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直搗敵巢

憐秀秀醒了過來,心中奇怪,白己見過龐斑後怎麼仍可這麼容易入睡?睜眼一看,只見浪翻雲安坐椅內,含笑看着自己,心中有點明白,不顧一切爬起牀來,撲入他懷裡去,用盡氣力摟緊他的脖子,像怕失去了他的樣子。

浪翻雲想起了紀惜惜,每逢午夜夢迴,總用盡氣力摟着她,不住呼喚他的名字。

眼前與憐秀秀的情景,便像與紀惜惜再續未了之緣。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那是惜惜最喜愛的兩句詩詞。

憐秀秀最打動他的,不是天生麗質和如花玉容,而是她的箏藝歌聲,才情豐溢,那和紀惜惜是多麼神肖。

他再難回覆以前與紀惜惜兩情繾綣的情懷,但現在卻是另一番滋味,若水之淡,但亦若水的雋永。

生命苦短,爲何要這惹人憐愛的人兒痛苦失望,飽受折磨。只看她眉眼間的悽怨,便知她曾經歷過很多斷腸傷懷的事。她亦有謎樣般的身世。

這些他都不想知道。過去了的讓它過去吧。

憐秀秀的身體不住升溫,檀口不住發出蕩人心魄的**,顯是爲他動了春情。

浪翻雲在她耳旁輕喝一聲。憐秀秀嬌軀一顫,清醒過來,茫然看着浪翻雲。

浪翻雲愛憐地吻了她的香,微笑道:“明天就是朱元璋大壽,秀秀是否有一臺好戲?”

憐秀秀嬌癡地點頭,秀眸射出無比的深情。

和龐斑的關係就像告了一段落。以後她可把心神全放在這天下間唯一能與龐斑媲美的偉大人物身上。

浪翻雲淡淡道:“你教花朵兒收拾好東西,演完第一臺戲後,我會把你帶離皇宮。”

憐秀秀眼中先射出不敢相信的神色,然後一聲歡呼,香吻雨點般落到他臉上去。

浪翻雲笑道:“好好睡一覺吧:我今晚還要再殺幾個人。”

水師船是驚弓之鳥,忙發出警報。

凌戰天定神一看,只見來的只是一艘中型戰船,還向他們發出燈號。

翟雨時笑道:“是自己人!”除了七夫人於撫雲回到她的船上去外,不捨夫婦和荊城冷仍留在這條奪回來的鉅艦上。

裝有四門神武大炮的戰艦則由上官鷹親自坐鎮。

浪翻雲吩咐傳訊員通知水師船不用擔心。

戰艦轉瞬接近,人影一閃,樑秋未飛身躍了過來。

小別重逢,各人均非常欣悅。

簡單的引見後,樑秋末聽得不費吹灰之力殲滅了黃河幫,大喜如狂道:“如此事情簡單得多了,胡節看來立心造反,把所有戰艦全集中到怒蛟島,看來像等候什麼似的。”

不捨笑道:“他顯然不知道兄長鬍惟庸被單玉如出賣了,還在等待這奸相的消息。”

翟雨時道:“這是對付胡節千載一時的機會,他因心中有鬼,必然不敢與附近的地力水師和官府聯絡,而朱元璋亦必已傳令對付胡節,所以若我們趁機攻擊他,他將變成孤立無援。否則若給單玉如成功奪權,她必會先拉攏他,那時要搶回怒蛟島就困難多了。”

上官鷹這時來到船上,聽到這番話,精神大振道:“建造新船的事辦得怎樣了?”

樑秋末道:“新舊船隻加起來,可用的有四十二艘,雖仍少了點,但這次我們的目標是搶回怒蛟島,勉強點也應夠用了。更何況黃河幫已不存在了呢!”凌戰天道:“就這麼說,我們立即動程往洞庭,收復怒蛟島。”

轉向不捨等道:“護送眷屬的事,就交給大師賢伉儷和七夫人及荊兄了。”

荊城冷笑道:“這麼精的戰爭,怎可沒有我的一分兒。而且一旦單玉如得勢,師傅的側院便不再是安身之所,須另找處把他們安頓才成。”

凌戰天知自己是大過興奮了,思慮有失周詳,一拍額頭道:“我真糊塗,一切聽從荊兄主意。”

衆人均笑了起來。

上官鷹望往月照下的茫茫大江,心頭一陣激動,心中向父親在天之靈稟告道:“鷹兒雖曾失去了怒蛟島,但很快又可把它奪回來,絕不會弱了怒蛟幫的威名。”

