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豐大樓。
此時，整棟大樓瀰漫着一股壓抑而慌亂的氣息。
曾經人來人往、忙碌有序的辦公區域，如今空出了大片位置，桌椅凌亂，文件散落，電話鈴聲此起彼伏，卻無人接聽，更添幾分焦躁。
大班辦公室，
安東尼如同關祖一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繁華維港，可安東尼卻無心欣賞。
“boss~~~”
秘書在旁邊，彙報着最近幾天的損失：“根據目前已有的數據統計，我們的客戶流失情況極爲嚴重。”
“普通零售客戶方面，因爲服務中斷，大量投訴不斷，預估流失率已達35%左右，保守估計至少有8000名客戶轉投其他銀行。”
“企業客戶那邊，已經有超過400多家明確提出中止合作，這些企業客戶的流失，意味着我們將失去大量的貸款、貿易融資等核心業務，預估涉及資金規模高達數十億港元。”
安東尼臉色扭曲：“高淨值客戶呢？那幫富豪，也走了不少吧？”
秘書嚥了咽口水：“是，約有150名高淨值客戶將資產轉移出了匯豐，他們帶走的資產總額，初步估算在50億港元以上……”
安東尼閉上眼睛，揉着太陽穴。
半晌，他睜開眼睛，咬牙：“法院那邊，催得怎麼樣了？我們必須儘快讓這個風波平息，恢復客戶信心。還有招聘的事，新員工什麼時候能到位？”
秘書趕緊回答：“法院那邊已經答覆了，後天也就是週三即將開庭。”
後天？
安東尼總算感覺來了一個好消息。
只要法院開庭，對匯豐進行無罪定論，匯豐就能重新站起來。
匯豐，還有機會！
“我們一定要做好法院的工作，留意一切……”
“不能再出岔子了！”
安東尼道。
秘書點頭：“是！”
……
……
同一時間，
中環廣場頂樓，關祖辦公室。
“祖哥，這是法院那邊傳來的消息，法院將會在後天，正式對匯豐案進行審理……”
山雞向關祖彙報。
關祖呵呵冷笑：“看來匯豐花了不少力氣啊。”
不過這一切都在關祖的預料之內。
關祖：“情報方面有沒有什麼收穫？”
這段時間被關祖發展了不少的間諜臥底在法院那邊。
山雞點頭：“非常巧，我們收買的其中一個法官，就在此次法庭裡，他給我們提供了第一手的錄音……”
很快，
錄音播放。
“這次的案子，大家應該都清楚，我們的目的是：儘量減少匯豐的罪責……”
“明白！”
“明白！”
“但是老師，有個問題，警務處有不少的證據，怎麼辦？”
“簡單，證據原件都會送到我們這裡，到時候我們直接遺失那些關鍵的證據就行了。”
“這樣會不會……”
還沒說完就被另外一個聲音給打斷了。
“沒什麼說的了，按照吩咐做，剩下的匯豐會搞定。”
“是，老師！”
“還有，這一次審理，因爲涉及大量的商業機密，所以閉門審理，不能再讓五星集團煽動民意了……那些普通市民根本不懂什麼叫大局。”
錄音結束。
這份錄音裡面有七八個聲音，從內容上判斷很顯然就是法院的法官的內部會議。
關祖哈哈一笑。
有了這份錄音，這匯豐還想翻身？
山雞：“除了這一份錄音之外，我們的線人還提供了名單，我們只需要按照這份名單上的人，進行聲音一一對比就行了。”
關祖點頭：“好，你去交給大頭，讓他送去法證中心去做聲音鑑定，明天一定要出結果，我們好給匯豐、法院唱一出大戲。”
山雞：“是！”
他迅速離開，去找大頭。
然後關祖打了個電話給亞視，吩咐了幾項。
然後打了個電話給大頭，讓他聯繫各大報社。
匯豐將死，
關祖這是要送它最後一程。
不用謝！
我這個人喜歡圓滿結局！
……
新的一天，
全港各大報攤迅速鋪貨，給全港市民送上新一天的新聞。
《匯豐案明日正式開庭，是匯豐贏，還是警隊贏？》
《匯豐案明日開庭，爲何速度這麼快？》
《匯豐堅信自己無辜，一切都是五星陰謀？》
有支持匯豐的，有支持警隊的。
這種相互衝突的觀點，自然就引起了全港市民的熱議。
大街小巷，辦公室，茶餐廳，地鐵公交車……到處都是議論。
有人支持匯豐。
當然更多人支持警隊，佔據了70%。
而此時，亞視搞了一個街頭採訪，到港島各區街頭採訪市民。
到了中午的時候，
亞視就開始播出了街頭採訪結果。
“那肯定是支持警隊啦！警察一直守護港島安全，做事肯定靠譜。”
“我支持匯豐，它在港島多年，一直是金融界頂樑柱，相信它能證明自己。”
“當然支持警隊，警察爲港島治安盡心盡力，而匯豐的名聲就差一點了。”
“我支持警隊。”
