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階下之囚

戚長征由水裡冒出頭來。

怒蛟島在裡許外的遠處,沿岸泊滿了水師的戰船,由這方向看去,見不到半艘黃河幫的船艦。

遠近的海域無數巡邏快艇穿梭往來,又有鬥艦怕在湖上新裝的浮泡處,佔的都是戰略性位置,船上當然有人放哨,要潛往島上真是難之又難。

離開了韓慧芷後,他以重金在附近買了一艘小風帆,利用怒蛟島東南的小島嶼羣往怒蛟島駛過來。

途中看到一艘怒蛟幫的鬥被十多艘水師船追上擊沉。

至此那還不知己方輸了這一仗。

他人雖衝動,但絕非只逞匹夫之勇的人,反冷靜下來,到了最近怒蛟島的一個小島嶼時,爲了避開巡艇的耳目,索性把船鑿沉,由水底往怒蛟島潛游過去。

現在看到怒蛟島的森嚴防衛,禁不住眉頭大皺。

自問只憑一口真氣,絕不能潛過整整一里的距離,思索半晌後,深吸一口氣,潛入三丈下的水底裡,往最接近一艘停在島外湖上的水師船潛去。

只要回到怒蛟烏,他便有把握神不知鬼不覺登島。

凌戰天當年設計怒蛟鳥時,早想到有暫時棄島的戰略,所以特別在沿岸處設了幾個入口,接連在怒蛟島下的秘道。

這些入口秘道,均有精心安排的僞裝,不虞敵人發現,尤其水師只佔領了怒蛟島半個月許的短暫時間,忙於防務和輸運彈藥糧草,應未有餘暇去查理這等事。

冰涼的湖水,有助他把心神完全收斂集中,進入晴空萬里的先天境界。

現在最緊要是不受焦憂痛心的情緒所影晌,才能發揮自己全部的力量。

他甚至不去想凌戰天等人的生死。

只要殺了胡節或甄夫人,縱使要賠上一命,又有什麼打緊。

見到怒蛟幫的戰船沉沒碧波時,他首次後悔自己使性離開了上官鷹他們去尋馬峻聲晦氣。

一口氣已盡。

他來到那水師船的船底下,潛近船沿,在船底都的邊沿處,換了一口氣後,正想縮回船底下去,驀地發覺天色變壞,這一刻鐘多的時間,烏雲遮蓋了晴日,還颳起風來。

戚長征暗叫一聲天助我也,繼續朝怒蛟島潛游過去。

才遊了十多丈,天上一聲驚雷,豆大的雨點嘩啦啦打下來。

戚長征運轉真氣,趁這人人找地方避雨的時刻,倏忽間潛到了東岸主碼頭處,這角度看上湖面,盡是水師戰艦的船底。

他恨不得逐一把它們鑿沉,但爲了更遠大的目標,當然不能如此沉不住氣,一咬牙,往更深的湖底游下去,穿過美麗的水草和礁石,在一口氣將盡時,摸到主碼頭下縱橫交錯的巨木柱內,浮了上去,再換了一口氣,不敢逗留,又深進水底,轉眼到了岸旁一個入口處。

