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也聽出了宋小姐情緒不太好,不敢多說話,免得宋小姐跟她秋後算賬,趕緊掛斷。
那邊宋新月氣得不行,沒有去追於東宇,而是回學校開着車去了茜茜公主。
宋劍橋還在餐廳,在入賬。
宋新月風風火火闖進店裡:“哥,媽找東宇了。”
宋劍橋擡眼,淡淡瞥了她眼:“然後呢?”
“我媽怎麼知道東宇的?不是你說的還有誰?”宋新月怒問。
宋劍橋最不待見的,就是他妹妹蠻不講理的時候。
“我可不是媽,時刻關注自己的女兒,我能有幾個時候去關心你?但我都知道的事,你以爲媽會不知道?”宋劍橋淡淡出聲。
宋新宇一把推了臺上的東西:“可爲什麼我從沒聽媽提過?”
宋劍橋猛然擡眼,眼神嚇人,他怒道:“宋新月!我在工作,你非要在這裡搗亂到什麼時候?”
宋新月反問:“你工作重要還是親妹妹重要?”
宋劍橋沉怒道:“如果你像老舅家的趙經時一樣,尋死覓活鬧一通,我或許會丟下工作來顧你。但現在,請你即刻給我出去!”
嘭!
宋新月雙手拍在前臺:“你們都鑽進錢眼裡去了嗎?連自己家人都不關心了?”
宋劍橋怒聲道:“宋新月!你又有幾時關心過家人?沒有我和父親的拼命努力,誰給你錦衣玉食的生活,誰給你高人一等的人生?”
宋新月怒眼橫對:“宋劍橋……”
“這不是你耍小姐脾氣的地方,要耍橫回家耍去!我不是你爸媽,不會縱容你胡來。”
宋新月看着宋劍橋,平常爸媽都說以後他們不能做事了,她能仰仗的只有大哥。
現在看來,這大哥有和沒有,有區別嗎?
還沒結婚成家,就這樣對她,以後誰知道會不會理她?
宋家的公司家產,必須平分!
宋新月一腳油門轟回了家,可她媽還沒回來,還在大太太那邊。
宋新月可不敢跑大太太家胡來,只能在家等着。
*
開學了。
金陳鄲請宿舍人吃西餐,去的是茜茜公主。
劉千舟進餐廳就發現了煥然一新的風格,但眼底卻怎麼也藏不住失落。
她是沒打算跟宋家人有什麼往來,可這餐廳的塗鴉,算是她的作品之一。
不少網友慕名而來,就是奔着這組塗鴉。
可……
沒了。
金陳鄲看到了劉千舟眼底的失落,卻佯裝什麼都沒發生。
段婷婷先說話:“這家餐廳,是千舟畫畫那家嗎?”
畫呢?
劉千舟尷尬的笑笑,“我去下衛生間。”
宿舍人在卡座上坐着,看着劉千舟離開。
金陳鄲低聲說:“我們都發現了塗鴉沒了,就你說出來,你當沒看見不行嗎?”
段婷婷驚訝懟回去:“不是,金陳鄲你這話說得好像是因爲千舟的原因,這畫沒了的,這是人家老闆自己要換掉好嗎?我只是好奇不要塗鴉的原因。”
“還就是因爲劉千舟本人的原因,所以這餐廳纔不要保留那些畫。”金陳鄲道。
爲什麼?
段婷婷和王毓文同時出聲。
金陳鄲看着王毓文,她覺得王毓文越來越八卦了。
“因爲茜茜公主的老闆宋公子將這家餐廳送給他母親了,所以這家餐廳的老闆,其實已經變成了宋太太。”
兩人還等着金陳鄲的後話,可金陳鄲就不說話了。
“然後呢?”段婷婷着急的問。
金陳鄲聳肩:“然後?腳趾頭也能想到啊,宋公子的母親是趙經時的姑媽,宋公子叫趙經時父親叫舅舅,你們說爲什麼?”
段婷婷歪着頭理了理這裡面的關係。
“所以……宋公子的母親爲什麼要重新裝修?”
金陳鄲冷眼掃過去,跟這種假聰明的人說話就是累。
“趙經時的母親,宋太太叫嫂子,宋太太要爲自己的親外甥報仇啊。你們還記得趙經時的媽去學校找劉千舟掐架的事兒嗎?趙家的仇就是宋太太的仇。宋太太怎麼會留着差點害死自己親外甥的人的畫在餐廳?”
王毓文和段婷婷同時驚訝:“爲什麼說是差點害死親外甥?千舟沒有害過誰啊。”
金陳鄲看着兩“單純”的人,她做的是大紅色指甲,拇指與食指輕輕揉稔時透着格外誘惑的光。
“沒什麼,可能是,趙家不接受劉千舟,趙經時又非要劉千舟不可,爲劉千舟尋死覓活唄。這中間趙經時跟家裡鬧矛盾,還不就是爲了劉千舟?”
