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天道第一人
姜長生的目光穿過海水，看到了時序仙君，他被一團紅光包裹，正在飛向海面，在他面前懸浮着一根小臂長短的黑針，散發着無盡的不祥氣息。
他並沒有阻止時序仙君與混沌神針融合，他本就是如此打算，即便見到妒罰，他仍沒有改變主意。
他雖看不透妒罰的實力，但妒罰明顯傷不到他，混元大羅金仙的感官是凡靈無法想象的，而且妒罰真有那實力，可不會在這裡動嘴皮子。
妒罰又說起了大千世界其他的強大道統，雖然那些道統並非跟仙道一樣來自大千世界之外，但他們之中也會有威脅到大道意志的存在。
“你說大千世界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不斷衍生生靈，不斷有生靈想要挑戰大道，創造一切的道究竟是爲了什麼？”妒罰忽然問道，看似是在問姜長生，實則是問自己。
姜長生給不了答案，他只能道：“吾可以暫時收下混沌神針。”
聞言，妒罰頓時高興，大笑道：“好好好，終於有人願意了，那些愚蠢的傢伙一個接一個地拒絕我，結果呢，一個比一個死得慘，倘若我能主導大道意志，仙道就是唯一的道統，助我治理大千世界，我也不會管你，比起大千世界，我只想活着。”
姜長生微微點頭，繼而問道：“混沌之海是不是獨立於大千世界之外？”
這纔是他最關心的，在穿梭而來的過程中，他明顯感覺自己穿過了一層道不清說不明的壁障，之前以爲是時間相隔太遠，但現在他突然覺得這裡絕非大千世界。
倘若是大千世界妒罰能逃過大道意志的追殺？
或許大千世界以前真是混沌之海，但在大千世界真正孕育出天地前，妒罰應該是將混沌之海挪走了，挪到了大道無法捕捉到的地方。
“沒錯，這裡確實是大千世界之外，不過你不必妄想，伱以爲你可以逃到大千世界之外？不可能，大千世界之外什麼都沒有，之所以沒有，是不允許有，任何存在落入這裡，都會消失，不復存在，我也只能靠着混沌之海，勉強躲在這裡，可無數年的消磨我的力量已經遠不如前。”
說到這兒，妒罰苦笑起來，石像明明沒有表情，但他的聲音卻透着悲涼。
姜長生沉吟道：“那我能在這裡修行嗎？”
“自然可以，你想來就來，只要你願意接受混沌神針的力量就好。”妒罰回答道。
他似乎看出姜長生不願再多說，於是騰飛而起，沒入雲端之中，彷彿從未出現。
姜長生將目光看向下方，時序仙君飛出海面，他緊閉着雙目，不知不覺中，他的右手已經握住混沌神針。
“罰源、妒罰，還有那位主導大道意志的存在……”
姜長生心中默默想到，之前完全沒有想到道所化的三位至強存在竟然存在着矛盾，這樣想也對，倘若他們沒有矛盾，大千世界哪裡能掀起這麼多動盪，或許道統強大的背後就有罰源、妒罰的推動，他們都畏懼最強大的大道化身，害怕被誅滅。
他收好太始涅槃槍，繼續盤坐感悟混沌之海。
這裡雖然虛無，但混沌之海本身就蘊含大造化，他感悟混沌之海來強大鴻蒙大道。
……
混沌之海不記年。
無數時光過去後。
時序仙君掌握了混沌神針，姜長生這才起身，準備帶着他回去。
“道祖，此針……”時序仙君看着手中的至寶，猶豫問道。
混沌神針太過強大，強大到時序仙君都充滿忌憚。
姜長生沒有隱瞞將妒罰的存在說出來，毫無保留，甚至還提起了仙道的過往，聽得時序仙君十分震撼，有種認知被擊碎的感覺。
“哼！”
雲端之上響起一道冷哼聲，正是妒罰。
他完全沒想到姜長生直接將他們的談話告知他人，雖然有些不滿，但這讓他覺得姜長生與過往那些強大存在不同。
他的冷哼聲也證實了姜長生的話，這讓時序仙君很感動，沒想到道祖對自己這般坦誠，他激動之下，半跪而下，雙手行禮，沉聲道：“道祖，多謝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點我，我無以回報，定……”
“以庇護仙道爲責任吧。”
姜長生打斷道，聽得時序仙君心裡更加激動。
仙道有如此道祖，豈能不興？
姜長生揮袖，帶着他跳出混沌之海，順着時空之線趕往大千世界，趕往他們所在的未來。
一路上，時序仙君努力平復着心情，可他忍不住看向道祖，道祖的背影在他眼裡是那麼的偉岸，讓他暗暗發誓。
他一定要成爲道祖這樣的存在！