入口是密封的,表面看去,與島腳黝黑的石全無分別。

戚長征以特別手法扭動其中一塊岩石,把僅容人過的密道秘門拉開。

由於湖水的壓力,若非像他如此功力精純之士,縱使啓了開關,亦休想把門拉開來。

湖水把他涌進了洞裡。

他乘勢把門拉上,截斷了涌進洞內的水。

秘道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在這種完全隔斷了光線的地方,縱使有夜眼亦毫不管用。

他不敢呼吸,因爲吸入的只會是腐臭和有毒的沼氣。

爲了保持秘密,凌戰天不敢設置通氣口。

戚長征自知那口真氣撐不了多久,又怕雷雨已過,豈敢遲疑,全速沿着秘道的斜披,弓着身往上竄去。

倏忽問到了地道另一端的出口處。

一口氣已盡。

剛打開出口的關鎖,外面竟有微弱的人聲。

戚長征大駭,腦袋一片暈眩,這是缺氧的現象。

他暗叫不好,跌坐地上。

神智開始模糊起來,可是外面仍有人聲隱隱傳來,正要不顧一切衝出去見人便殺時,奇妙的事發生了。

先是丹田火熱。

接着一股氣流涌了上後背處,沿背椎竄上腦際,靈臺一片清明。

戚長征大喜,知道白己在先天秘境裡因着這惡劣的環境,意外地到達了胎息的境界,體內真氣生生不息,就像胎兒在母體裡不用口鼻呼吸,只憑臍帶的供給便有足夠的空氣和養份。

這時他又不急於那麼快出去了。

待到了黑夜,那時行動更有把握了。

不一會他已進入胎息那無思無慮的圓通境地裡。

*

翟雨時醒了過來,渾體乏力。

張目一看,發覺自己躺在牀上,頭頸要穴都感到被銀針插着。

一對眼睛正注視着自己。

翟雨時連半個指頭都動不了,遑論扭頭去看誰人坐在他牀旁椅上,只能憑眼角的餘光,知道是位身穿白衣的女子。

不一會那女子俯過身來,。俏臉出現在他眼前,居高含笑看者他,像很有興趣的模樣。

她的臉略嫌蒼白,但無可否認非常美麗,塞外美女高鼻深目的動人輪廓,尤使人感到有別於中原女子的丰姿。

她的五官纖巧精緻,絕沒有半點可挑剔的地方。

胸脯比中原女子更豐滿和高挺,充滿誘惑的魅力。

她的眸珠並不是黑色的,而是兩潭澄藍的湖水,閃着靈巧智能的光芒。

只看她鮮花般的美貌,誰都猜不到她的手段如此厲害。

翟雨時微微一笑道:“夫人爲何不殺了我?”

甄夫人伸出纖手,摸上他的臉頰,溫柔地道:“你這麼聰明俊秀,素善怎捨得隨便殺你。留下個樣子看看都是美事。”

縱使知她心如蛇,給這樣動人的美女摩挲着臉頰,翟雨時仍禁不住自己泛起男女間的異樣感覺,閉上眼睛,作出唯一能表示的抗議。

甄夫人溫暖的小手離開了他,俯頭下來,吐氣如蘭道:“但若換了是我的意思,你亦早已一命嗚呼,好教斷去怒蛟幫一隻臂膀。”

翟雨時感受着她迷人的氣息噴在臉上的感覺,欣然張眼道:“多謝夫人告訴我敝幫主和凌二叔均成功逃走。”

甄夫人微一錯愕,接着笑道:“不得了哩!一句話便給你聽出了風聲,看來還是及早殺了你吧!”

翟雨時大惑不解道:“在下正奇怪夫人沒有這樣做。”

甄夫人坐直了在牀沿的嬌軀,幽幽嘆了一口氣道:“不殺你的是胡節,他要把怒蛟幫的第一智囊,生蹦活跳地拿上京師,好讓朱元璋在天下人前顯顯威風,不過我偏不如他願。”

伸出手輕輕玩弄着插在翟雨時耳鼓穴處的金針,溫柔地道:“這些針是我們花刺子模一種秘傳的手法,表面看只是製得你不能動彈,其實卻是慢性地破壞你腦內的神經組織,把身體對腦部養份的供應逐漸減少,不出一天,你會發覺思想開始遲鈍,再不能有條理地去思索。最後天下着名的軍師,將會比一個普通人的智力更是不如,偏你們記得往昔所有風光,你說那是多麼有趣的一件事。”

翟雨時明知她這番難辦真假的話,是針對一向自負智計的人所施的心理攻勢,仍禁不住心頭凜然,暗呼辣厲害,儘量以平靜的語氣道:“那又有何分別,橫豎見到朱元時,立即會被處以極刑,腦中沒那麼多東西,不是更好嗎?在下還要多謝夫人哩!”

甄夫人嬌笑着站了起來,道:“素善還有很多事做,沒時間和你閒聊了,今晚胡節會趁黑把你押走,他們絕不會像素善般對你有憐才之意。乘你的腦筋還靈活時,好好想想吧!”

逕自出房去了。

翟雨時一點不露出心內的焦灼,因爲說不定甄夫人安排了人暗中窺視他每一個表情。

她對付自己的手法確是非常高明。

對他來說,這世上沒有比逐漸變成白癡更令他驚懼的事了。

而且還是慢慢的折。

他知道對方並非虛言恫嚇,因爲一天後他便可從自己的狀況,知道她是否說謊了。

她在迫自己屈服,吐露出怒蛟幫隱藏起來的虛實,好遂一擊破。

不!

就算我翟雨時變成廢人,亦絕不會出賣怒蛟幫。

*

飯後白芳華扯着韓柏,離開了鬼王以女兒虛夜月命名的月榭,帶着他在府內似是隨意閒逛,留下陳令方和範良極兩人在榭內陪鬼王繼續喝酒。

鬼王府更像一個太平美麗的小城,古樹參天,蔥鬱優靜。前院方向不時傳來孩童玩耍的聲音,鬼王府人的眷屬扶老攜幼,悠閒在外院街上閒蕩,說不出的豐足寫意。

府衛見到白芳華,都恭敬施禮,白芳華亦和他們很熟絡。

白芳華領着他由外院走到寧靜的內院,再見不到府人的眷屬,守衛森嚴多了,間有俏丫環談笑着在廊道間穿梭往來,見到韓柏眼晴都亮了起來。

韓柏不知她要帶他到那裡去,笑道:“白小姐不是想領我到你的閨房去吧?”

