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埃莉諾不以爲然頷首，和她面對面一起喝了口咖啡沒否認：“有這個事。”
那個時候她在海外過得不如意，碰到了點小麻煩，被程於婧順手搭救了一次。
她在回來後發現程於婧也在替島上做事，主動找到她告訴身份，說過將來有機會會還她人情。
埃莉諾雙手撐住下巴，眨了眨眼：“你想讓我辦什麼。”
“殺人放火？”程於婧半開玩笑半試探。
換來她勾起脣角：“…這恐怕不行。我欠你的人情沒那麼值錢，你只能要求對等回報。”
程於婧沉默半晌，指尖碰觸到冒着冷氣的杯壁傳遞回去的寒意順着血液循環全身。
她退而求其次：“你告訴我大小姐在哪兒。”
“我聽說了程家的事。”埃莉諾沒立馬答應，而是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擡眼直白的看她：“你覺得找到人，那位就會幫你嗎？”
“我幫大小姐做了那麼事，大小姐對我和其他人不一樣。”程於婧沒正面回答，只堅持道：“你告訴我她在哪兒，我們的人情一筆勾銷。”
“嘖，成交。”埃莉諾懶散的叫人送來紙和筆，用黑筆在白紙上勾勒出張簡易地圖，又在某處畫了個叉叉，推到她面前。意味深長的叮嚀：“希望你別後悔。”
程於婧珍重接過那張簡易地圖，擡眼對上少女似有同情的目光，面上表情僵硬了瞬間，抿了抿脣，當沒看見似的將地圖揣進自己帶來的包裡，緊接着再回答她之前說的話。
“我和你不一樣。”
她忠心耿耿替大小姐辦事，從無二心，這一點大小姐也清楚，所以這些年放手將許多機密項目交給自己負責。程於婧有信心在求上門後，賽嵐會認真考慮幫助程家…畢竟，她當牛做馬那麼多年，大小姐總該給她回報不是麼？
“嘖。”埃莉諾連聲嘖嘆，盯着她眼睛的目光收回來，隨便的口氣道：“你有信心就好。”
程於婧心裡不舒服，沒跟她多說站起身來，拿上自己的包包：“今天謝謝你出來見我。”
“不用謝。”埃莉諾跟沒骨頭似的靠在木椅上癱坐，咬文嚼字回答，偏生一點不端正，更像是邪氣沖天的嘲弄，嘲笑她多出來的客套。
程於婧面無表情衝她點點頭，轉身往外走，不多時推門離開了這家海邊的咖啡店。
店員等她走以後纔過來，收拾掉她留下的咖啡杯和檸檬水，低聲詢問還在這裡沒走的另外一個人。
“族長，您隨便把大小姐的位置告訴她，只怕那位知道後會牽連到你。要派人跟着她嗎？”
埃莉諾翹起二郎腿晃盪，漫不經心地否決：“不用跟。誰叫我欠她人情？這次算兩清了。”
她看着程於婧走到停在外面的黃色跑車前，開門上了車，跑車只剩下尾燈……
可惜了。
她收回目光。
“重新幫我倒杯水，我要可樂。”
*
千里之外的京市。
程家的事情好似平靜湖面上藏起來的暗涌，所有人都知道下面風暴涌動，卻都假裝不知道的維持着風平浪靜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