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的手停在半空,臉色瞬間煞白,好一會兒她還是將手放下了。帶着護甲的手微微抖動着。
趙格格突然出手掄了一巴掌在陳氏臉,清脆的響聲。
陳氏捂着臉:“你……”眼睛含着淚,卻也說不出什麼來了。
趙格格得意的哼了一聲:“小米,我們走!”
“是,格格。”小米也一臉鄙夷的看了陳氏一眼。扶着趙格格一搖一曳的離開了。
陳氏拿捏巾帕的手捂住胸口,另一隻手摸着火辣辣的臉,往後倒退了幾步跌坐在軟榻。
“報應,這都是報應啊!”一滴淚滑落。她的心和臉一樣燒。
現如今唯有重得四爺的寵,她才能在這府裡安身立命了,如若不然,唯有死路一條!
如果她要死,也要抱着沐氏一起死!一切不好的開頭,都是因爲這沐氏賤人!但是這趙氏,即便再恨她也動不得,她擔心的是會牽連了自己的父母。被打的這一巴掌,她只有認了。
再心眼兒壞的人,也有她在乎的人。也有一分善意爲她所在乎的人存留。
福安康和芸兒候在一旁說不出話來,這一巴掌,是格格扇了庶福晉,也是扇在了他們的臉,噼裡啪啦的把他們扇的清醒了,頓覺陳氏大勢已去,恐無力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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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格格得意的走出陳氏的院子,小米笑道:“格格您剛纔那一巴掌打的真好,咱們現在可去福晉的院兒裡?”
“現在不去,更待何時?我得親自送陳氏離開庶福晉的位置,如今她是一個空殼,還不騰了位置挪窩作甚?只有她離開了庶福晉的位份,我纔有機會不是。”趙格格嘴角一抽,冷哼一聲:“咱們走。”
“是。”
小米扶着趙格格往福晉的院兒裡去了。
福晉這邊正在插花,身旁立着小秋小月,桌的香爐裡青煙嫋嫋。福晉優雅恬淡的模樣。
此時王權走進來對福晉福身道:“主子,後院兒的趙格格求見。”
福晉擡了擡眼:“哦?不是剛剛散了嗎?又來作甚?讓她進來吧。”
“嗻。”不一會兒趙格格笑吟吟的走了進來福身道:“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福晉將最後一隻花插入瓶,看向她道:“起來吧,坐。”
“謝福晉。”
趙格格在一旁坐下拘謹的樣子,這福晉還不知道什麼路數,看着頗爲威嚴,她自是不敢造次的。
福晉問道:“趙格格有何事?”
“福晉,妾身有一事相告,是有關陳庶福晉的。是父親受了年羹堯一案的牽連,貶到杭州去做了城門侍衛的陳庶福晉。”
福晉面無表情的看了趙格格一眼,舒緩的語氣問道:“嗯,你要說她何事?”
“今兒她沒來赴宴,說是病了,她父親雖然官兒沒了,但妾身與她同是伺候主子爺的,今兒福晉又教誨了咱們要好生相處呢,妾身便想着去看看她,誰曾想她居然根本是在裝病,妾身想來福晉新進府,在府裡要樹立威信才能管好這麼好些個女眷,陳庶福晉如此不把福晉放在眼裡,這怎麼可以?妾身思量着,福晉您自是要殺一儆百,以儆效尤的,這纔來告知與福晉,也不知妾身做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