根本不需要亞視刻意篩選，大部分市民都是支持警隊。
晚上，
亞視繼續報道新一批的街頭採訪，最後還邀請了法學專家簡奧偉對此事進行分析。
匯豐大樓內，大班安東尼看着新聞，冷笑連連。
……
新的一天，
全港矚目的匯豐案，終於開庭了。
當天上午，
最高法院大樓面前，全港幾十家媒體記者全部到場，等待在大樓面前。
TVB、亞視電視直接開了直播車過來。
“各位觀衆，這裡是亞視的現場直播，我現在位於最高法院大樓前……”
“快看……警隊的警務處高級助理處長黃炳耀處長帶着隊伍，來到了法院。”
“黃處長不愧是經手衆多超級大案的罪惡剋星，走起路來，真的是龍行虎步，雄姿英發，威嚴霸氣……”
“快看，匯豐的人來了，爲首的是大班安東尼，看他表情信心滿滿……”
現場的媒體記者們紛紛舉起手中的相機、攝像機，
咔咔咔～～～
閃光燈此起彼伏……
就在全港市民都在矚目的時候，
亞視新聞突然畫面一轉，插播了一條新聞。
文慧心一臉憤怒：
“各位市民！”
“我們亞視剛剛接到了一個非常勁爆的錄音！”
“疑似關於匯豐和法院之間的黑幕交易……”
此時，全港有上百萬的市民，正在看着直播，
文慧心的話一出，
所有觀衆直接炸鍋了。
還沒等他們想太多，錄音就開始通過電視，播放了出來。
「我們的目的是：儘量減少匯豐的罪責……我們直接遺失那些關鍵的證據就行了……那些普通市民根本不懂什麼叫大局……」
錄音一出，全港炸鍋。
文慧心：“這一份錄音，經過政府法證中心的專業鑑定，確定沒有經過任何剪輯……”
“同時，經過聲紋比對，可以確定錄音中說話的人爲：常任法官亨利先生、非常任法官菲特先生，以及……”
“以上法官，均爲此次匯豐案的法庭法官，這裡不得不懷疑他們是否跟匯豐達成了不可告人的……”
說到這裡，
全港上百萬的市民觀衆，直接怒了。
“無恥！”
“好一個官商勾結！”
“知法犯法！”
“他們覺得我們不懂大局……丟那星啊！”
“一個個冚家鏟~~”
千家萬戶，各喝早茶的餐廳，響起了不斷的罵聲。
……
……
法院內，
庭審還沒開始，法官們正在辦公室裡，正悠閒喝着咖啡。
“不好了！”
嘭~~~
一個萌新法官猛地衝了進來，臉色惶急。
“急什麼急？”
“辦大事要靜氣，這麼慌亂……”
常任法官亨利等人一個個拉着臉，批評道。
這位亨利法官，1947年生於英國，1978年來到港島，1983年就成爲了御用大律師，1989年擔任高等法院常任法官。久負盛名，法院高層之一。
“不是啊，真的出事了。”那個小法官直接打斷了他們說話，“亞視……錄音……我們被曝光了……”
吧啦吧啦說了一下情況。
“什麼？！”
“what？！”
“fuck%￥……”
法官大人們，直接臉色大變。
“錄音是怎麼泄露出去的？”
“我們之間有內奸？！”
“不是我！”
“也不是我！”
一圈下去，個個無辜。
常任法官亨利冷着臉掃視全場，很明顯，他們幾個人裡面有內奸，但是他一時間根本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接下來，他面臨了一個嚴峻的問題————怎麼判？
判匯豐贏，他會惹大麻煩！
亨利仰頭，絕望地閉上眼睛。
這道選擇題！
太難選了……個屁啊！
當然是出賣匯豐啊！
多猶豫一秒就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各位同僚！”
亨利掃了一眼衆人，正氣浩然：
“我們身爲法官，肩負着維護港島法律公正的重任。”
“我們要堅守底線，唯有依據事實與證據，做出公正判決，方能不負法官之名，不負港民所託……”
“正義，忠誠！”
全體法官肅穆，齊呼：“正義，忠誠！”
……
3個多小時之後……
11點48分。
“梆梆”兩聲，法槌敲下！
法官亨利威嚴的聲音響起：“經本庭嚴謹審理，匯豐銀行在違反金融法、洗黑錢……等方面……證據確鑿……”
“判定匯豐銀行在多項指控中罪名成立！”
“鑑於匯豐銀行上述嚴重違法行爲……本庭依法作出如下判決：匯豐銀行需在判決生效後的 30日內，向港島金融管理局繳納1.5億港元的罰款……”
這一刻，
被告席的匯豐大班安東尼，臉色大變。
匯豐一方，個個臉色發白。
輸了！
……
……
12點，
法院宣判結果，迅速通過亞視新聞、tvb新聞，傳遍了全港。
塵埃落定！
……
匯豐大樓。
安東尼站在落地窗前，外面五月烈日陽光照射在身上，卻不能給他任何的溫暖，反而渾身冰寒。