白芳華橫他一眼,不答反問道:“現在相信人家和乾爹沒有私情吧!”

韓柏知她指的是故意在鬼王前對他表示親熱一事,嘆道:“我現在只想知道到那間密室去和小姐你幽會,弄些私情出來。”

白芳華笑臉如花,咬着下道:“跟着來吧!”

韓柏大喜,隨着她進入一座大院裡,樓均作三層,前門處是個大天井,兩旁是廂房,樓下明間爲堂屋,廊道均用鏤雕精細的欄干圍着。

韓柏在後面看着她婀娜撩人和風格獨特的婷婷步,禁不住喉焦舌燥,暗忖今次真是豔福無邊了。

正想着如何去享受這美女時,豈知眼前景物一變白芳華畢竟帶着他由後門穿了出去,來到房舍後的大花園裡。

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魚池假山,在林木裡若現若隱,美若世外桃源仙韓柏心中暗贊。

鬼王建之道的精神所在,就是“自然”這兩個字。

所有人工出來的東西,均能巧妙地與大自然渾然無間,難分彼我。

園林深處隱有馬嘶聲傳來。

韓柏見左右無人,一把拉着她的手,便想把她拖入林蔭深處,大快朵白芳華嬌笑着掙脫他的手,瞪他一眼道:“不怕月兒不喜歡嗎?”

韓柏剛正準備充足,引致慾火狂升,那還理得難得以捉摸,有若水中之月的小月兒,惱道:“她連臉都不肯讓我看看,誰還有閒情管她,怎及我與小姐你的深厚感情。”

白芳華“噗哧”一笑道:“胡亂說話,小心乾爹宰了你。”

韓柏道:“大丈夫三妻四妾有何稀奇,你乾爹至少便有七位夫人,嘿!她是否虛夜月的生母,年紀看來不大像。”

白芳華道:“月兒是乾爹最疼愛的三夫人生的,她因難產死去,所以乾爹對月兒有很特別的感情,說她長得很像三夫人,唉!七十多歲才生下了個女兒,誰能不鍾愛。”

韓柏噴出一口涼氣道:“那鬼王豈非九十多歲了。”

白芳華道:“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們這等練氣之士,誰不是過百歲仍不會老退,龐斑便定已超過了百歲。”

韓柏想起今早在影子太監村內遇上那人,暗忖他的年紀定然不少。

白芳華一拉他衣袖,道:“來吧!”

韓柏這時已有點知道她要帶他到那裡去,心下惴然,硬着頭皮跟着。

她感嘆道:“乾爹的六位夫人,都先後過世,這是命長的缺點,七夫人是他五年前新納的,比他年輕了六十多年,她和月兒的關係最好,若得她之助,在月兒臉前說上幾句好話,將事半功倍。”

韓柏一震扯停了她,想起了和七夫人糾纏不清的關係,想起她的警告,那敢貿然見她,裝作傲然地胡謅道:“我韓柏何等英雄,追個野丫頭何須旁人相助,勝了亦沒有光,休想我去見七夫人。”

白華掩嘴笑道:“你想見七夫人,她都不肯讓你見哩,不過我很喜歡你現在那充滿英雄氣概的樣子,假若你常像現在般,說不定芳華真會嫁給你,作你三妻四妾的其中一位呢!”

嬌笑着往一叢茂密的竹林走去。

韓柏被她狐媚之態耍得不辨東西,追着去了,暗忖若不在林內狂佔便宜,其對不起祖宗十八代。

林外的馬嘶聲更響亮了。

韓柏剛追上白芳華時,她停了下來,低聲道:“聽!”

虛夜月嬌甜清美的笑聲由林外傳來。

只聽她道:“想約我黃昏到秦淮河划艇嗎?好吧!若你答對我的謎語,我就陪你!”

幾名男子的聲音齊聲應和,每個人都要加入競猜裡。

虛夜月笑道:“好吧!誰猜中我就陪誰?”

