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真這麼說的？”
華美時空的辦公室內，騰華燾陰沉着臉，看着身前的趙兆。
“是的，騰導！”
“他應該想找個導演，自己當男一號！”
“哈哈，就他？多大的投資？”
“圈都沒進，就想着走路了？”
騰華燾冷笑了一聲，拿了根菸，趙兆趕忙拿打火機給他點上。
“呼~~~”
騰華燾狠狠的抽了口，吐出菸圈。
他昨天已經從趙兆那知道了陳瑾的一些信息，趙兆跟北電那邊打聽過。
張一謀前幾天在北電試鏡，北電好多學生都去了。
所以鮑晶晶看到的，可能是這小子故意造成的假象，趙兆也跟鮑晶晶確認了購買版權的一些細節，應該跟分析的差不多……除了這個之外，他壓根沒啥背景，連經紀公司都沒簽，家裡還是蘇省的。
“騰導，其實崔老師還是挺看好他的！”
趙兆在那說道：“還以爲我們公司想籤他，電話裡對他讚不絕口！”
“這傢伙考進北電錶演系應該問題不大！”
趙兆想着昨天崔新琴在電話裡的話語，騰華燾舒服的倚靠在沙發上，看着自己的助理：“北電錶演系一年畢業多少個學生，能拍的上電視劇的有幾個？”
“學習好有個屁用，演技好的這圈子裡多呢！”
“別說男女一號，拿個重要角色，他有那本事嗎？”
“經紀公司都沒有，還是個男的？”
不是騰華燾看不起陳瑾，而是陳瑾這樣的北電學生他見太多了。
女的還能賣賣肉，男的能幹嘛？
哦，也能賣肉。
但他騰華燾只喜歡女的。
“約那小子出來，我親自跟他談，實在不行，扔個角色給他！”
騰華燾彈了彈菸灰，反正《失戀33天》裡面男主角多呢，給個無關緊要的，打發這小子就是了。
“好，我來跟他電話！”
趙兆立馬又掏出了手機，不一會兒就回到了辦公室：“騰導，那小子明後天都沒空，說要麼去北電，他後天在學校！”
“他認識我嗎？”
騰華燾其實剛剛就想問了。
特麼的一個藝考生在那跟自己擺譜？
這麼沒逼數？
這圈子混了這麼久，騰華燾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愣頭青。
越發讓他覺得這小子啥都不懂，更別說背景了。
有點關係的哪個不對他畢恭畢敬的？！
再不濟也得給他老頭子面子。
不說報個名號客客氣氣的，聽到騰華燾三個字，最起碼的尊敬肯定有。
混娛樂圈的情商這麼低？
“認識！”
趙兆趕忙道：“我跟他說了，我是您助理！”
“說了還讓我們去北電，你讓他來我們公司了嗎？”
趙兆：“他……說沒空！”
“……”
騰華燾起身把煙直接掐滅，整個人都有些氣笑了，一個小蝦米，確實不值得他生氣。
“這小子，是不是覺得吃定我了？”
“以爲拿個破版權就在那吆五喝六的？”
“行，後天是吧？”
騰華燾瞥了眼趙兆，臉上的表情很值得玩味：“幾點？”
“上午都可以！”
“嗯，那就上午！”
騰華燾倒想看看，這小子到底有多牛逼。
一個屌毛藝考生，拽的跟二五八萬似得，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張一謀親兒子呢。
哦，老張這輩子可憐的，連個帶把的種都沒有。
“哈哈哈！”
想到這，騰華燾倒是笑了。
傳言張一謀跟他女兒關係很不好，這麼大導演天天住個二居室，也不嫌丟人。
張衛平這貨也做得出來的，把一個大導演當牛馬使喚。
關鍵張一謀還挺享受。
反正騰華燾搞不懂，也不想懂。
“小趙，拉窗簾！”
“《女編輯》給你個導演噹噹，要不要？”
騰華燾確實要瀉火，這兩天被這個叫陳瑾的小子搞得，整個人連日批的心思都沒有。
現在難得來點感覺，怎麼着也得當場釋放一下。
……
晚上，張一謀辦公室。
付露露每天都會來一趟，把當天拍攝的素材，都給張一謀過目一遍。
開機在即，張一謀爲這個女一號的角色，好幾天都已經沒睡過整晚的覺了。
實在不行，只能用那個周東雨的小孩。
不過陳瑾說的確實也沒錯，相比於原著，周東雨還是有很多不符合的地方，特別是外貌和身材。
雖然張一謀不在乎原著作者的態度，但觀衆……他可是心有餘悸。
罵怕了。
上一部《三槍》網上的負面都差點讓他破防。
沒有導演不在乎觀衆的反饋，不然詩人凱子哥也不會在《無極》被人惡搞之後，說出那句經典的話語——“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反而張一謀卻來了一句：我不介意，我會與民同樂。
這度量，確實不在一個維度。
凱子哥得虧《無極》是05年拍的，要是放在15年，b站的鬼畜估計能讓他變身王朗直接吐血而死。
區區《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這種惡搞都受不了，鬼畜他還得了？
“昨天北電的那幾個，就一個還行！”
張一謀朝身旁的付露露說着，付露露攤了攤手：“張導，你不要聽陳瑾那小子的，什麼胸大身材好！”
“他是看原著看的整個人都代入到了老三那個角色身上了！”
“呵呵，你覺得他能影響到我？”
張一謀笑了笑，沒在這問題上多糾纏，指了指投影儀：“晚上還得開會，我抓緊看完！”
“好的！”
付露露趕忙把今天拍的，都投到了幕布上。
辦公室頓時陷入了安靜，張一謀在看角色的時候，不能有任何的雜音。
投影機聲音這沒辦法，主要是不能影響到他的一個思考和審美。
他對角色有一種與衆不同的獨特視角，也不是白幼瘦，而是一種符合文藝電影的氣質。
尤其是跳舞的女生，那種純度和柔美，正是他需要的。
“咦？”
在看了十幾個女生後，張一謀指了一張照片：“這個可以，喊她過來試個鏡！”
“好的！”
付露露記下了。
不一會兒，張一謀把付露露今天拍的素材全部看完。
他閉着眼，在那用手捏着看的酸脹的眼皮：“就這幾個吧，你明天是不是還要去北舞？”
“對，明天！”
“那就後天，後天統一安排試鏡！”
“好——”
付露露剛想答應，卻突然想到了什麼，擡起頭道：“哦，對了張導，後天北電三試的放榜，試鏡放到下午吧！”
“哦？”
張一謀猛的睜開眼：“後天三試的成績就出來了？”
“嗯，陳瑾說他考的不錯！”
付露露給陳瑾還是要拍個馬屁的。
“這小子應該可以！”
“小龐——”
張一謀突然朝外面喊了聲，龐立薇頓時推門而入：“張導！”
“你問問陳瑾那小子的三試成績！”
“好的話，我來跟老張敘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