此時此刻，他想到了前任大班艾諾爾的話：
「你對你的困境一無所知！有五星銀行在，這個大班你做不久……」
今天的失敗，正是關祖給他敲響了喪鐘。
原本自己所認爲的：港督、法院、律政司，都是我的人，我拿什麼輸？
結果現實給他一巴掌！
律政司、財政司收錢辦不了事，沒屁用！
法院有內奸！
還有港督……當初就散發着一股坑貨的氣息，現在看來，2000萬美金，白白扔給他了！
此時此刻，安東尼拔劍四顧心茫然，我的隊友，全踏馬是豬！
“不對！”
安東尼突然想到了自己還有後手！
間諜！
就算自己不好過，自己也要讓關祖不好過！
獰笑！
他連忙叫來了秘書。
“馬上去查！”
“我們派出去的間諜，現在什麼情況？”
半個小時後秘書一臉懵逼震驚地走了回來，彙報：
“我們安排了50個間諜過去……”
“其中10個收了進去……”
“還有40個，在晚上走路的時候被人揍了，送去了明心醫院，欠了大把醫藥費……”
安東尼：“？？？？”
臉色逐漸難看了起來。
這代表了什麼？
代表了自己派的臥底，全部被識破了！
安東尼突然臉色一變：“等等……”
他陰沉地看着秘書：“這間諜的事，只有我和你知道……那個關祖爲什麼會這麼精準發現他們是間諜？說，是不是你泄的密！”
秘書：“啊？？”
腦子一下子沒轉過來。
對啊，關祖爲什麼這麼準確知道誰是間諜？
難道我是間諜？
可是，我怎麼不知道？
安東尼也反應過來，自己這個秘書是自己從英國帶過來的，身家清白，還有家人，斷然不可能當內奸的。
所以……
啊~~~到底怎麼回事？
這一刻，
安東尼渾身更冷了！
他這一刻，真切感受到了關祖的恐怖！
打不過！
真的打不過！
結局很明顯了！
安東尼看向秘書：“你說……我突然出個車禍，暫時退下休養……如何？”
……
一個星期後，
安東尼出了車禍，昏迷不醒，上了港島的新聞頭條。
匯豐總部不得不緊急派了一個新的大班，送到港島這邊主持大局。
而此時的匯豐，已經大量職員跳槽。
而資金、貸款……各方面，大面積縮水、壞賬……
損失慘重！
沒多久，安東尼甦醒，以回國靜養爲藉口，帶着秘書離開港島。
……
……
清水灣，卲氏別墅。
今天這裡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關祖、阮梅。
邵大亨身着剪裁得體的唐裝，帶着方姨太站在別墅門口，迎接關祖：“歡迎關先生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
關祖微笑和邵大亨握手：
“邵先生客氣了，一直想來拜訪，今日終得償所願。”
說罷，他將手中包裝精美的禮物遞過去，
“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關先生太客氣了，請進請進。”
衆人移步至別墅客廳，中式古典傢俱擺放有序，牆上掛着幾幅名家字畫，處處彰顯着主人的品味。
待大家入座，傭人奉茶，茶香嫋嫋升騰。
然後開始閒聊……
中午吃了一頓飯。
到了下午，邵大亨邀請關祖，來到了書房。
“不知道關先生這次，是……”
關祖輕抿一口茶，放下茶杯：“邵先生，今日前來，是想和你談一談 TVB的收購事宜……”
“我不要太多，10%就行了。”
邵大亨驚訝：“你們已經有亞視了，還看得上tvb？”
關祖：“我對TVB還是非常重視的……我只要股份，不參與管理……不過，我希望在關鍵時候，TVB能夠支持我……”
“還有一點，這是秘密收購，不能讓外人知道！”
關祖嘴角一勾。
顯然是在憋着壞水。
邵大亨秒懂，關祖肯定是準備用來坑人的。
不過現在tvb確實太弱了，邵大亨對它也沒什麼念想。
“好！”
“我同意了！”
關祖聞言，頓時露出微笑，伸手：“合作愉快！”
邵大亨微笑：“合作愉快！”
這一次合作，也代表着以後卲氏將成爲五星集團的朋友。
“對了，聽說關先生在國內，投了7000萬捐小學？”
“是的……”
關祖將情況說了一遍，然後謙遜道，
“和邵先生這些年捐建的‘邵氏教學樓’、‘逸夫圖書館’相比，我這點投入不過是九牛一毛……”
邵大亨捐的錢比他多多了，所以這方面關祖比較謙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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