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朱九戒剛到婦產科，進來一個大眼睛的漂亮護士，留着蘑菇頭，顯得整個人非常精神。
朱九戒見她並不是婦產科的，就問：“你找誰？”
護士啊呀一聲：“朱醫師，我是肖護士啊。”
“肖護士……啊，對不起，我……我剛纔沒注意看。”
朱九戒不好意思笑笑。
肖護士在朱九戒面前坐下來，默默地望着他。朱九戒被她瞧得不好意思起來：“肖護士，你……你不會有什麼事找我吧？”
“朱醫師，從今天開始，我真的該重新審視你了。”
“這是爲什麼，難道現在的我和以前有什麼不同嗎？”
“差別太大了，怎麼說呢，以前的你不是不好，但是太那個了，可現在的你越來越讓你看不懂，你什麼時候學了一身好功夫？”
“啊，你是說救甜甜的事吧。”
“是啊，我是甜甜的小姨。”
“你聽肖大姐說過了？”
“嗯，要不我今天過來嗎，朱醫師，你到底還有多少神秘的地方，比如醫術，你好像醫術比以前高了不知多少倍。”
“不會吧，我還是以前的我啊。”
“朱醫師，你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對了，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朱九戒一愕：“肖護士的意思是……”
“我……我想請你吃頓飯……順便表示一下謝意。”
“什麼謝意？”
“你救了我外甥女甜甜啊，難道人家不該表示一下嗎？”
“這個……肖護士太客氣了吧。”
“就這樣說定了，朱醫師，晚上六點半，咱們一起去牡丹大酒店，說好了，可不許耍賴。”
兩人正說着，白靜走了進來：“肖護士怎麼來了？”
肖護士站了起來：“白護士來了。”
“嗯，瞧你們聊的，好像挺開心啊，肖護士是不是想……”說着，白靜兩手大拇指的第一關節相向一對。
肖護士玉面緋紅：“白護士，你可不需亂說，人家只想喝朱醫師吃頓飯。”
說到這裡，肖護士突然發覺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捂住嘴巴。白靜格格一笑：“呵呵，肖護士請客還是朱醫師請客？怎麼不叫上我？”
肖護士臉紅紅的，白了白靜一眼：“你湊什麼熱鬧啊。”
“明白，明白。”白靜眨眨眼：“肖護士放心，我不會給你們當電燈泡的，加油。”
肖護士咬了咬嘴脣，快步跑了出去。
朱九戒等她走後，問坐在對面的白靜：“白護士，電燈泡是什麼意思？”
白靜撲哧一笑，指指頭頂的燈：“這不就是電燈泡嗎。”
“電燈泡，照明……也沒什麼啊。”朱九戒摸摸腦袋，開始翻看交班記錄。
婦產科夜班基本上沒有病號和診斷病例，因此交班記錄非常簡單，上面寫着“正常”二字。
一晃到了傍晚。
朱九戒下了班，走到醫院門口，等候常月來接他回家。
突然，身後響起一陣清脆的鈴聲，接着一陣香風飄過，肖護士騎着電動車出現在面前。
朱九戒眼前一亮，只見肖護士換下護士裝，上身是一件淡藍的毛衣，下身穿着一條星花的彈力褲，腳蹬一雙高筒馬靴，真是曲線玲瓏，性感迷人。
“朱醫師，上車吧。”
朱九戒吞吐道：“我……我想等常月來，一起回家，肖護士，算了吧，改天好不好？”
“朱醫師，咱們不是說好了嘛，你怎麼能變卦呢，再說，你家裡有啥事嗎？”
“也沒什麼事。”
“既然沒事，爲什麼不肯給我面子？是不是小姨子的魅力比我還大啊。”
朱九戒臉一紅：“肖護士，你千萬別亂說，我……我和你去就是了。”
說着，朱九戒坐在肖護士的電動車上。
“朱醫師，坐好了，走了。”肖護士一提把，電動車飛速行駛。
轉眼，前面來到一個十字路口。肖護士突然一剎車，朱醫師身體前傾，趴在肖護士的背上，下意識地抱住她的腰，慌忙又把手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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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護士一陣竊喜：“朱醫師，抓好了，再過兩個紅綠燈就到了。”
電動車在街道上飛馳着，香風陣陣，不斷地飄進朱九戒的鼻端，朱九戒心裡升起了異樣的感覺。
牡丹大酒店就在光明小區附近，朱九戒發現酒店旁邊就是甜甜化妝品店。
肖護士下了車，將電動車鎖好，與朱九戒走進大酒店。
朱九戒還是第一次進入這樣的高檔餐廳，只見店內裝修豪華，流光溢彩，琳琅滿目，加上那些服務小姐個個身段標緻，臉蛋漂亮，真有些讓人應接不暇。
兩人在二樓的牡丹閣坐下。
包廂的右邊掛着一幅三尺牡丹圖，純手工繡制，左邊是一個美女抱瓶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只穿着一條淡黃色的裙子，上半身裸露着。朱九戒只看了一眼便低下頭來。
肖護士笑道：“朱醫師，這是藝術。”
朱九戒想起了花非花的畫。
服務生走了進來，遞給肖護士一個菜譜，肖護士又遞到朱九戒手裡。
“朱醫師請點。”
朱九戒說：“只有咱們兩個人，隨便吃點就可以了，你看着點吧。”
肖護士點了四個菜一個湯，外加一瓶紅酒，一瓶白酒。
稍時，酒菜上桌。
肖護士爲朱九戒倒了一杯白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說：“來吧，朱醫師，這第一杯酒，謝謝你救了甜甜一命。”
朱九戒忙說：“舉手之勞，肖護士客氣了。”
肖護士笑道：“朱醫師，你是我們全家的恩人，等姐夫下了班，他們一家人會過來的。”
“什麼，他們也要來？”
“是啊，今天晚上這桌還是姐姐提議的呢，她非要向你表示一下不可，姐夫在機械廠上班，經常加班，不過，也快回來了。”
“搞這麼隆重幹什麼，你姐太客氣了。”
“對了，朱醫師，嫂子去世後，常月一直和你住在一起嗎？”
肖護士說這句話時，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朱九戒。
朱九戒的臉莫名地一紅，說：“是，是啊，她姐去世後，我擔心她的安全，所以不敢讓她回常莊。”
“你真是個好姐夫，比親哥哥還知道疼人，常月真有福氣。”
“這是應該的，常月年齡小，我應該照顧她，對了，我給她打個電話。”
說着，朱九戒摸出電話，正要打，常月已經打了過來。
“姐夫，你在哪兒，我已經在醫院門口了，怎麼不見你？”
“常月，你先自己回家吧，我和同事在一起吃飯，要晚一些回去。”
“是這樣啊，那好吧，姐夫，記住別多喝酒啊。”
“知道了。”
掛了電話，朱九戒見肖護士怪怪地看着自己，忙說：“是常月。”
肖護士哦了一聲：“你小姨子挺關心你的？”
“這……這也是應該的。”
“朱醫師，你手機裡還存着那些短信嗎？”
“什麼短信？”
“唉，算了，不說了，我猜早被嫂子刪了吧。”
朱九戒摸摸腦袋，心說：肖護士什麼時候給自己發過短信？是了，她說的定是自己的外殼，死去的朱九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