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朵笑着對小安子道:“讓公公久等。 ”
“哎喲,沐主子哪裡的話,您請。”
沐雲朵便跟着小安子去了正院兒。
正院兒裡這會兒四爺正坐在軟榻,愁緒繞心頭,李玉和春兒花兒侯着,也不敢說什麼。雍正爺受傷之事他們都知道了,如今能解四爺愁緒的唯有沐庶福晉。
此時沐雲朵走了進來明媚了一整個屋子。
四爺原本焦躁煩悶的心情,看到她好了些。
他吩咐奴才們道:“你們都下去吧。”
“嗻。”
李玉帶着奴才們退下了,留兩人說話。
沐雲朵一看四爺這番神色知道他不高興,這是怎麼了?是春獵遇到什麼不爽快了?還是輸了那戰衣?
應該不會吧?她家的四爺可是厲害的呢。
沐雲朵定了定神揚起甜笑走到四爺面前福身道:“妾身給主子爺請安,妾身恭迎主子爺打道回府。”
四爺淺淺的笑了:“起來吧,過來坐。”
“是。”
沐雲朵走過去坐在四爺一旁,手支在軟榻看着四爺笑了笑,見他不說話,她也沒問東問西的,只是輕輕的晃動着腳丫,腳鈴鐺發出很好聽的聲音。
屋裡很安靜,這聲音尤爲清亮,陽光照進來,打在她的臉,常常的睫毛隨着美目一眨一眨的浮動着,四爺看着她,心情的煩躁散去了,有些陪伴無聲勝有聲。
過了一會兒四爺才道:“朵兒,皇阿瑪在這次春獵受了傷,爺懷疑是弘時做的手腳。”這是他愁緒的原因。
沐雲朵微怔,她一直有怪雍正爺看着健朗非凡的平日裡也有習武,怎的五十多歲駕崩在書房,除了他一直爲國事操勞,或許這次的受傷是誘因。
沐雲朵心裡也很難過,雍正爺是多好的一個皇帝啊,只是天意如此,人無法左右。真沒想到,居然是被自己的親兒子害了,無盡淒涼。
沐雲朵定了定神問道:“那皇他還好嗎?”
“不太好,需要靜養。”
見四爺眼有憂鬱,沐雲朵知道,四爺爲皇身體擔憂的同時,也是因弘時這番作爲感到寒心。弘時這次,真是喪盡天良了。
她便道:“爺,妾身望您不必爲此太過煩躁,該來的總會來的,這都是命數,有些事人擋不了的,人生本無常,好的壞的都從容應對便是了。”
四爺看向她,這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每次說話都能驚到他。她的淡定從容的心態真是難得。或許她還沒長大,有些想法簡單些,人還是越簡單纔會越快樂,越看得開吧。
四爺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不愧是爺的小狐狸。”
沐雲朵笑了。四爺彎腰靠在她的肩膀,眼還是有些憂鬱。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爺和弘時弘晝都想差不了幾歲,小時候我們一起在尚書房跟着朱學士讀書,他對我們很好,有一次,我們帶着弘晝逃課去抓蛐蛐被朱先生抓到了要打手板,他便對朱先生說:先生,您別打我的四皇弟和五皇弟,要打打我吧,是我帶着他們貪玩的。爺當時看着他,想着有這樣一個哥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