很快，他們回到紫霄宮內，時序仙君恭敬的行禮，然後轉身離去。
“以後稱吾爲老師吧。” 身後傳來道祖的聲音，時序仙君渾身一顫，連忙轉身，叩拜姜長生。
姜長生揮袖，將他扶起來，示意他退下。
就這樣，時序仙君帶着混沌神針離去。
混沌神針能召喚混沌之海，極其可怕，但姜長生並不擔心會因此毀滅仙道，仙道可不是裡面出現某種強大力量就能摧毀的，即便被毀了大半，他也有辦法恢復。
毀滅仙道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誅殺他！
妒罰暫時沒有這樣的能力！
紫霄宮內的場景恢復如初，慕靈洛從一旁走來，好奇的詢問他帶時序仙君去了哪兒，雖然兩人只是消失一瞬間，但她能看得出來時序仙君的氣息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這說明他們在某個時間點待了很久。
姜長生同樣沒有隱瞞，將發生的所有事告知慕靈洛。
與其某一日被三尊大道化身震撼到，不如早點告知仙道衆生，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
慕靈洛聽後，卻是沒有太震驚，她感慨道：“當初大道絕巔找上我時，那道聲音就讓我感覺大道已經有意志，果不其然，只是不知大道絕巔的那位是誰。”
姜長生笑道：“你好好參悟鴻蒙大道，遲早能看透大道。”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慕靈洛方纔回到原位。
姜長生坐下，將目光看向大千世界。
繁華無邊的大千世界此刻在他眼中猶如鏡中水月，隨時都可能幻滅。
……
自得到混沌神針後，時序仙君並沒有閉關，他在混沌之海已經閉關很久，無需再閉關，手持混沌神針，他繼續治理仙道的時空秩序。
各教大能發現他變得更加不近人情，甚至有些蠻橫，直到他們提起道祖時，時序仙君稱道祖爲老師，他們方纔明白時序仙君的底氣何在，該消息傳開，很快就演變成道祖不滿時空混亂，讓時序仙君代爲治理，一時間，各方功德教派、種族之主開始嚴格管控此事。
持續數十萬年的亂象總算是結束。
一些天驕開始挑戰時序仙君，而時序仙君也沒有拒絕，無論輩分差多少，只要敢挑戰他，他都願意接受，結果是他未嘗一敗。
歲月悠悠。
又是百萬年過去，大千世界已經不見道鬼的身影，或許只有霸祖創立的霸仙道內還有道鬼的存在。
這一年，自小在紫霄宮修煉的孔缺挑戰時序仙君，兩人約戰在諸天大道樹前，還提前放出時間，引各方大能前去觀戰。
換做其他人，可沒有這樣的聲勢，但孔缺自橫空出世起，未嘗一敗。
兩位皆是無敵強者，同爲大羅金仙，甚至都師承道祖，他們的對決自然引人矚目。
這一戰甚至被冠以天道第一人之爭的亙古決戰！
當道崑崙、萬佛始祖等古老大羅金仙不再問世後，衆生漸漸忘記他們，至少平時很難想到他們，而活躍在衆生眼中的孔缺、時序仙君纔是仙道的代表強者。
這一戰驚天動地，連陰間的鬼神都能感受到，天道爲之共鳴。
最終，兩人沒有分勝負，相約百萬年後再戰。
這一戰將時序仙君打醒了，他看似無敵於大羅，實際上仙道的天驕層出不窮，總有人可能比他強，他不能懈怠。
大戰結束後，孔缺拜訪白岐，被白岐帶到紫霄宮。
“哈哈哈，主人，缺兒厲害吧，那可是時序仙君啊，手裡還有一件不遜色於天道至寶的寶物。”白岐得意笑道，彷彿是自己跟時序仙君戰了一個平手。
她懷疑時序仙君的寶物是姜長生給的，正是如此，孔缺的表現才令她驕傲。
孔缺張了張嘴，有些羞愧，但又怕薄了白岐的面子。
雖然他師承道祖可他清楚當初若非白岐執意要收他，他與紫霄宮可沒有關聯，或許憑藉他的資質能崛起，但決不能到今日的地步。
姜長生笑道：“難道缺兒手裡沒有嗎？”
孔缺連忙抱拳行禮，慚愧不已。
白岐撇嘴，正想多說，見姜長生擡手，只能閉嘴。
姜長生看向孔缺，問道：“你也去過鴻蒙界，你如今的道是什麼？”
別人不知道，他可太清楚了，孔缺之所以這麼強，除了自身的傳承外，其對鴻蒙大道的領悟極高，甚至可謂是一騎絕塵，除了歸離外，仙道無人能比，包括道崑崙、萬佛始祖、皇驚絕、姜義、武稷仙聖等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