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望向自己族內侄子走遠的背影，再看向眼前年輕的少女，微微欠身行了箇中世紀的貴族禮儀。
對着埃莉諾恭敬道。
“艾琳族長下午好，大小姐在書房等您了。”
“這樣啊。”埃莉諾噙起淺淺的笑容，眼眸輕巧彎起月牙狀，無比好說話：“抱歉，我碰見個朋友聊了兩句。”
影子沒有擡頭，卻意味深長的回答了她：“大小姐知道，她看見您了。”
埃莉諾眸光微閃，裝作沒聽出來，主動往前走：“走吧，別讓我們的大小姐久等。”
……
書房內。
賽嵐坐在昏黃的壁燈下正在處理工作，黃色的暖光籠罩她玲瓏身姿淡化了女人眼角眉梢的細紋，讓她看起來和三十歲的女人一樣從容優雅。
那張絕世的容顏，美的帶點肅殺之氣。
又叫人移不開眼的華美灼日。
“大小姐。”埃莉諾從踏進去一刻開始，調動起全身的細胞，毛孔浸入危險的警惕中豎起起來。
她不再像和影十交流時那麼放鬆，而是一種看似放鬆實則無比緊繃的狀態面對頭也沒擡起來的女人。
“來了。”賽嵐先處理完手中的工作，才注意到書房裡已經站了足足半個小時的綠髮少女，用一種剛發現、平淡隨意地口吻問道，“剛看你們在我家門口聊得很開心，我以前不知道你和他那麼有話題。”
埃莉諾就汗毛豎立，用早就想好的說辭解釋：“我們有共同的朋友圈子，時間久了熟悉許多。”
“哦，原來如此。”
埃莉諾看到她那皮膚的白，與z國人的白又自不同，是一種沉重的，不透明的白。
賽嵐神態舒展，堪稱極爲鬆弛的閒話家常的口吻，說出來的話卻比西伯利亞的凜冽寒風。
“我還以爲你們聊的話題和我有關。”
“！”埃莉諾心口往下墜了墜，眼眸倏黑。
賽嵐又主動打破這一刻書房裡充盈的肅殺氣氛，變回那個溫和的長輩：“瞧你嚇得臉色發白，聊聊我也沒關係。放眼整個第六洲，你們誰私下不聊我幾句，我反而懷疑她不正常。”
埃莉諾立馬單膝跪地，一隻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行了個歐洲最高規格的君臣禮儀。
“我絕對效忠於您！”
賽嵐曲起手指輕叩桌面，帶笑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用春風拂面的語氣慢吞吞地說：“你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艾琳族長，當然要效忠於我，不然你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對嗎？埃莉諾。”
“是。”埃莉諾死死地低着頭注視地面，以緩解落在自己身上的威脅壓迫感。
賽嵐又意味不明說道：“埃莉諾，做有利於自己的選擇，而不是對的事！這個世界上多的是自以爲正義的人。但什麼纔是正義？正義屬於勝利者。贏到最後的人才是正義者。其他人只會淪爲英雄的墊腳石、無恥的反派角色。你在海外那麼多年，應該早就學會了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我就是看中你比你那個溫室裡面養出來的姐姐有用，才力排衆議讓年輕的你成爲了你姑姑的接班人。現在到你回報我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