段婷婷、王毓文不說話。
這麼說來,似乎是瞭解了。
“就算不喜歡千舟,那也不用重裝啊,裝修還得花錢呢。我記得當初宋公子可是給了十多萬呢,就千舟那畫兒的錢,雖然她只拿了兩萬,可宋公子是拿出來了的。”
金陳鄲白眼兒連翻:“對宋家來說,裝修這點兒錢,算什麼?”
王毓文趕忙接話:“對,有錢人根本不會把這錢看在眼裡的。”
段婷婷雙手撐着臉,“我就想不通了,爲什麼同樣是人,就得分有錢人和沒錢人呢?”
金陳鄲笑:“所以啊,投胎是最有技術含量的活兒。”
劉千舟從衛生間出來,小杰正等着她。
“千舟,還真是你,我就看見你的側影一下,還好真是你。”
劉千舟見到老朋友當然開心,“是我啊,你不忙嗎?”
小杰搖頭:“沒事兒。”
小杰臉上有些尷尬,畢竟餐廳大變了樣,其實餐廳大動干戈目的就是爲了改掉之前的塗鴉。
“新年新氣象啊,這裡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不過這風格還是挺好的,更高檔一點。”
小杰嘆氣:“千舟,我知道你跟老闆可能是朋友,你別怪老闆,這餐廳老闆送給他母親了,改成這樣,是太太的意思。”
小杰擡眼,打量了眼劉千舟的臉色,看她並沒有別的情緒,所以才接着說。
“她指名要把塗鴉掩蓋,所有建議塗鴉保留的員工都被扣了薪水。餐廳畢竟是老闆的,我們也只是打工,沒能保住你的畫……”
劉千舟趕緊擺手:“小杰,說什麼呢,謝謝你的心。但是,你忘了?當初你們老闆可是給我付過工錢的。從結算日過後,那些畫就不是我的了,沒關係啊。”
小杰勉強笑道:“有錢人的作風,我們是真不明白。”
劉千舟笑道:“可能他們有他們的理由吧。
“我請你吃飯吧,研究了不少特色菜。”
劉千舟當即搖頭:“不用啊,我是跟宿舍同學一起來的,她請客。”
“有人請啊,那行,改天你過來,我請你吃。”
“好,你快去忙吧。”
劉千舟道謝,回到卡座,看在座人臉色奇怪,隨口問了句:“不會是在說我壞話吧?”
段婷婷嚥下檸檬水說:“千千,金陳鄲說喆餐廳換風格是因爲你……”
“段婷婷,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嗎?”
金陳鄲將贈送的法式小麪包往段婷婷面前推:“少說一句又不會死。”
段婷婷衝劉千舟笑笑:“我什麼都沒說啊,你別多想。”
劉千舟笑笑,笑裡全是尷尬。
剛小杰提到這餐廳老闆換成宋二太太時,她就已經知道大概了。
只是心裡不願深想,怕自己小人之心,原來不是她想多了啊。
“點了嗎?”劉千舟問。
大家趕緊埋頭點單,但心思各異。
飯吃到一半,段婷婷忍不住問:“千千,你跟你男朋友真的分手了?”
劉千舟一頓,又點頭:“是啊,分手了,上學期就分了啊,這麼久的事了。”
“不再聯繫了?他還請我們全宿舍去溫泉山莊了,對你挺大方啊。”
一個男生對女生好不好,重要一點是看對這個女生身邊的朋友態度如何。
儘管大家對劉千舟的男朋友不是特別熟,但綜合看來是不錯的。
王毓文擡眼,慢聲問道:“是叫元瑾嗎?”
劉千舟笑而不答:“過去的事了,還有什麼好說?快吃東西吧,你們不逛街了?”
金陳鄲歪着頭,她怎麼感覺元瑾這個名字特別耳熟呢?
一餐飯吃得沉默,大家各懷心思,氣氛不似往常聚餐時熱鬧。
“段婷婷你下星期生日嗎?會請我們吃飯吧?也來這裡好了,茜茜公主牛排口味還不錯。”金陳鄲淡淡出聲。
如果沒事兒,就經常來茜茜公主坐坐,畢竟這家餐廳是趙經年表哥開的,近親呢。
劉千舟擡眼,段婷婷無疑拒絕了。
“拜託,金小姐,你不看看這裡的人均消費,你以爲我們宿舍都有你這麼豪啊?”
段婷婷甩了她個白眼兒:“來這也可以,老規矩,AA制。”
劉千舟點頭:“我同意。”
王毓文剛想出聲時,金陳鄲刺兒了劉千舟一句:“你答應得這麼快,是不想花錢請我們吃飯吧?”
“不是不想,是爲我們大家着想,我們誰家條件也不是特別好,爲什麼要拿着家裡的錢來揮霍呢?偶爾聚餐吃個飯,就一起出,誰也不想當冤大頭吧。”
劉千舟語氣淡淡的,看她人安靜坐着,就跟大家對她最初的印象一樣。
人好像很安靜,可說的話卻十分不客氣。
金陳鄲冷笑:“我請得起啊,吃個飯就是揮霍了?吃飯就是正常消費,花幾百塊吃個飯還不捨得,我們是天天都聚餐,天天都花天酒地在外面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