船帆高張中,船隊逆流朝洞庭駛去。

到了鄱陽湖,就是把護航水師船撇掉的時刻了。

因爲說不定到了那時,天下再不是朱元的了。

風行烈扛着丈二紅槍,戚長征則手掣長刀,走上城東北通往富貴山的路上,樹蔭掩映中,不時可見左方遠處的玄武湖,反映着月色而閃閃玉光。

兩人得報大仇,心情都與奮舒暢,邊行邊談笑,那像要去與頑強的敵人正面交鋒。

戚長征忽地壓低聲音道:“那簿昭如算夠味道吧:可惜不肯嫁人。”

風行烈失笑道:“你的心什麼時候才能滿足下來,小心我們的寒大掌門,打破了醋罐的滋味有得你好受呢。”

戚長征確有點怕寒碧翠,改變話題道:“假若眼見皇位真落到允手上,你會否助燕王爭天下?”

風行烈沉吟半晌,輕嘆道:“現在年憐丹已死,無雙國復國有望,只要處理完一些小事後,我會遠赴無雙國,希望將來我們這羣好兄弟仍有相見的日子。”

戚長征愕然道:“你不想知道攔江之戰的結果嗎?”

風行烈苦笑道:“我有點不敢面對那現實。”

戚長征無言以對。

他當然明白風行烈的心情,說到底,任何人也會認爲龐斑的贏面高出一線,只要看看韓柏,就知曉道心種魔大法是如何厲害了。

眼前出現一條支路。

戚長征伸手按着風行烈的肩頭,推着他轉入支路去,嘆道:“今天只想今天事,明天的事還是省點精神好了,假設待會遇上水月大宗就好了。”

風行烈道:“照我看浪大叔的堅決神情,絕不會讓他活命到現在的,否則他會來警告我們了。”

戚長征笑道:“除了龐斑不說外,現在我老戚什麼人都不怕,管他水月大宗還是單玉如,一個夾殺一個,兩個來殺一雙。”

路盡處現出莊院的大門,高牆往兩旁延展。

戚長征大喝道:“單玉如滾出來見我,老子報仇來也。”衝前一腳踢出,大門那堪勁力,門閂折斷,散了開來,發出震耳欲聾的一聲巨響。

兩人閃電掠進去,只見房舍連綿,他們處身在主宅前的小廣場上。

主宅大門“譁”的一聲被推了開來,七名男女擁了出廣場,形成一個平月形,把兩人圍着。

四個女的都是衣着性感,百媚千嬌。

戚長征看過去沒有一個是認識的,反是風行烈認出了其中一人是魅影劍派的新一代第一高手刁闢情,看他神氣,一直困擾着他的傷勢已完全消失。原來他竟是單玉如的人。

這些人均毫無驚惶之色,顯然早從暗哨處得到他們闖上山來的消息。

不過刁闢情等人自然不知道他們是故意露出行藏,使他們驚覺。

戚長征大喝道:“天命教妖人妖女,給老戚我報上名來!”這三個男人,其中一個相貌如狼,一身華服的高大漢子,因形相特別,非常惹人注目,兇光閃閃的眼睛仔細打量了戚長征一會後纔怪笑一聲道:“你就是那戚長征了,看你乳臭未乾,竟敢來我“夜梟”羊面前揚威耀武,敢情是活得不耐煩了。”

刁闢情外,另一個男人年約四十,打扮得很斯文,可是臉色蒼白有如死人,叫人看得很不舒服,只見他冷冷看着兩人,聲音平板道:“單是累得我要由美女的身體爬起來,你兩人即該受盡活罪而死了。”

衆妖女嬌笑起來,放浪形骸,非常誘人。

戚長征和風行烈交換了個眼色,均收起了輕敵之心。

魔教的來源早不可考,但在唐末開始勢力大盛,千門百派,相沿下來,其中以“血手”厲工爲首的陰癸派最是強大,門下弟子如畢夜驚、烈日炎均曾爲蒙古人出力。他們只講功利,從不理民族大義,更不管什麼仁義道德,故黑白兩道均對他們深惡痛絕。

