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吃海鮮不犯法吧?
李昂拍了拍李雲飛的肩膀:“節哀,人死不能復生。”
天可憐見,李雲飛差點被對方那顛佬模樣給嚇死,然後,他慌忙接住李昂扔過來的一個什麼東西。
定眼一看,是條絲襪。
“拿着吧。”李昂傳授經驗,諄諄教誨:“我們道上混的,這玩意,缺不了。”
這絲襪不是b嫂牌的,也不是周文麗牌的,是李昂隨便買的。自己大嫂、自己女人的絲襪,當然是要自己珍藏了。給他們還不知道這些撲街會拿來做咩呢。別問自己點解(爲什麼)會有這種擔心。問就是自己肯定沒做過。
李雲飛慌忙扯出一個笑容。
“以後,你就是我細佬了。”李昂又說道,然後,又去成哥開來的車裡,將一箱子錢拿出來,不多不少一千五百萬。
“哇塞,我就說和氣生財吧?”李昂又看到車子裡還有一個小箱子,打開一看:“還有意外之喜,500萬港紙。”
李雲飛慌忙的表示是是是,但心中卻是不由的罵道,去他媽的王八蛋,你當然和氣生財了,對面的那羣撲街連氣都沒了,你可不就是和氣生財了啊。
……
一段時間後。
野馬棕碼頭,就只剩下李雲飛一個人了,他看着自己手裡的那袋子鑽石,說實話是有些發懵的:這還真給自己了?
他還四下看了看,想確定一下看看是唔是還有埋伏。
結果沒有。
咩情況?那個顛佬,他要做什麼?
……
“遛遛狗罷了。”車上,李昂閉目養神。
這次交易,買家賣家全死了,只剩下李雲飛了,消息肯定捂不住,買家背後的人,肯定是會追殺的李雲飛在整個港島跑。
而在這個過程中,不論是過江龍還是本地地頭蛇,都會盯上李雲飛。
然後,就可以引這些人入局,到時候,再交易一波,把這次黑吃黑,還有上次鑽石大劫案的事情,都給栽贓嫁禍給這些人。
不對,咩叫做栽贓嫁禍啊,是促進剛到的經濟發展,讓經濟再跑起來。
至於說,爲什麼自己要在這次的促進經濟發展的正能量事件中,深藏功與名?
很簡單。
自己進行是一種新型經濟模式,而衆所周知每一次傳統的經濟模式出現,每一次變革的時候,就會受到阻力。
就像商鞅變法,最後改革搞得不錯,但是命也丟了。
同時。
遛遛狗也是在遛李雲飛,對方是個人才,只有遛遛對方,在對方最絕望的時候,拯救對方,才能收服對方。
當然,外在表現可能就是苦一苦李雲飛,但這無傷大雅。
他也不怕事情會超出自己的預料,他還有搜索面板保底呢。
說起搜索面板,李昂就氣不打一處來,李雲飛可是自己的至愛親朋,自己在搜索面板中,搜索了一下,【怎麼讓李雲飛在自己的控制範圍內】。
——這是以防李雲飛跑路,錯過了自己這個大佬。
結果,搜索面板給出的路線中,有條最簡單的,居然打起了對方前妻跟孩子的主意,簡直是惡毒。
高崗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自家大佬,他有些想捂臉,自家大佬越來越顛了啊,都開始自言自語了。
……
……
晚黑(晚上)12:45分。
巴閉正摟着自己的小老婆睡覺,大哥大突然響了起來,他有些暴躁的拿起了大哥大。
“確定交易了?交易完了?還被黑吃黑了?”
他瞬間就精神了,騰得一下坐了起來:“挑那星!”
實際上,他是打算黑吃黑的。
這也是點解他從靚坤那裡借錢的時候,會那麼幹脆地說,事後就還給對方兩千五百萬港紙。
因爲在黑吃黑後,他只需要再湊個五百萬啊。
這筆生意相當於自己用五百萬換了五千萬的鑽石。
穩賺啊。
他想的是挺美的,第一晚上,他都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了,結果那撲街賣家取消了交易。
第二晚上,他也準備了,結果對方還不講信用取消了交易。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於是,就讓自己的小弟去負責了。
本來,今天晚上,他還以爲這次的交易,還是會被取消呢。
(李昂:“看吧,還真以爲我取消交易,是因爲肉身成聖的原因啊?”)