林外衆男摒息靜氣,靜候虛大小姐的謎語。

虛夜月清脆的聲音響道:“桃花潭底深千尺,猜成語一句。”

韓柏和白芳華臉臉相覷,如此一句沒頭沒腦的李白詩句,教人怎麼去猜。

林外果然傳來衆男唉聲嘆氣的聲音。

虛夜月嬌笑道:“我發明的東西,你們怎能猜到,若由現在我起步到爬上馬背,你們仍猜不到的說話,就算你們猜不到了,嘻!”

韓柏禁不住搔起頭來,他不要說猜謎,連這首詩的下一句都不知道,別人猜不出,他更是不如。

白芳華皺眉念道:“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唉!”

韓柏狂叫一聲,撲出林外去,不理外面那幾位公子,向着全副男獵裝,頭扎英雄髻,正要翻身上馬,聞聲別轉頭過來望向他,美麗得像天上明月的虛夜月高唱道:“謎底就像夜月小姐的美麗般,就是無與倫比。”

這謎底其實是所謂“啓下”式的謎格,取上句之意,引伸爲“無與‘汪’倫比”,巧妙至極點。

虛夜月皺眉道:“你是誰?”

衆男均以帶着敵意的眼光看着他。

爲虛夜月等牽馬的府衛都露出不善之色。

韓柏指了指自己,啞口無言。

白芳華在他背後鑽了出來,笑道:“這位就是高句麗來的專使樸文正大虛夜月上下打量他好一會後,不屑地皺起了小巧的鼻子,好象說原來就是那臭官兒,矯捷地翻身上馬,連白芳華都不理了。衆男亦紛紛上馬。馬兒等得久了,紛紛踢蹄噴嘶。虛夜月一夾馬腹,戰馬箭般標出,衆男紛策馬追去。韓柏以內勁迫出聲音送過去道:“酉時頭我在秦淮橋恭候小姐大駕。”

虛夜月理也不理,絕塵由花園另一邊去了。

白芳華欣然道:“大人真棒,芳華從未見過月見這麼手足無措的,原來你的文才這麼好呢!”

韓柏暗叫慚愧,若非白芳華念出下一句來,自己那能靈機一觸猜到謎底。

順目望去,竹林外有座紅磚的三層小樓,飛檐翹角,輕巧秀麗。

韓柏看得悠然神往,若有一天能和虛夜月在此共度良宵,那就真是天下美事了。

*

戚長征體內先天真氣運轉了三百六十週天,循環往復,生生不息,靈臺澄明如鏡,知道無意間功力又深進了一層。

這正是先天和後天之別。

後天可從精進勵行,有爲而作裡求取進步,可是先天只能無意得之,無爲而作。

這也是先天秘境爲何如此珍貴罕有。

戚長征的耳目靈敏起來,秘道上的人聲更清晰了。

忽地傳來跪地之聲,接着有人高呼道:“胡節大人到!”

他絲毫不奇怪胡節含在上面的大廳出現,這正是凌戰天當時設計這秘道的用意,其中一個出口特意通往主碼頭最大和最具戰略價值,名爲騰蛟堡的建物的核心處。

若怒蛟島真被敵人攻佔,敵方主帥自然會以這最利防守和望遠的堡壘作指揮部。

通過秘道,怒蛟幫的反攻部隊便可一下子制着敵人的主帥,握着對方的要害。亦因此戚長征纔會潛回島內準備行刺甄夫人或胡節。

戚長征把背上的天兵寶刀抽出,放在膝上,耐心等待着。

密集的足音響起。

接着胡節罵道:“你們真沒有用,費了許多工夫竟然找不到凌戰大和上官鷹兩個叛賊,若非擒到翟雨時,我怎向皇上交待?”

戚長征又驚又喜,驚的是翟雨時落人敵人手裡,喜的是凌戰天和上官鷹兩人安然無恙。

衆將默然受責,不敢辯駁。

要知明朝刑責最苛,不但朱元璋隨意杖責大臣,大臣武將亦動輒杖責下屬,所以胡節在氣頭上時,沒人敢作聲。

胡節又痛罵一番後,出了點氣,語轉溫和道:“現在翟雨時交給了夫人迫問口供,一到戌時她就要把人交來,我們立即把他手筋腳筋全挑斷了,火速送上京師,這事爲最高機密,若有任何差錯,你們都不用活了。”

衆將領命。

下面的戚長征急得如熱鑊上螞蟻,這麼大的怒蛟島,他就算逐間屋去查,亦不能在酉時前找到翟雨時。

怎麼辦纔好呢?

上面的胡節沉吟了一會後道:“陳雄!你率領一千精兵,加強那裡的防衛,怒蛟幫徙一向無法無天,說不定會趁機潛來救人。”

戚長征大喜,退了回去,到了另一條秘道的入口,竄了進去,往上面的出口弓背小心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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