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傅斯寒收起手機，桌上的氣氛明顯沉默了下來，兩人相對無言了片刻，顧清歌突然在生日蛋糕的中間插上了一根蠟燭，點上了火。
“傅斯寒~”她喚着他的名字，隔着中間那根蠟燭搖曳的火光看着他深邃幽暗的眼眸：“你的生日願望是什麼？”
生日願望？
無論是在傅斯寒的記憶裡，還是世界裡，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詞彙。
因爲他從來沒過過生日，也從未許下什麼生日願望，從小到大他似乎就沒有什麼想求卻求不得的，想要的他都會得到手。
蠟燭只有一根，火光漫漫，正好燃燒在兩人對視的中間，隔着火光傅斯寒將顧清歌那精緻的臉蛋看得更加清晰，他微勾了勾起脣角：“生日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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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不會連生日願望是什麼都不知道吧？就是你非常想要的，你就可以對着蛋糕許願，然後就會實現啦。”
其實實現是騙人的，因爲很多生日願望都是落空的。
但許願嘛，都是給自己一個可以支撐下去的念想而已。
望着顧清歌那張臉蛋，傅斯寒的眼眸深了幾分，顧清歌忍不住問：“你不會沒有什麼想要的吧？”
“有。”
這一次傅斯寒回答得很快，他的眼神穿過蠟燭的火光，落在她的臉上，“你。”
顧清歌只覺得呼吸一窒，連心跳都跟着漏跳了半拍。
她萬萬想不到，傅斯寒居然會這麼回答自己，一下子心跳快得找不着北，面對傅斯寒深邃如墨的眼眸，她忍不住別開眼。
“一般都是求事，哪有求人的。”
再說了，他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
想到這裡，顧清歌又道：“再說了，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啊，你還求這個……不是浪費了嗎？”
傅斯寒卻盯着她輕笑着，然後用手指沾了水，然後在桌面上寫字。
顧清歌便低眸看着他寫字。^
等他把字寫完，顧清歌發覺自己的心都跟着顫了一下。
“這就是我畢生所求的，看明白了麼？”傅斯寒收回手指，擡眸望她。
顧清歌白皙的臉頰已經飛上了一抹淡淡的粉色，根本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我都說了，你這樣很浪費。”
“浪費什麼？以後每年我都這樣想，每年都求一次。”
他的願望就是她可以永遠在他身邊。
顧清歌突然說不出話來了，在搖曳的火光之中，她看着傅斯寒的俊臉，第一次覺得火光原來也有模糊人視線的效果。
後來視線越來越模糊，顧清歌覺得自己都快看不清傅斯寒的臉了。
傅斯寒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就把她給惹哭了，看到那張臉龐流下一顆顆晶瑩的清淚，傅斯寒的心也跟着慌了起來，當下就收了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下。
“再哭下去，我就成罪人了。”他嘆了一聲，低頭吮住她臉頰上面的淚水，然後低喃：“早知道這樣會惹你哭，我就不說了，嗯？”
“不……”顧清歌拉着她的衣領，小聲地回了一句：“要說。”
“嗯？”傅斯寒有些詫異。
“以後每年生日我都陪你過，你可以每年都說給我聽。”顧清歌臉上笑容與淚並行，含着水汽的眼眸美得觸目心驚，這副樣子看得傅斯寒心猿意馬，忍不住再一次低頭狠狠地攫住了她的紅脣。
顧清歌這一次沒有再閃躲，也沒有再推開他，而是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頸，熱情地迴應了他。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有點長，直到兩人身體都漸漸躁熱起來，傅斯寒忍耐着退回自己的脣舌，抵着她：“回去？”
顧清歌身體輕顫着，在他迫人的視線下含羞帶怯地點了點頭。
傅斯寒心滿意足，脫下身上的大衣將她籠罩起來，然後抱着她起身離開。
“誒，等一下。”顧清歌卻突然叫住了他，傅斯寒蹙起眉苦笑：“小東西，你不會是又想對我喊停吧？”
這該死的甜蜜的折磨。
顧清歌臉紅紅地別開眼：“不是這個，我是說蠟燭還沒吹。”
“嗯？”
“不吹滅的話，願望會落空的。”
她小聲地說道。
於是傅斯寒還真的帶她回去吹滅了蠟燭。
“現在可以回去了？”
顧清歌不說話，低頭埋進他的懷裡，怎麼也不肯露臉了。
頭頂傳來一聲悶笑，顧清歌覺得自己的臉燒得更紅了，她抓緊了自己手中的包包，決定呆會到家就把鑑定結果給他。
想到這裡，顧清歌心裡甜得跟餵了蜜一般。
連賬都沒結，直接將後面的事情都交給時源處理，傅斯寒就帶着顧清歌回了別墅，小綠蘿已經睡着了，傅斯寒抱着她迫不及待地回房間，平時隱忍剋制的他變成這副急不可耐的樣子，讓顧清歌覺得非常羞恥，明明那麼冷漠的一個人，怎麼會在這方面這麼地……禽獸不可言呢？
門被關上，顧清歌手裡還提着包呢，整個人就被壓在了柔軟的大牀上，傅斯寒的吻如漫天暴雨般落了下來，顧清歌手裡還抓着那個包包，突然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你可不可以先別這樣？”她輕聲細語地詢問着。
難得傅斯寒聽話地停下來，眸色不悅地瞪着她：“小東西，你又想反悔？你忘了你在醫院答應我的了？”
顧清歌輕喘着粗氣：“我在醫院答應你什麼了？”
“我可以聽你的，但不能事事都聽你的，比如……今天這件。”
他再一次埋下頭來。
顧清歌伸手擋住自己的嘴脣：“我有東西給你看。”
“什麼東西？晚點再看。”
他拉下她的手。
她不動：“很重要。”
“你比較重要。”
兩人繼續較量。
“傅斯寒，你再不起來我要生氣了！”
她漲紅了臉，似乎真的要發火一樣，傅斯寒微蹙起眉，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終於撐着雙臂坐了起來，
“說吧，什麼東西，”
顧清歌也跟着坐起身來，將早就想給他看的鑑定結果遞給他。
傅斯寒盯着那個文件袋，“什麼東西？”
“你自己看啊。”
顧清歌別過頭，不再去看他。
傅斯寒慾求不滿地打開文件袋，伸手將裡面的鑑定結果給抽了出來，深邃的眼眸一開始帶的是慾求不滿，後來看清楚了上面的內容之後，他的眸色漸漸變得凌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