“挑,那五百萬,也被拿走了?”巴閉又聽到那小弟說,然後傻掉了。
本來,就算是被黑吃黑也只是丟1500萬,可就因爲他太專業了,多拿了五百萬以備不時之需,這下好了,五百萬都打水漂了。
“行,我明瞭。”巴閉心都在滴血。
“大佬,你先別收線(別掛斷),遲些,你能唔能來差館保釋我一下。”大哥大那頭,那小弟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個小弟本來是被留在原地放風來着,但是昨天晚上,他嗨皮太晚了,一來二去,就在車子裡睡着了,要不是警車的動靜,他估計能一覺睡到了自然醒。而現在被差佬抓了個正着。
“挑那星。”巴閉一臉黑線,直接掛了電話,這撲街還讓自己保釋?
“瑪德,今趟交易不是有李雲飛做中嗎?他不是好講信用嗎?幫我去查下,睇下他是不是也死在黑吃黑裡了。”巴閉一個電話,打給了自己的一個小弟,吩咐起來。
……
巴閉還是去了差館,不是因爲他良心發現想要去保釋自己的小弟,而是這次在那野馬棕碼頭,死了那麼多人,他的小弟還都死在了那裡面,他明顯是跟這次的事情有關係,自然是要過去配合調查的。
作爲社團中人,最晦氣的就是進差館。
不久後,從灣仔差館走出來的巴閉就一臉晦氣,這時候,他的大哥大響了起來。
接通後,就傳出來靚坤那有些沙啞的聲音:“巴閉,我聽說你去差館了,到底發生了咩事?”
人倒黴的時候,就會心情低落,感春傷悲,這時候,別人的一句溫暖的問候,都能夠讓心中被溫暖一陣。
此時,聽到自己的這位好兄弟,打電話來關心自己,而且細細想來,之前自己差點被陳浩南那撲街斬死的時候,也是自己的這個好兄弟,第一時間來打電話關心自己,果然是自己的好兄弟啊。
“我關心你老母啊我關心,我關心的是我那兩千萬港紙,要是出問題,不用別人斬死你,我分分鐘把你斬成肉餡做叉燒包。”
電話那頭靚坤聽到巴閉那自我感動的聲音,頓時大怒:“你個撲街說一下到底咩情況啊?”
靚坤之所以打電話來,就是他也聽到風聲了,但也知道昨天晚上巴閉的人好像跟人交易什麼,但是對方派去的人都被人黑吃黑幹掉了。
其實,他也有自己的猜測了,對方可是跟他借了兩千萬港紙的。
什麼樣的交易,可以動用兩千萬港紙啊。
而前段時間,那價值五千萬的鑽石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他還被那些差佬強逼着去調查了一波。當時,他確確實實是調查了,但是那時候其實是在想找到那夥悍匪後,來個黑吃黑。
……
“那筆錢,會還你,一蚊(一元)都不會少。”巴閉被噴了一陣,掛電話前,這麼說道。
至於說,那天晚上的事情,或者說那筆五千萬南非鑽石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同靚坤說的。
畢竟,他已經投入了兩千萬港紙了,要是拿不回那批南非鑽石來,那就是純賠了啊,多一個人知道那批南非鑽石的事情,他拿回屬於自己的那批鑽石的機會,就會越少。
從差館出來,他也不是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得到,最起碼他知道李雲飛那個撲街並不在被幹掉的人中,這說明什麼啊?
這說明對方很可能參與了這次的黑吃黑。
“瑪德,李雲飛這撲街,敢黑吃黑,就算把港島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你給翻出來。”他罵罵咧咧。 ……
……
某街頭,不遠處是正在指揮交通的戴着大檐帽的陳家駒。
視角再往回拉,路口十幾米外。
一輛保姆車上,大明星龍威正在拿着一張張靚妹的照片,選妃。
“哇偶,這個柰大,我鐘意。”
“這個腿長,我都鐘意,怎麼辦啊?”
“哇哇哇,一字馬,我鐘意到爆。”
“哇哇哇,乾脆我搞個泳池派對,嗨到天光(天亮)。”
看着看着,他臉上已經浮現出了鹹溼的神色,手舞足蹈起來。
“對了,差點忘了,這就是中環野馬棕碼頭那十九死惡性案件的資料。”忽然,他想到了什麼,從靚妹照片上抽出目光,從旁邊拿過一個文件袋對他那外號大膽的保鏢李傑說道。
這是他託人從警隊拿來的。
“謝謝龍哥。”李傑接過那文件袋打開。他的這位老闆的名聲不太好——傳言,對方的那威家班中,武行到了打不動的年紀,就會被辭退,但其實接觸下來,對方還是很不錯,對於自己這些人都很照顧。
他拜託對方打聽一下這次案件的情況,到下午,對方就給他找來了。
李傑打開了那文件袋,看到文件袋中一張紙上的寫着的內容,心中動了動。
‘那疑似是領頭者的人,也叫大膽?’
