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料的事說定了,於老爺提出另外一個話題:“大師,這酒還未命名。不知大師可願爲此佳釀賜名?”
對起名這事,唐婉倒也不排斥。
唐婉低頭略作思考,看見杯中清澈的酒,道:“這酒清澈如玉,入口溫潤醇和,回味綿長。不如就叫‘玉冰燒’如何?”
“‘玉冰燒’?”於大公子眼睛一亮,“好名字!雅緻貼切,又朗朗上口!”
於老爺也捻鬚微笑,連連點頭:“好!玉冰燒,就叫玉冰燒!”
接着幾個人又各自倒了一杯於家的名酒“醉三秋”,這一對比,新酒的優勢更爲明顯。
於是幾個人熱烈地討論這新酒,暢想着未來。
唐婉怕自己的酒量露怯,到時候再出醜,所以後面幾杯直接倒進空間。
品鑑過後,唐婉直接從於家酒坊回家。
她想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家裡人。
這酒坊的股份和罐頭作坊一樣,都是家裡的,她壓根就沒打算獨吞。
只有那糧食生意和送給戰王的糧草,唐婉不知如何和家裡解釋,只能閉上嘴,自己悄咪咪的幹,畢竟解釋起來實在麻煩。
回到家,唐婉趕緊去主屋稟告父母。
沒想到父親不在,去了譚大人家。
不過弟弟剛到家一會兒,唐婉見狀便對弟弟說:“借你的虎子一用,去喊父親回來,我有事稟告。”
唐慕白聽二姐這麼一說,哪裡還有遲疑,趕忙讓虎子去了譚家。
唐婉親自去後面罐頭作坊找到母親王氏。
唐婉一過來,給王氏行過禮便笑着道:“母親,女兒找您有事,咱屋裡說吧。”
王氏聽唐婉這麼說,拉起她的手道:“好,那咱們前頭去。”
一邊往外走,王氏一邊問唐婉:“今天州府的事忙完了?”
“是,剛剛忙完,這不趕緊回來稟告父母,”唐婉微笑着說,接着又壓下聲音道:“是好事,等會兒再和母親細說。”
唐婉和王氏剛回來坐下,王氏看到桌上的東西,剛要問什麼,就看唐博君也跟着虎子回來了。
唐博君也看到桌上放的東西,倒沒說什麼便坐下了。
唐婉行過禮便對父母笑着道:“父親、母親,你們看到桌上的酒,我覺得這酒挺好,父親、母親品品?”
說着,唐婉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酒杯。
給父母小心翼翼地各斟了一杯。
唐博君看了眼女兒,眼中有些笑意,道:“這是哪裡來的好酒,還專門讓人請我回來?”
“先嚐嘗再說。”唐婉臉上不自覺地溢出笑,但絕口不提哪裡來的酒。
唐博君端起酒杯,看了一眼,低下頭輕輕嗅了嗅酒香,接着抿了一小口。
酒一入喉,唐博君移開酒杯,看着唐婉,笑着問:“這是哪裡來的好酒,的確難得,這是烈酒,卻不像普通的烈酒那麼燥,醇香不膩,口感絕佳。”
王氏見丈夫如此誇讚,也好端起自己那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酒一入口,她先是微微蹙眉,感覺有點烈,接着那股溫潤的感覺散開,竟也覺得有幾分可口,於是王氏這時候也開口催促道:“婉兒快別賣關子了,知道你這酒好,你父親恨不得再多得來些!”唐婉聽母親這麼一說,也不賣關子了,直接道:“這酒叫‘玉冰燒’,怕是一時半刻還沒有,原是我跟州府於家合作釀的新酒,昨天剛剛釀出兩壇,今天咱們就拿了人一罈。”
王氏聽唐婉這麼說,十分高興,她覺得自己應該沒聽錯,但是又有些不確定,於是便問:“你是說你和於家合作釀酒?”
“是!”唐婉笑着給了肯定的答案,“不過我們家只得兩成利。”
唐婉沒說糧食由自己提供的事,實在不好說,也就是說這糧錢自然是自己的私房錢。
算起來,釀酒需要的糧食不少,這私房錢怕也少不了。
以往自己的糧食的其實沒怎麼賣。
只賣了些給趙家做種子,量雖然不少,但也不多。
今天要是一直釀酒,這量……
算了,這個問題回頭再考慮。
“兩成利不少了,這於家是什麼人家?”唐博君顯得比王氏冷靜不少,“爲什麼給我們兩成利?”
要知道唐家今時不同往日,一個沒有官家背景,甚至被流放的人家,誰願意平白無故給你兩成利。
再說,哪怕原來在京城官場混的時候,別人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給你兩成利。
必定的有所求的。
唐婉聽父親這麼問倒是細細講起這裡的緣由:“這於家是漠北做釀酒生意的,算不上這個行當的老大,但他們家釀的烈酒很出名,正好之前他們請我去看過風水,便認識了。”
唐博君和王氏對視一眼,原來是這麼認識的。
唐婉頓了一下,接着道:“當時他們家出問題不是風水的事,而是被人設了陣,這陣法還挺厲害,一般人破不了,後來我破了之後,他們倒是挺感激的,這後來再見對我也挺熱情,正好我手頭有個釀酒的方子,想着咱們留着也沒用,便拿出來給了他們用了,而且也能多條賺錢的路子。”
唐婉的解釋半真半假,方子是自己的,賺錢也是事實。
但最初她是沒想着拿給於家賺錢的。
當然這涉及到給戰王籌集的烈酒,不好解釋,就含糊過去吧。
總之這個理由就當是真實的理由好了。
聽完唐婉的解釋,唐博君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既然有方子,這兩成利倒也使得。
於是點點頭應道:“原來如此,那需要我們家做什麼嗎?”
唐婉想了想,笑着道:“倒也不需要,於家有酒坊,酒窖,有鋪子,從釀酒到銷售,他們家都能搞定。”
聽到這裡王氏明白了,自家只提供了一個方子。
於是猶豫了一瞬,便提醒道:“那這樣所有的流程都控制在人家手裡,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唐婉知道父母的擔憂,但卻知道這並不是問題,於是自信一笑,道:“母親不必如此擔心,於家不敢!不說我們沒準兒什麼時候就回京了,就說有我在,他們也不敢有那非分之想,母親放心。”
更何況於家還對唐婉和戰王的關係有些猜測,便會更加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