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姐。”顧三就是這個時候闖進來。
身後還跟着個男人。
喬念擡起頭就看見葉妄川，他穿米白色重磅真絲襯衫，下襬鬆鬆塞進黑褲，手裡提着個保溫袋，袖口隨動作滑到手肘，眉形清雋如青竹枝椏，眼瞳是浸了山泉的深棕琉璃，勾起笑時便漫起細碎的光。
喬念心裡攏着的煩悶情緒在看見他踏進門的剎那少了許多，果然好看的人和事物人人都愛看。
美人和美景一樣具有治癒心靈的作用！
“妄爺給您熬了雞湯。”顧三這時湊過來，笑嘻嘻地說：“親自動手熬的！”
喬念纔看到他放下的保溫袋裡面抽出來個圓筒保溫桶，再看到他用瑩白如玉的手擰開蓋子，裡面騰起霧靄嫋嫋的白煙，病房裡瀰漫起濃郁的雞湯香氣。
“喝一點？”葉妄川又變戲法般拿出來一套碗碟，要往裡面盛雞湯。
喬念：“……”
她手撫上後頸轉了轉，雙眼盯直他的手，慢吞吞地開口：“我可以不喝嗎？”
葉妄川沒說話，和她眼神對上。
又來了…喬念這幾天來每次和他四目相對都會率先敗下陣，擱在膝蓋的手指再次蜷曲了下。
喬念：“喝。”
“我喝。”
不就是一碗雞湯，又不是毒藥。
話雖這麼說，當一碗滋味濃郁的雞湯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眼皮子沒忍住狠狠地跳動了起來。
喬念剛要端起來一飲而盡。
“等一下。”他修長手指接過青瓷碗，在病牀邊坐下，垂眸吹涼勺裡的雞湯，氤氳熱氣模糊了他眼尾清潤的琥珀光，骨節分明的手指穩穩託着碗沿。在病牀邊帶起股若有似無的雪松香。
“小心燙。”他吹了吹勺子裡的湯遞過去。
聲線像裹了層暖霧，瓷勺遞到她脣邊的弧度恰到好。
“……”喬念這幾天不知道第幾次被當成殘疾人對待，好在從最初的僵硬到了現在勉強能泰然張嘴。
葉妄川就這麼坐在牀邊喂她喝下去大半碗湯，又從旁邊抽了兩張抽紙，指腹擦過女生脣瓣擦拭過脣角。
喬念只感覺到滾燙的脣瓣被冰涼舒服的指尖擦碰了一下，一碰就離開，像蜻蜓點水又比直接在她脣上磨擦還要引得酥麻難耐……
她不由得被勾走了心神，難得走神。
頭頂處傳來他說話的聲音，纔將她飄遠的神智拉回來。
“好點沒？”
“嗯。”喬念回過神來還有點懨懨的，目光在他指尖停留了半秒鐘，眼睛還沒往上看。
就感覺到病牀邊緣塌陷的地方回彈回來，剛剛坐在邊上給她餵雞湯的男人已經站起身和她拉開了距離。
連帶着帶走的還有他身上似有似無的雪松香……
喬念：“……”
她本來就沒打起來的精神又萎靡了幾分，視線總不自覺往旁邊瞟，有時候落在他指尖，有時候落在他腰腹。
顧三沒注意到兩人的互動，見病房半天沒人說話，他看到了喬念打開散發微光的筆記本打破了暗暗流動的曖昧。
“欸，喬小姐。你在查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