊張和意外已經讓烏拉那拉氏猜到了,確定自己已經有孕在身,她捏着巾帕的手緊了緊。有些後悔叫了張太醫和秦姑姑來診脈,如今是騎虎難下,不知如何是好了。
烏拉那拉氏這會兒佯裝淡定問道:“張太醫,如何?是不是本宮脾胃虛弱了纔會如此?”
張太醫躬身應道:“回娘娘,正是,下官這就給您開祝脾益氣的藥湯子服用,不出兩日就好了。”
烏拉那拉氏點點頭道:“有勞張太醫。”
張太醫給她開了藥方給了容嬤嬤,隨後便福身告退:“娘娘,下官告退。”
秦姑姑也是福了福,心裡緊張難免,她已經從張太醫的神色之中斷定烏拉那拉氏確實是喜脈,這如此意外的喜脈瞬間讓兩人陷入危險之中。她手中捏着一把汗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烏拉那拉氏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準了二人離開。她這會兒是慌得六神無主了,不知如何是好還沒回神而已。
張太醫和秦姑姑若在她回過神來前還沒出紫禁城,必然是凶多吉少。所以他二人即便是出了翊坤宮也是沒用的。暫且讓他離開,烏拉那拉氏才能與容嬤嬤商量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