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子略一猶豫便問道:“那咱們現在去哪?”
“準備火油、烈酒、粗鹽、硃砂、黃紙、筆,越快越好。就在這裡,找個能寫字的地方或者搬個桌子過來,需要在這邊做些處理。”唐婉聲音冷清,一臉嚴肅地道。
高公子聽唐婉這麼說趕緊轉身吩咐小廝:“按大師說的去辦,一定要快!”
來挖坑的小廝一下子去了三個。
趁着取東西的空隙,唐婉凝神靜氣,雙手掐訣唸咒,淡淡的金光暈開,暫時壓制不斷外溢的血煞之氣。
旁邊的高公子雖然不知道唐婉在做什麼,但莫名覺得自己胸口沒有那麼沉悶,身體輕鬆了幾分。
有同樣感覺的,還有剛剛挖坑的那幾個小廝,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不多時,擡着桌子的兩個小廝先回來,又過了一小會兒,那取其它物什的小廝也回來了。
東西取來。唐婉將硃砂倒入碗,加入烈酒研磨,口中唸咒。硃砂化開,猩紅粘稠。
唐婉空間並沒有這種符,因爲這種符很少用的上,所以必須現場制符。
而且這次需要的符也多。
待準備工作做完,唐婉提筆蘸硃砂,在黃紙上疾書七道“鎮煞破邪符”。
符成,金光微閃。
她拿起第一道符,手腕一抖,符籙精準貼在坑壁西南角,“嗤”一聲輕響。
第二、三道符分別貼西北、東北角。
唐婉接着又拿起火油,全數倒入坑中,浸透匕首和荷包。
“退後!”她喝道,躍出深坑。衆人急退。
唐婉站定,右手掐訣,左手並指指向坑底,念着別人聽不懂的咒語,片刻,一聲“破”
後,唐婉指尖迸發一簇火焰——三昧真火,射入深坑!
“轟!”坑內爆燃!匕首烏黑表面龜裂剝落,被燒成飛灰,露出裡面的暗紅色。
黑氣嘶鳴着逸出,被真火焚滅。
猩紅荷包在火中扭動掙扎,紅光對抗白光,詭異符號怨毒波動。
荷包“噗”地裂開,烏黑頭髮散開,在火中狂舞嘶鳴!
唐婉臉色有些發白,她右手迅速凌空畫符,一道金光閃過,左手快速壓下,大喝一聲:“孽障伏誅!”
真火暴漲!純白光芒映亮了深坑!接着迅速消散,連同頭髮、荷包碎片、匕首殘骸化爲灰燼湮滅。
火焰熄滅。坑底只剩焦土和灰白灰燼。血煞怨氣徹底消失。
唐婉吐氣,額角見汗。
“大師!你還好吧?”高文遠衝上前,聲音發顫。
“無妨。”唐婉擺手,“幸不辱命,邪物已除,血煞根斷。你院中女眷會慢慢恢復。但……”
她目光銳利看向高公子:“但這佈局者,你們抓緊查一下,畢竟這種事防不勝防。”
她拈起一塊暗紫布片殘骸(荷包符號處)遞給高文遠:“看這布料、繡線。上等絲綢,暗紫色。這獨特捻線繡法……你府上或親近之人,可有女眷用此?”
高文遠顫抖接過,細看。越看臉色越白,
冷汗涔涔,顯然他是想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內情。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唐婉擡手止住了他。
“高公子,”唐婉聲音平靜,但堅定,“玄門之事已了,禍根已除。此物線索既已給你,如何追查內情、清理門戶,便是你高家自己的事了,我言盡於此。”
高文遠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心緒,鄭重地將布片收起。
“大師恩情,高家銘記於心!”他立刻轉頭對貼身小廝沉聲道:“速去賬房,取一千兩銀票來,酬謝大師!”
小廝領命飛奔而去。
唐婉坦然接受。
她開鋪子做事,收取報酬天經地義。
不多時,小廝捧着一個輕飄飄的錦囊回來。
高公子雙手奉上:“些許心意,萬望大師收下。另外……”他頓了頓,“不知大師可還有能鎮宅安神、護佑女眷的符籙?府中經此一事,人心惶惶。”
“自然是有的。”唐婉點頭,從隨身的布囊(實則是空間)中取出三張繪製好的“安神符”,遞給高文遠,“此符讓女眷們貼身放好,可驅散殘留陰氣。”
“每張符,五十兩。”她補充了價格道。
那高公子毫不猶豫,立刻又讓小廝取了銀票付清這安神符的錢。
唐婉收好銀票,最後好心地建議道:“高公子,西南主院被血煞之氣侵蝕日久,如同被蛀空的老樹,生機幾乎斷絕。雖然邪物已除,但短期內也難以恢復。爲穩妥計,建議你與家眷暫時搬離此院,另擇別處居住。至少三個月內,莫要搬回,讓那院子自行吸納天地清氣,慢慢恢復生機爲好。”
“謹遵大師教誨!我立刻安排!”高公子連連應下,心中後怕不已。
唐婉不再多言,微微頷首,便在高文遠和管家恭敬的相送下,離開了氣氛依舊凝重的高府。
高家內部的傾軋與秘密,她無意深究。
回到州府宅邸,唐婉立刻着手處理正事——那批剛買的豬肉。
她之前已讓幾個肉鋪的夥計將幾大扇上好的豬後腿肉和五花肉送到了這裡。
而二丫已經在空間忙着取藥和食物了。
唐婉把豬肉放進空間的靈泉水旁邊,調動靈力,用靈泉水像清洗家禽一般,將豬腿肉和五花肉仔細沖刷乾淨,祛除血污腥氣。
清洗完畢,她將豬肉放入特製的大陶缸中,倒入靈泉水浸泡去腥,等過幾個時辰再醃製。
做完這些,她並未停歇,她得去看看自己的地。
之前空間裡新開墾的五畝地,第一茬的小麥已經入庫了,後面又種的也已經快成熟了。
旁邊原有的其它糧食,同樣到了收穫期。
唐婉快速把這些糧食都收了。
收完糧食,順便去倉庫內查看給戰王準備的東西。
倉庫裡東西都是分門別類的放着的,這些都是二丫打理的,有糧食區、臘味區、藥材區、空間食物區。
看着眼前這麼多的儲備,唐婉心中盤算着:“等這批麥子收了,這批豬肉臘味也差不多該做好了……”唐婉自言自語,“……那時,就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