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回到一樓，站在這棟房子客廳的位置轉了一圈兒，就轉身準備離開了。
喬念讓他帶上手機在裡面轉一圈兒，還說要儘快，也要表現得像是隨便來看看。
他已經轉了一圈了，除了和喬念說的一樣，客廳地面上的灰塵很薄，和桌上的、沙發上積攢的厚重灰塵之間有差距外，他沒發現有價值的信息。
可是客廳的灰塵沒那麼厚也可以用一樓通風更好，碰到颳風下雨天氣吹走了部分的灰塵來解釋……
鬱司悼緩步離開了白色的住宅，走下了臺階，朝着自己汽車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距離車門僅有幾步之遙時。
“砰”的一聲巨響驟然劃破寂靜——一顆子彈帶着尖銳呼嘯從暗處疾射而來，擦着他的衣角飛過，衣角瞬間被撕裂出一道口子。
鬱司悼本能地身體一縮，整個人踉蹌着向前撲了出去，雙手下意識護住頭部，心臟在胸腔裡劇烈跳動，彷彿要衝破胸膛。
“趴下！“
女聲破開凝固氛圍的瞬間，第二聲槍響在街區炸開。
喬念看見斜前方那輛黑色越野車的後車門突然向外彈開，防彈玻璃在子彈撞擊下綻開蛛網狀裂痕。
“進來。”喬念身姿敏捷，伸手一把抓住差點跌倒在地的鬱司悼，用力一拽，將他拉進車內。
緊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關上了車門。
鬱司悼幾乎是滾進車廂的，血腥氣混着硝煙味涌進口鼻，後頸突然傳來冰涼的金屬觸感——是喬念握槍的手。 車門合攏的悶響與第三發子彈同時抵達，12.7mm穿甲彈在車門上擦出炫目的火花。
“坐穩了。”鬱司悼太陽穴突突跳動，這才發現喬念左手還握着方向盤，改裝過的引擎發出猛獸般的低吼。
“安全帶。”她咬開戰術手套的魔術貼，墨色髮尾掃過儀表盤幽藍的光。追擊車輛的遠光燈刺透街區的安寧，後視鏡裡至少有四道雪亮光柱正在逼近。
鬱司悼摸到肋下的溼潤，暗紅正在白襯衫上暈開，應該是剛剛躲閃第二發子彈，喬念讓他趴下的時候擦傷了。
這會兒他才感覺到腰側火辣辣的疼痛。
“喬……”鬱司悼剛要開口，整輛車突然在九十度直角彎道甩出漂移弧度。防撞樑擦着巷道的青磚刮出連串火星，車載電腦突然響起刺耳的電子音：“撞擊預警，兩點鐘方向。”
喬念猛打方向盤，車子撞開堆疊的塑料桶衝上主路。
飛濺起來的水珠擋風玻璃上炸成銀屑，她單手換擋時露出小臂結實有力，給人種哪怕在槍林彈雨中也充足的安全感。
“他們換了達姆彈。”喬念透過後視鏡迅速掃了眼嵌在後座頭枕裡的彈頭，黃銅外殼上詭異的螺旋紋花紋囂張。
“看來很想讓你死了。”她輕鬆的語調在緊張的氣氛中格格不入。
起碼鬱司悼捂着自己受傷的右側腹笑不出來，茶褐色的瞳眸印出女生的側顏，現在還沒從眩暈中回過神來。
“我師兄真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