厲工失蹤後,陰癸派開始式微,反而該派着名兇人符瑤紅的愛徒單玉如創立的天命教開始茁長壯大,聯絡其它魔教旁支,隱然有與朱元璋爭雄天下之勢。

最後惹得言靜庵聯同淨念禪主出手對付單玉如,天命教才銷聲匿跡,到現在被發現仍在暗中圖謀。

當年與單玉如並稱於世的魔教高手尚有三人,魔功技雖遜於單玉如,但均爲強絕一時的魔門宗主,世稱“玉梟奪魂”。

“玉”是“翠袖環”單玉如;“梟”就是眼前這“夜梟”羊;“奪”便是“奪魄”解符;“魂”指的是“索魂太歲”都穆。

單玉如避世潛隱後,這三人同告失蹤,想不到“夜梟”羊竟又現身此處,可知他們當年只是爲配合單玉如的陰謀,潛藏了起來而已。

另外這人看形相與索魂太歲都穆非常吻合,語氣顯出與羊平起平坐的氣派,看來十成有九成是這魔教兇人。

故這一仗並非想象中的容易。

不過既有這兩大凶人座,此處自然應是天命教的大本營。

刁闢情眼中射出深刻的仇恨,狠狠盯着風行烈道:“讓刁某和風兄玩兩手吧!”話尚未完,鞘中魅劍來到手裡,森森劍寒,循着一條弧線,兇猛絕倫地划向風行烈扛着紅槍另一邊的頸側處,意圖先發制人。

魅影劍派與雙修府仇怨甚深,現在風行烈成了雙修府的快婿,刁闢情自然要不擇手段把他殺死。

刁闢情的劍術無疑相當高明,可是風行烈連西域三大高手之一的“花仙”年憐丹都宰了,已晉身天下頂尖高手之列,僅次於龐斑、浪翻雲兩人,幾可與鬼王、裡赤媚等處於同等級數,那會懼怕區區魅影劍派的後起之秀。

他這次和戚長征到這裡來正是要大殺一通,冷喝一聲,稍往後移,丈二紅槍擺出起手式“無定勢”,槍尖虛晃,教人不知攻向何處。

刁闢情生出茫然之感,只覺對方紅槍一晃,自己的所有進路全被封死,嚇得改攻爲守,在眼前幻起一片劍光,守得嚴謹緊密。

“夜梟”羊見到劍光槍影,惹起了他嗜殺的天性,伸出大舌一舐皮,同“索魂太歲”都穆道:“來:我們再不用講什麼江湖規矩,前輩後輩,一起來把這小子失分了,回頭才收拾另外那小子。”

戚長征哈哈一笑,右手天兵寶刀一振,想起若被這等天生邪毒的人奪得政權,確是蒼生有難了,此種人多殺一個,就是爲萬民做了無限功德,登時熱血沸騰,殺機大盛,天兵寶刀催發出凌厲之氣,乃雖未發,陣陣刀氣已往兩個魔頭衝去。

羊和都穆想不到他達到了能隔空發出先天刀氣的境界,他們都是久老成精,不待他蓄滿氣勢,前者掣出一條金光閃閃,長只三尺的鋼,後者由腰背處拔出一對短戟,配合得天去無縫地向戚長征同施殺手。

那四名天命教的蕩女對這這種兇險的場面大感刺激,嬌笑着退後,不知應看那一組的戰事纔好。

“鏘鏘鏘!”一連三槍,把刁闢情衝退了五步,任他施盡渾身解數,可是對力平平無奇的一槍,總使他有無可抗禦的感覺,心叫不妙,知道自己心神爲對方氣勢所懾時,風行烈一聲暴喝,丈二紅槍第四度激射而來。

槍風嗤嗤。

刁闢情感到對方槍勁把自己所有進退之路完全封死,縱使不願,亦不得不使出硬拚招數,全力一劍絞擊對方紅槍。

風行烈心中暗笑,就在槍劍交觸時,體內三氣迸發,狂風奔浪般分作三波,挾着槍勁送入對手的魅影劍內去。

這三氣匯聚全因機緣巧合而成,發乎天然,年憐丹亦因猝不及防下應付不了,纔會落敗身死,刁闢情武技雖高,和年憐丹相比卻是差遠了,勉強擋過第一浪的氣動,當第二浪襲體時,前胸如受雷擊,嘩的一聲鮮血狂噴,到第三波時,被對方精神力量入侵神經,登時頭痛欲裂,慘哼一聲,踉蹌後退。

那四個天命教妖女見勢色不妙,掠了過來,意圖施以援手,四女用的一律是軟劍,迎風運勁抖直,在刁闢情前組成一幅劍幕。

風行烈乃大行家,一看便知這四女只達普通好手的境界,連鬼王府的鋃衛都比不上,看也不看,一式“橫掃千軍”,狂風吹掃枯葉般橫腰掃去。

這邊的戚長征卻沒有他那麼風光,甫交手,他使發覺這兩大凶人確是名不虛傳,不但功力深厚,而且招數專走狠惡毒辣路子,絕不易與,手中天兵寶刀寒光連閃,帶着凌厲的劈空刀氣,堪堪抵着敵人狂猛的攻勢。

