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憂思着呢,細細思量,去留皆是造化由不得人,看開些了。 爺一番提攜,恩澤妾身銘記於心。也謝謝側福晉提點,妾身定盡力坐穩位份,即便是庶的,妾身還能有何所求呢,這府裡一個福晉正位,妾身如今能坐的離正位近些,很是滿足了。”
這話說的沒毛病,但烏拉那拉氏聽着怎麼這麼堵的慌。她明明知道沐雲朵在懟她,卻也沒有明目發作,真是死她了!
這沐氏伶牙俐齒,意有指府裡一個福晉,即便是側福晉也只是離福晉的位份更近一些罷了。又說她即便再沒有身份,也是四爺寵着硬提來的人。凡事有四爺撐腰呢,她摔不着。
容嬤嬤見烏拉那拉氏臉冷下來不說話了,連忙道:“傾葉君彥,端了賞賜給沐庶福晉,側福晉有些乏了,要歇一會兒。”
傾葉和君彥來端了一個托盤,裡面是幾隻老式的銀簪子,還有兩隻鎏金的釵。算沐雲朵剛來府裡的時候,在別院兒的首飾也沒有這麼差的,這簡直差出了新高度,從哪裡淘來的這麼古舊的玩意兒是爲了侮辱她,真是特麼有心了哎!
沐雲朵也不惱,依舊是淺笑着大方得體的接了:“謝側福晉賞賜,既然側福晉要休息,那妾身不打擾了,妾身告退。”
沐雲朵退了出去,走到院兒門口的時候,又聽到裡面茶盞摔在地的聲音。沐雲朵將手裡的托盤交給宣兒。嘴角一抽,陰冷的笑容,這烏拉那拉氏,得準備多少茶盞纔夠她摔的,她身邊是有個容嬤嬤厲害,否則這水準,陳氏也高不出多少去。
她端着手,微微揚起頭,端莊優雅的朝前走去。花盆底她會慢慢習慣,忍她會慢慢歷練。
這會兒容嬤嬤也在佩服着沐雲朵能忍。她看着氣的不輕的自家主子嘆了口氣,這沐氏真不簡單,四兩撥千斤,一個能忍的人,是可以成大事的,這沐氏恐以後會成爲主子的心腹大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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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今兒是從南邊回來頭一次入宮朝,心裡雖還有些難過,但總算是靠着小狐狸的安慰,度過了最難的時候。情緒和精神都好了許多。
弘晝知道四爺府出了事兒,下了朝和四爺一起走的時候,也不鬧騰了。他跟在四爺身後,可是乖順的往景仁宮去。一米八幾的大男孩跟在四爺身後,一副無公害跟屁蟲的樣子。有點好笑。
弘時和隆科多,從下了朝一起匆匆離開,想必和熹貴妃娘娘正式接印之事有關,二人這兩日的互動又頻繁起來。也不藏着掖着了。
這邊四爺往景仁宮去了,雍正爺和李衛在乾清宮的書房裡。
隆科多和弘時去了一家酒樓吃酒。
侍衛們清了場,在門口守着,二人在樓包間兒裡坐在靠窗的位置,打開竹窗板,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羣。聽到小販的叫賣聲,所以二人說什麼,有雜音護着,旁人也沒法偷聽。
酒過三巡,弘時對隆科多苦笑道:“大人,皇阿瑪變相提了熹貴妃的位份,這是有立儲之心了,我裝不務正業,暗示他不想往龍椅坐有什麼用?裝悔改了不貪污銀子又如何,怎麼樣也改變不了他對我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