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爲難
一道充滿驚喜的聲音響起：“大師，原來是您？”
掌櫃聽到聲音趕忙側身給自己的東家讓道。
唐婉在掌櫃側身的時候也看到後面的人，一個年齡在三十五歲左右的男子出現在唐婉的視線裡。
只見那男子長相中常，身高中等，沒有特別突出的外貌特徵，但觀其面相算是忠厚善良之輩。
唐婉有些疑惑，觀察片刻才發現原來還真是熟人。
唐婉笑着點點頭：“原來是於公子，這是你家的產業？”
於家大公子躬身行禮道：“是啊，不知大師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大師見諒。”
“大公子客氣了，我只是路過看到這件酒肆進來買些酒。”唐婉微笑着解釋道。
於公子聽唐婉這麼說，趕忙詢問道：“不知大師需要多少酒？”
“多多益善。”唐婉笑着回道。
那於公子聽了唐婉的話，一臉謙和地解釋道：“您有所不知，我們家在城內東西南北方都有店，而且還有酒窖，所以存量着實不少。”
唐婉聽了隨口附和道：“哦，原來於家以酒著名。”這倒是沒太留意，畢竟當初只知道於家是做生意的，也沒有留意是做什麼生意的。
只不過當初他們家的事挺大，被人做了煞陣，着實危險，也費了自己不少功夫。
而且她印象中，這於家祖上是走街串巷的貨郎，後來機緣巧合娶了個商戶的女兒，之後才慢慢發家的，具體靠什麼發家的自己還真沒在意。
“倒也談不上多著名，不過在漠北倒也能排的上號，不知大師需要什麼酒，具體需要多少量，您對我們於家來說那是救命之恩，您要的多的話我儘量給您多優惠些，如果需要少的話我便做主送您了。”於大公子豪爽地道。
唐婉笑容也越發真誠，她能感受到這位於大公子的誠心，微笑着回道：“送就不必了，我要的量確實不少，我只要烈酒，你家能拿出多少吧？能給什麼價格？或者我用糧換也行，不管你是需要小麥還是需要高粱或者別的都可以。”
於大公子略作遲疑便道：“這烈酒是咱們漠北的特色，也只有漠北有，不過是普通人好這一口，達官貴人多數還是更喜歡不那麼烈的酒，所以這烈酒的價格倒也不貴，一斤150文，如果大師要算100文一斤就行。”
於大公子看了眼唐婉，接着道：“大師要是用糧食換，也是可以的，一般三到四斤糧能出一斤酒，考慮到釀酒的其它成本以及銷售成本外，您這邊一斤酒給我六到七斤糧就行。”
其實要糧食的話，自己還得費時費力，按照這個量算，其實也沒什麼可賺的。當然如果直接按100文買，這個價格也幾乎是不賺錢的。
但是大師是自家的恩人，也不能只算利益。
唐婉看着眼前的於大公子，確實是個知恩圖報的，既然這樣也不好讓人白忙乎。
於是唐婉笑着迴應道：“既然這樣，那我就用糧食換吧，另外再送你們一個釀酒的方子。”
於大公子聽唐婉說給個釀酒的方子心中一動，眼神忽然亮了起來，壓抑着激動道：“大師說的可是真的？那，這樣豈不是我們佔了便宜？要不這樣，您看方子多少錢，我們付銀子。”
要知道這年頭好多方子是留着傳家的，大師這麼有本事的人，拿出的方子必定不一般。 唐婉擺了擺手道：“銀子就不用付了，這是我送你的，你放心收着，你看你家有多少烈酒，我今天就想要。”
於大公子想了片刻纔回道：“大約有兩萬多斤左右，具體多少我也不太能肯定，這兩天正在庫存，但沒有盤完。”
唐婉毫不遲疑地道：“那就按兩萬斤算吧，你去準備，一會兒我派人送到我的宅子，不過糧食可能得分批給你，你看需要要什麼糧？”
“是什麼糧都可以嗎？”於家公子有些興奮地問。
唐婉略作思考便道：“常見的糧食都可，不過不一定馬上能給你，看你需要什麼，但也不會等很久。”
十幾萬斤其實用不了那麼久，但答應給趙家每月五十萬斤的，所以這十幾萬斤就得從這五十萬裡慢慢摳出來，所以需要點時間。
於家大公子有些遲疑，唐婉見狀便問：“可是有什麼問題？”
於家大公子面有難色，猶猶豫豫地道：“這兩萬斤烈酒拿出來後，我於家的烈酒就沒多少了，如果糧食到的晚又沒法釀酒，怕中間斷了烈酒賣。”
其實家中存了些糧，但家裡的存糧沒多少，原本也不算太多，戰王徵糧的時候又獻了一部分。
最主要的是，這次一下出太多酒，家裡剩的那點酒用不了幾天。
如果釀酒再跟不上，到時候怕影響口碑。
唐婉點點頭，完全明白了於家大公子的顧慮，略作思考，唐婉便道：“是我考慮不周，讓大公子爲難了，那這樣你等會兒送酒的時候，我先給你拉些糧食，但不會太多，你先用着。”
於大公子得了唐婉這話，神情瞬間好了起來，還連連道歉道：“大師，實在不好意思，正好這段時間家裡存糧不太多，我真不是故意拿喬爲難您。”
唐婉擡手製止了他繼續內疚下去，安撫道：“大公子不必內疚，我明白你的難處，糧食多了不好說，一萬斤應該沒問題，你先用着。”
唐婉接着道：“不知道你需要什麼糧食？目前手裡只有豆，黍，還有些小麥。”
小麥當時一部分磨成分米，剩下一部分，當時想着可以和大米一起煮粥，當然還有些大米，但本身不多她就沒提。
那於家大公子有些爲難地道：“可是咱家的高度酒都是用高粱釀的。”
被於大公子這麼一說，唐婉也想起來了，高度酒好像主要是高粱，但現在自己沒有。
唐婉略作遲疑道：“這樣吧，明天讓人給你送高粱米吧，今天怕是不成了。”
於大公子聽唐婉這麼說，忙不迭的點頭：“沒關係，沒關係，明天可以的。”
唐婉看事情定下來了，便交代與於家公子具體的地址和送貨的時間，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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