瞬眼間,都穆一對短戟由不同角度閃電剌出了二十四擊,而羊則剛剛相反,每一招都沉穩緩慢,但帶起真勁做成的暗涌,卻使人生出明知其既慢且緩,亦有無法躲避的感覺。

這種一快一慢的聯手戰術,戚長征還是初次遇上,感到壓力大得令人害怕,又有種非常不舒暢,像有渾身氣力偏是無法舒的無奈感覺。

當然並非說他真的無力反抗,只是感覺如此而已,他乃天性強悍的人,凝聚心力,天兵寶刀開闔縱橫,隱然有君臨天下的霸氣,不住閃移間,仍保持強大的攻勢,絲毫沒因對方龐大的壓力而在氣勢上有任何萎縮之態。不過若說要取勝殺敵,卻是妄想了。不過已打得兩大凶人暗暗心驚,更增殺他決心。

他們本以爲以兩人聯手之力,三招兩式就可把他收拾,日下才知這只是個夢想。

兩魔毫不留手,魔功技層出不窮,不斷加強壓力,務求在風行烈收拾四女和刁闢情前,先一步置對手於死地。

那邊的風行烈打的亦是同樣主意,見戚長征形勢不妙,立下速戰速決之心。

“當!”的一聲,丈二紅槍先掃上最右方一女的軟劍,妖女立時一聲慘號,軟劍脫手,口噴鮮血,踉蹌跌退。

另三女駭得花容失色,那料得到對方一槍掃來,竟有此千軍難擋的功力和氣勢,慌忙退後。

風行烈一聲長嘯,丈二紅槍生出萬千變化,漫天槍影,把刁闢情卷裡其中。

刁闢情再次受傷,功力減弱,立時嚇得魂飛魄散,劍光護體,硬要往後疾退。

“鏘!”的一聲脆響,紅槍破入劍影裡。

刁闢情慘叫一聲,仍是往後疾退,但返到大宅的石階時,胸口鮮血噴而出,仰跌斃命。

他也不知走了什麼惡運,甫出道便被浪翻雲所傷,舊傷剛愈又畢命於風行烈槍下,從沒有一展抱負的機會。

風行烈眼光落到四女身上時,衆女一聲發喊,掉頭奔回宅內去。

風行烈大笑道:“戚兄:小弟來了。”

丈二紅槍幻出滿天鑽動的芒影,鋪天蓋地的把羊捲了進去。

戚長征壓力一輕,長笑道:“來得及時!”刀勢一放,與都穆比賽誰快一點般以攻對攻,十多招一過,都穆已落在下風。

羊則怪叫連連,原來風行烈每一槍均以三氣克敵,羊武功雖比都穆更高明,但比之年憐丹仍低了一線,立即吃了大虧。

兩個蒙臉黑衣人同時由大宅奔出來,站在長階之頂,冷然看着正在拚鬥的兩對人。

戚長征雖在激戰中,猶有餘力,大笑道:“見不得光的人終被迫出來了。”

這正是範良極整個計劃最精的地方。

天命教有個弱點,就是一天未奪得皇權,教中的人和物都是見不得光的。

人又分兩類,一類是羊、都穆這種核心分子,能不露光當然最好,露光亦是無妨。另一類就是依附天命教的黑白兩道人物,例如長白派、田桐或展羽之流,若在單玉如取得天下前,暴露了身分,立時聲譽掃地,動輒還會招來被自己門派家法處置和滅門滅族的大災難。像不老神仙那麼有名望有地位,門派產業多不勝數,家財豐厚,但若給朱元璋知他附逆謀反,不但長白派要在江湖除名,所有有關人等均會受誅連,故此誰敢在允登上皇位前曝光。亦因此在這天命教的大本營裡,敵人雖是實力雄厚,敢出來應戰的人並不多,要就學這兩個蒙臉人那樣,將全身包裡起來,還不能以慣用的兵器或武功應敵。

物就是指所有紀錄和資料。

風、戚兩人故意大張聲勢找上來,就是要教敵人有收拾東西溜走的想法。

在天命教的人來說,只要巢穴被偵破,唯一方法就是溜走,絕不會蠢得坐待禁衛廠衛到來圍剿。

都穆等人出來攔截他們,只是要讓其它人可從容逃走罷了。

豈知刁闢情幾個照面即命喪於風行別的丈二紅槍下,都穆和羊這兩個着名兇人又落在下風,暗中接應的人唯有出來援手。

濃煙忽地衝天而起,一座樓房着火焚燒,起火如此突然和猛烈,明眼人一看便心知肚明天命教的人已執拾好最重要的宗卷冊籍,帶不走的就一把火燒個乾乾淨淨。

都穆和羊同聲慘哼,分別中招。雖是輕傷,但心理的打擊卻最是嚴重的,登時氣全消,被這兩位年輕高手殺得左支右絀,汗流浹背。

兩個蒙瞼人知道非出手不可,打個招呼,分別撲往場中,援助兩人。

一聲佛號,在牆頭響起。

只見忘情師人卓立牆頭,左雲清右雲素,凝視着其中一個人,淡淡道:“這位不是田桐施主嗎?”

