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妍的呼吸隨着他的動作，微微屏住了，心跳卻越來越快，快得彷彿要跳出胸腔一樣。
然下一秒，他的手徑直落到了桌上的座機上，手指摁下免提鍵，冷着聲音開口，“叫保安上來。”
“……。”
一句話，把董心妍所有的期待，所有的粉紅，全部給粉碎掉。
原來她比那些高管的待遇還不如，那些人至少還是自己走出去的，現在他卻要叫人把她攆走，他就這麼見不得她嗎？
也是，連應聘的資格都剝奪了她的，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剛纔被壓下去的氣憤，蹭蹭蹭地又涌了上來，貝齒用力咬了咬下脣，董心妍也擡手，毫不客氣地摁下免提，掛斷他的電話，然後還像是不解氣一樣的，抓着那電話線，狠狠拽了一把，硬生生地拽斷了那電話線，繼而重重地摔到了桌子上。
顧寧弈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的一切動作，眼神仍舊平靜，仍舊波瀾不驚，彷彿無論她做什麼，都不能引起他眸底的一絲漣漪。
董心妍不怕他生氣，她這麼過分，他也可以跟吼剛纔那羣高管一樣，叫她滾都行，也不情願他對她無動於衷。
“你想說什麼？”
可她等了等，等來的，還是那麼冷冷淡淡的一句話。
鼻子猛地涌上一股酸意，眼眶也漲漲的，董心妍輕擡了擡頭，用力吸了吸鼻子，硬生生地把自己的淚意逼了回去，這種時候，她並不願意在他面前哭，不想讓他看低她。
董心妍強忍了片刻，終於把那些難過的情緒壓了回去，然開口的聲音，還是帶着一絲暗啞，“我不能參加面試，是你的命令吧？”
顧寧弈扯了扯脣角，“怎麼……你每次見我，總是要問這麼無聊的問題。”頓了一下，他也沒有掩飾，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是。”
即使已經是肯定的答案，但當顧寧弈這麼幹脆地承認的時候，董心妍的心還是狠狠地泛着疼。
她的臉色微微發白，紅脣卻還是繼續開啓，“爲什麼？”
這個問題對於顧寧弈來說，似乎更加無聊，他也回答得更加直接，“因爲我不想見到你。”
眸底還是止不住地爬上一抹溼潤，董心妍的手用力地攥住了她的衣服，她眨了眨眼，盡力上揚脣角，或是賭氣，或是試探般的開口，“怎麼？怕我們朝夕相處的話，你會重新愛上我嗎？”
“呵。”
顧寧弈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冷冷笑了一聲，他的手擱在辦公桌上，長指點了點桌面，一下一下敲擊着，清脆的聲響，彷彿敲在她的心上一樣，拔涼拔涼的。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沒有必要見的人。”
男人嗓音冰冷，話語殘忍冷酷，不留一絲餘地，宛若尖銳的刀，直直朝着董心妍刺了過去。
什麼時候，她也成了他的那個沒有必要見的人了。
心裡很痛，痛得幾乎窒息，董心妍的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眼簾垂了垂，“你真的……不愛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