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約不就是用來撕毀的嗎？如果有這個必要，我非常願意，你現在就已經過線了，豈然如此，那你就要承受億萬不死靈魂的憤怒。”羅骱絲毫不慫，朝着漆黑的虛空一頓咆哮，口水沫子都快噴出來了。
隆薩德跟他講出神聖殭屍這個名詞的時候，羅骱第一時間就感覺無比憤怒，因爲這已經侵犯他的核心競爭力了。
羅骱最核心的競爭力是什麼？數以十億計不用吃喝的忠心子民，這是所有人都奈何不了他，還要笑着請他去幫忙的主要原因。
但是神聖殭屍的出現，打破了羅骱的最核心競爭力，打破了唯一性，就像當年的船用曲軸，原本沒有國產，外國貨賣得天價，一旦有國貨，就算參數差一點，也立馬打成白菜價。
原本高高在上的曲軸企業，要麼破產，要麼賣身。
如果羅骱失去最核心的競爭力，到時可就不是破產賣身能止得住的了，必然是身死魂滅的結果。
今天，羅骱容忍這一萬具神聖殭屍的存在，那明天，他就必須容忍十萬具，百萬具，千萬具。
要知道，殭屍是不死不滅的，只要有足夠的時間，虛空之主完全能積累出比他更多的神聖殭屍，到時連數量優勢都沒有，還玩個屁啊。
所以無論如何，就算是當場翻臉，羅骱也不能容忍這些神聖殭屍存在下去。
隨着羅骱的咆哮，一號位面上的骷髏們動了，它們紛紛從藏身之處爬起來，往神聖殭屍的位置包圍而去，更多的骷髏，沿着早已經探明的路線，快速的往地底那堵鐵門後的空間推進。
“你來真的？！”虛空之主的聲音震驚無比。
“當然是真的，難道還跟你開玩笑嗎？我是鋼骨之王，不是軟骨之王。”如果是踏出位面集，來到黃沙位面之前的羅骱，是不太有底氣和虛空之主翻臉的，虛空存在着太多的未知，有很多事情不是蠻力可以解決的。
就像深淵降臨，直到現在，羅骱都還沒搞清楚，虛空之主是如何推動惡魔深淵撞擊主物質位面，因爲根據艾米麗的瞭解，當時祭壇數量是不夠的。
這也就意味着，虛空之主還掌握着羅骱所無法理解的力量。
可是來到虛空之後，特別是掌握了虛空衝浪的能力，能在短短九天內跨越兩個位面集後，羅骱就意識到，在虛空中，無極蛛母纔是真正的主人，他只是繼承了幾根支配之手和一根絨毛，就能玩得比虛空之主還順溜了。
九天跨越兩個位面集，虛空之主都做不到，即然如此，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如果是別的事情，羅骱忍忍就算了，但這種侵犯核心利益的事情，不光要翻臉，還要禁運，制裁，加黑名單。
看着大量的骷髏往鐵門後的核心區域挺進，虛空之主終於慌了：“有話好好說，不喜歡這些神聖殭屍，我拉走就是了嘛，別衝動。”
“你開玩笑嗎？我冒着跟你翻臉的風險來抵制這些異端，你拉走就算了？那你把鐵門打開，我走去溜一圍，然後出來向你道歉行不行？”羅骱反問到。
“你果然在覬覦鐵門後的東西。”虛空之主陰森森的說到。
“我只是好奇而已，就看你給不給這個機會了，把這些神聖殭屍交給我處置，然後簽定不死生物永不擴散協議，以後都不可以製造骷髏殭屍亡靈，特別是神聖殭屍之類的異端，否則就別怪我打破鐵門，把你裡面的東西全抄了，是你先冒犯我們的。”羅骱厲聲說到，語氣不容置疑。
虛空之主突然發現，以前聖靈借異端說法消滅一個又一個勢力時，原本是這麼野蠻的，現在這種待遇落到自己頭上，頓時讓虛空之主無比頭痛。
如果不是鐵門後面的東西太重要，虛空之主還真的想跟羅骱翻臉，怎麼辦？能翻臉嗎？翻臉後能保住鐵門後的東西嗎？不翻臉，那就還得羅骱的人來守衛一號位面，鐵門後的東西就會一直處在他的威脅下。
留給虛空之主考慮的時候不多了，還有二十分鐘，骷髏大軍的前鋒就要推進到鐵門前，他甚至連延緩它們前進的速度都做不到。
“好了，讓你的人停下吧，神聖殭屍交給你，協議也籤，按照你說的做。”虛空之主無奈妥協了。
然而這個妥協卻讓羅骱心中一沉，對鐵門裡面的東西越發感興趣了，連這種條件都能答應，鐵門後的東西，對虛空之主的重要性又要提升一個級別了。
……
兩艘雷霆戰車拖着一萬具棺材，裡面躺着神聖殭屍，一路往主物質位面漂去，好不容易造出來的神聖殭屍不但被羅骱搶走，虛空之主還得給搶走東西的羅骱指引方位，換成羅骱都感覺太鱉曲了。
但虛空之主並沒有特殊的反應，答應了後就忠實的按照約定來執行，似乎完全不覺得屈辱，當然，他背地裡有沒有畫圈圈詛咒羅骱就不知道了。
虛空衝浪必須羅骱親自引領才能施展，兩艘雷霆戰車只能慢悠悠的漂流三四個月才能回到主物質位面，而在這段時間裡，磨鐵城和薔薇鎮所輻射的工業帶裡，一艘又一艘的新型雷霆戰車正不斷的成形着。
羅骱這十年裡，最自豪的事情不是四肢悼亡化，也不是得到了無極蛛母的傳承，而是在這個位面建立了良好的工業體系，當然，跟前世那種工業規模是沒辦法比的，但在這個世界，卻能碾壓所有國家和位面。
骷髏是很好用的低端產業工人，它們能長期重複同一個動作，不會累，不會困，不需要吃飯上廁所，分解到流水線裡，能長期持續的運轉下去，唯一需要注意的是磨損。
容易磨損的關節和部分，塗上防禦塗料，就能把耐磨性提升幾萬倍，如果連防禦塗料都能磨沒了，換一塊關節或骨骼就行了。
十億骷髏，這是一股充沛到難以想像的勞動力，直到現在，羅骱都沒能把它們的力量完全發揮出來。
更高端一點的工作，會由智慧的巫妖和人類來擔任，比如一些非重複性或者重複動作比較多的崗位。
在磨鐵城和薔薇鎮的工業帶裡，一艘艘體型更龐大的雷霆戰車正在建造中，大量的減重夾具夾着一根足有一百米長的鋼條往前移動，萊恩哈特正在給羅骱介紹到：
“鋼鐵龍骨的技術突破後，雷霆戰車的尺寸限制將不再受到木材的限制，我們可以造出更大更寬的雷霆戰車，大到能把整座城市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