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冰室，
爆炸螺絲桌子前，
關祖、司馬祥兩個人相對而坐。
鞏偉、羅敏生、保鏢……坐在幾個座位之後。
關祖：“司馬先生要不要喝一杯絲襪奶茶？”
司馬祥搖頭：“算啦~~我一個老人家，飲這些，對身體不好。”
關祖微笑：“就是因爲年紀大，纔要盡情享受啊，不過人死了，結果還沒享受夠，多冤枉啊。”
司馬祥聞言，感覺有點道理：“好，那就來一杯。”
關祖招手喊：“阿康，給祥哥來一杯絲襪奶茶~~”
阿康無力吐槽：祖哥，我知道太多了！我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被你殺人滅口啊！
聊了一下家常，
司馬祥開始進入正題：“關先生，不知道你說的‘救我一命’，是什麼意思？”
關祖：“廉署調查你，然後據我所知，你是想自己頂罪？”
司馬祥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關祖：“我還知道，你要將位子傳給了黃世同，還想讓他們做慈善贖罪。”
司馬祥更驚了。
地主會裡面出現了內鬼？
關祖很樂意當謎語人：“我自然有我的渠道……我想你應該更加關心你自己的安全問題。”
如果不是地主會還有用，如果不是司馬祥是那羣死老嘢之中最講義氣最有人情味的人，關祖纔不想救他。
司馬祥：“請關先生細說。”
關祖：“你覺得你的想法，會得到他們的支持嗎？”
司馬祥：“肯定會，因爲他們都是我值得信任的兄弟。”
關祖冷笑：“人是會變的，地主會會變，你會變，他們也會變……你如果頂罪，到時候地主會就不是你說了算。到時候他們會更壞。”
如果關祖沒記錯的話，後面這幫人還跟臣車組織有資金上的關聯。（電影臺詞）
司馬祥臉色不太好看：“關先生，如果你想挑撥離間，那我們的談話可以終止了。”
他和黃世同他們幾十年交情，又豈是關祖一兩句可以挑撥得了的？
而且，他知道關祖這人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或許他有可能是想幹挑撥離間、收編地主會的想法。
所以，
司馬祥對關祖的態度是警惕，這是金融人的習慣。 ωwш☢ тт kán☢ ￠o
關祖聽到這裡，已經沒了繼續談下去的興趣。
尊重他人命運。
關祖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祝地主會越辦越大。”
說完，起身。
“阿偉，走了~~”
關祖拿出100港幣，放到了收銀臺：“阿康，我們先走了。”
阿康端走出廚房：“啊？走啦，這麼快？”
關祖擺手：“談完事當然走啦……難道還等你請吃宵夜啊，丟！”
阿康：“丟！”
說完，
帶着鞏偉離開了九龍冰室。
司馬祥放了100港幣到桌面上：“老闆，打擾了。”
然後也帶着羅敏生、保鏢離開了九龍冰室。
車上，
司馬祥：“你是怎麼認識關祖的？”
司馬祥對羅敏生有救命恩情，所以羅敏生對司馬祥非常尊敬。
羅敏生沒有隱藏：“我也不知道……他突然打電話給我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認識了五星集團的五星證券總裁方展博，龍舟賽的時候認識的，然後前天第一次和方展博吃飯。”
司馬祥搖頭，看來不是羅敏生。
那內鬼到底是誰了？
地主會都是他的老兄弟，按道理應該不會出問題纔對。
“今晚我和關祖見面的事，不要告訴其他人。”
“是！”
……
當晚，司馬祥回到家，跟妻子告別，做最後的道別。
與此同時，他的兒子司馬念祖也從國外趕了回來。
拍了一張合照。
司馬念祖當然不同意老爸司馬祥的這種行爲，覺得他太老一派了。
但是司馬祥的態度非常堅決，司馬念祖沒辦法阻止。
最後，拍着一張閤家照。
以司馬祥的60多歲的年紀，出來都要七八十歲了，都不知道能不能熬得過。
然後司馬祥將所有的資料，全部燒掉，然後用水沖走。
……
新的一天，
司馬祥就向廉政公署‘投降’，承認了自己罪行。
這算得上是重要的案件，當天下午，廉政公署就召開了新聞發佈會，宣佈了這件事。
一時間，
全港媒體集體炸鍋了。
司馬祥，地主會的首領，七十年代港島金融的定海神針，八九十年代港島金融的攪屎棍，無論怎麼說也是一方大鱷。
結果落網了！
……
中午，
關祖辦公室，電視正在播放着亞視新聞：
“司馬祥向廉政公署自首，對廉政公署所調查的內幕交易的案子供認不諱……”
“廉政公署表示，已經正式向法院提起訴訟……”
關祖聽着這新聞，嗤笑一聲。
“天真！”
關祖以爲自己的出現，會讓他警惕內部人員，結果最後還是跑去自首。
果然，應該尊重他人命運。
……
……
一晃，一個星期過去了。
這一天，關祖吃完早餐，下樓，然後看到了丁虎。
丁虎正在啃着麪包，還有一杯豆漿。
“喲~~~~”
丁虎一個激靈，趕緊打斷關祖施法：“祖哥，我需要你幫我找老婆。”
關祖：“啊？國家不包分配嗎？”
丁虎：“組織說了，現在是自由戀愛，讓我自己去找。”
關祖哈哈一笑：“好，我讓阿梅幫他們幫你找。”
一羣太太團，閨蜜以及閨蜜的閨蜜，還是不少的。
返回中環廣場，
關祖來到辦公室，沒多久方展博就帶着資料來彙報目前各國佈局的進展。
“目前，我已經通過像開曼羣島這類離岸金融中心，和多家銀行簽訂了大量泰銖與馬來西亞林吉特的遠期合約。”