那黑衣人想不到忘情師太一眼就把他認了出來,渾身一震,一言不發轉身便逃。

雲素一聲清叱,大鳥騰空般身劍合一,一縷輕煙地在長階處趕上田桐,劍光展開,把他纏着不放。

戚長征哈哈一笑道:“師太,這個什麼破人索命的太歲交給你,我要看藏起了矛鏟的展羽怎樣雙飛?”

一刀劈開了都穆,這種兇人那會講義氣,一聲扯呼,由另一邊圍牆逸去。

羊亦一聲狂叫,便以肩頭捱了一槍,脫出槍影,正要溜走時,風行烈一聲狂喝,丈二紅槍離手激射而出,貫入他的胸口,一代兇人,當場斃命。

戚長征掣起重重刀浪,滾滾不息地向空手應敵的展羽殺去,同時大叫道:“師太、行烈,快去追其它人。”

風行烈一聲領命,取回紅槍,往主宅大門衝去在經過劇斗的雲素和田桐身旁時,紅槍一閃,田桐立時離地橫飛,倒斃石階之上。

雲素一聲佛號,垂下俏臉道:“多謝施主!”風行烈然一笑道:“小師傅定是從未殺過人所以雖佔盡上風,仍不忍下手,對嗎?”

雲素俏臉通紅時,風行烈早旋風般捲入了宅內。

忘情師太再一聲佛號,沿牆頭往東屋角奔去,兩女忙追隨左右。

剩下了展羽在戚長征有若君臨天下之勢的刀下,垂死掙扎。

這天命教的大本營坐北向南,風、戚兩人進莊處是正南的大門。

正北處是絕嶺高崖,可俯瞰山下景色和遠處的金陵市中心。

左方是延綿不絕的密林,右方有三道怪石層出不窮的溪流,由西南力繞莊而來,最後在北面的高傾瀉而出,形成一道下飛百丈的長瀑,形成了一道層層流注的大小水潭,直至山腳。此水流接通地底泉水,長年不絕,不受季節雨水所影響。

逃走的道有三條,兩條是分別通往右方密林處和左方溪流對岸的草叢區。

第三條地道的設計卻非常巧妙,通到北面高崖一個巖洞內,再憑預先備好的長索,可輕易滑到山腳去,既安全又快捷。

但在範良極這盜王的耳日下,這些設施無一能瞞過他。

虛夜月、谷姿仙、薄昭如、寒碧翠、谷倩蓮和小玲瓏諸女藏伏山腳一塊巨石後,聚精會神注視着的山崖腳的草叢處,敵人若要逃走,這處就是攀索而下的落足點。

飛瀑由左方下,發出啦啦的聲響。

驀地十多條飛索由上面放下來,尾端離地丈許,不住晃動着。

衆女鬆了一口氣,喜上眉梢,知道範良極這着押對了。

以他們的實力,實無法分頭守着三條地道的出口,細經思量後,一致認爲其它兩條地道只是惑人耳目的幌子,只有這條直接逃到山外的暗道纔是真正的逃路。

不過另外兩條地道的出口亦非毫無佈置,由霍欲淚的人持強弩、火器把守,只要聞得人聲,立時以柴火濃煙封道,教敵人只能由這高崖道逃生。

忘情師太和兩徒則負責巡逡莊院外圍,隨時可增援風、戚或霍欲淚的鬼王府衛。

“颼:颼!”聲中,十多個蒙面人從索上滑下,瞬眼間落到地上,足踏實地後,閃了一閃,沒入兩旁密林裡,消失不見,竟是一刻也不肯停留。

衆女看得直吐涼氣,這十多人個個武功高強,正面交鋒,憑她們這幾個人絕對討不了便宜。

接着又落下了十多人,這些人武功較次,但逃走的決心同樣的大,急溜溜如喪家之犬。如此逃了五批人,人數超過了六十以上。

聚女暗暗心焦,爲何仍不見韓柏和範良極這兩個活寶冤家採取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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