……
下午,中環野馬棕碼頭。
一道矯健的身影,出現在昨晚發生槍戰的地點,他低頭一點點的看着現場的遺留的痕跡,隨即又順着現場的痕跡,擡頭朝着幾個集裝箱的位置看去。
他的臉也順勢露了出來,赫然便是李傑。
在周圍轉了一圈,李傑眯着眼睛,來到了一排腳印的地方。
“奇怪,這些被幹掉的人,怎麼好像是主動擺好了姿勢,然後被人幹掉的啊?”
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手法跟他一直追蹤的醫生團伙,有些出入。
……
……
下午。
西貢,某棚戶區。
“被害慘了啊。”李雲飛從野馬棕碼頭離開後,家也不敢回,在躲過了差佬的盤查後,他跑到了西貢,打算通過七喜船務公司跑路。
“丟,都特麼不講規矩。”他感覺自己都快要不認識這個江湖了,一個個的都不講義氣,不講規矩。
他做中間人,買家賣家不講規矩,黑吃黑。
來這打算找自己曾經幫過的七喜,跑路。
自己也不是不給錢,但自己拿出兩萬塊錢船費後,對方卻是告訴自己要兩萬五千塊,這明顯是要敲自己啊。
“今天晚上,能走就行。”他嘀嘀咕咕安慰自己。
從七喜船務公司離開,他打算先在這片棚戶區,找點吃的。
只要能離開港島,他拿着這包價值五千萬的南非鑽石,到邊度不能做闊佬。
“你有冇見過這個人。”卻在這時,不遠處幾個軍裝警、便衣,拿着照片,詢問着路人。
見此,李雲飛的臉色一變,他沒想到差佬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來了。
但其實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死了十幾二十個人啊。
而且,明面上,這次惡性事件中,活下來的人,還只有他自己。
李雲飛趕忙跑了,可剛剛跑到這片棚戶區的另外一條街,就又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擡頭一看,就看到了這條街距離他幾百米的地方,兩名差佬正拿着對講機說着些什麼。
……
“呼叫吳sir,西貢大街沒有發現。”
兩名差佬拿着對講機給上級彙報。
……
李雲飛注意到對方朝着他這邊睇了過來,他趕忙往旁邊躲了躲,好彩(幸好)對方並不是注意到了他,就只是隨意朝這邊看了一眼。
點知,禍不單行。
就在距離他不遠的街道路口。
“收到,我現在正在西貢正街,走過去。”吳sir拿着對講機說道。
……
吳sir現在很興奮。
那個撲街臥底蟑螂終於有用了一次了,這次及時打聽到了那李雲飛的消息……想着他一擡頭,睇到一個身穿一個灰格子衫的男人,此時那男人轉身朝前走去。
“你站住。”
他眼神一動,立馬喊道。
李雲飛臉色一變,立馬跑路。
好彩西貢碼頭棚戶區的佈局好複雜,他拿出前所未有的速度,藉着複雜的佈局,往前跑緊,左突右奔。
……
某個街口。
追丟了李雲飛的吳sir臉色不好看的說道:“分頭追。”
……
“完了,這次肯定是要栽了。”李雲飛額頭浮現出一片細汗,頭先有好幾次,他都差點被這批差佬追上,剛剛甚至他同對方就只隔了一個大箱子,只要對方往側邊再行多兩步,就能看到他。
按這種情況發展下去,他早晚得被抓住,甚至現在他都能聽到那些差佬的腳步聲。忽然他看到了幾步遠處,一個供奉當地土著神類似於土地廟,好袖珍的廟宇,他走過去,四下睇了一眼,確定冇人後,就將那包鑽石塞進了那小廟宇後面的石頭縫裡。
做完這些,他深吸了一口氣,從自己藏身的這個拐角處走了出去。
他早晚也得被差佬抓住,還不如自己走出去了,現在他身上的鑽石也藏起來了,就算被抓住,最多隻能關自己一段時間。畢竟,他們也冇證據,證明那野馬棕碼頭的事情,跟自己有關係——能直接證明的人都被幹掉了。
……
“跑哪裡去了?不可能跑的那麼快。”
兩名便衣就在不遠處站着,一名便衣說道。
“你神經病啊,他難道還能等着你抓啊?”另外一名便衣說道。
“喂。”李雲飛從身後拍了拍那位便衣的肩膀:“兩位。”
即刻兩人就是一驚,轉過頭來,用槍對着李雲飛。
李雲飛舉起雙手,一臉怕怕的說道:“兩位阿sir小心開槍走火啊,我來西貢吃海鮮,不犯法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