“目前，泰銖遠期合約的交割期設定在 1997年10月，固定匯率鎖定在 25泰銖兌 1美元。”
“而林吉特那邊也按照計劃完成了相應的佈局……。”
“不過爲了避免引起其他國際金融的注意，我是慢慢地買……”
“接下來，會建更多單……”
……
而此時，
法院那邊，正在對司馬祥的案子，進行審理。
法庭內莊嚴肅穆，
木質長椅上坐滿了前來旁聽的媒體記者與關注此案的民衆。 控方律師身着筆挺的黑色西裝，站在發言席上，陳述指控內容。
“尊敬的法官大人，陪審團的各位成員，經過廉政公署長時間深入調查，現已查明被告人司馬祥，身爲地主會的核心領導者，長期參與多宗違法內幕交易。在 1990年至 1995年期間，他利用地主會在金融界的影響力和自身掌握的內部信息……”
控方律師邊說邊操作投影儀，屏幕上隨即顯示出一系列證據……
然後就是相互辯論。
因爲司馬祥是自首，所以辯論不算激烈。
司馬祥坐在被告席上，如同木頭。
不遠處，親屬席妻子，以及兒子司馬念祖正看着他。
他的辯護律師起身：“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司馬祥先生，已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在案發後，主動向廉政公署自首，積極配合調查……”
“並且，司馬祥先生在過往的人生中，也曾爲香港金融市場的穩定發展做出過重大貢獻，拯救了許多瀕臨破產的華資企業。懇請法庭在量刑時，充分考慮這些因素……”
2個小時後，
經過不算激烈的辯論，
最終，法官、陪審團共同作出決定……
“經過本法庭……審理，被告人司馬祥多宗違法內幕交易、操控股價罪名成立，涉及金額巨大，性質惡劣。然而，鑑於……本法庭依法作出判決。”
法庭內瞬間安靜下來。
“被告人司馬祥，判處有期徒刑5年。”
法官的聲音在法庭內迴盪，清晰而有力。
司馬祥微微閉上雙眼，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更多的是解脫。
他覺得，這是一種贖罪。
司馬念祖也鬆了一口氣。
起碼，
5年，父親還是能熬過來。
其實他和司馬祥的感情並不好，就是父子之間的倔強。
但是此刻，他只剩下對父親的擔心。
而旁聽席上，此時一片喧囂，媒體記者們則忙着記錄這一重要時刻，對於香港金融界而言，這一判決無疑是一個重磅炸彈。
明天，頭條有了。
……
關祖中午回家吃飯了。
“兒子，你親愛的爸爸來了……”
關祖準備給他來個舉高高，關太子笑呵呵走過來，一歲多一點，走路還不是很穩。
關祖舉高高3分鐘，兒子笑呵呵3分鐘。
然後關祖秒變臉，放下兒子：“好了，你自己玩……”
關太子：“…………”
關祖和阮梅說了一下給丁虎找老婆的事。
此時，正好是12點，午間新聞出來了，關祖目光打開電視……
“中午，法院正式判決司馬祥有期徒刑5年……”
“司馬祥表示服從判決，不會上訴……”
……
黃世同的別墅。
“哈哈哈~~~~”
“好啊！”
“終於進去了。”
黃世同站在客廳，手中晃動着高腳杯裡的紅酒，看着司馬祥被判入獄的新聞，仰頭大笑。
從今天開始，他就可以高枕無憂，成爲真正的地主會新會長！
但是……
笑聲未落，他的表情突然冷了下來。水晶吊燈的光芒映在他臉上，一半明亮一半陰翳。
5年時間說長不長，萬一司馬祥在裡面受了罪，或是被廉政公署撬開了口，把二十年前的舊賬和盤托出，整個地主會都得跟着陪葬。
還有一個問題，
才5年！
5年後司馬祥要是出獄，憑他在老兄弟裡的威望，自己這個“新會長”的位子還能坐得穩嗎？
說不定那些老傢伙會攛掇司馬祥重掌大權。
“祥哥啊祥哥，”
黃世同對着窗外的夜色喃喃自語，
“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是兄弟對不起你了！”
他轉身走向書房，
打了個秘密電話。
“幫我辦件事。”
“等司馬祥進了監獄，找機會讓他‘意外’死在裡面。做得乾淨點……”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報出一個酬勞數字。
黃世同：“錢不是問題，他入獄後，三天內我要聽到消息。”
掛斷電話，他臉上才重新露出笑容。
走到酒櫃前又倒了杯威士忌，仰頭飲盡杯中酒，對着空氣舉起酒杯：
“祥哥，別怪兄弟心狠！”
“都是你的命！”
……
一個星期後，
司馬祥進入監獄的第二天……
司馬祥在沖涼房刷牙。
突然，
門被關上。
5個囚犯圍着他，目露兇光。
司馬祥意識到不對，趕緊找老花眼鏡戴上，看到了這5個囚犯……
“你們想幹什麼？！”
30秒後……
司馬祥磕倒在了牆上，頭破血流，捂着心口艱難地喘息。
2分鐘後，徹底沒了聲息。
5個囚犯迅速離開，留下司馬祥的屍體。
……
30分鐘後，
大頭打了個電話到關祖辦公室。
“祖哥，司馬祥死了……”
“哇~~動作這麼快？”
關祖謔笑，一點同情都沒有。
“按照原地計劃走就行了……”
司馬祥死了，但是還有羅敏生。
足夠關祖掃掉地主會了。
……
另一邊，黃世同也收到了消息。
“做完了，把尾數結一下。”
……
司馬念祖這邊，接到消息，當場差點瘋掉了。
……
羅敏生是最後得到的消息，當場腦袋空白。
想起了關先生說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