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事物總是傳播得很快。
西餐廳裡的告白這一幕很快便被傳了出去，最後還上了新聞。
不同角度的從頭到尾的視頻，方恬對樊千睿說的那些話一字不漏地被餐廳裡的其他客人用手機記錄了下來。
涵久工作室裡，白子涵驚訝地看着朱嘉雯和夏臻真給她看的這個視頻，當即哇了一聲，笑得合不攏嘴。
夏臻真一臉期待地看着白子涵：“快打電話。”
白子涵疑惑不解地看着她：“打什麼電話？”
“打電話問後續啊。”夏臻真一邊把白子涵的手機遞給她一邊催促道。
白子涵身體往後一仰，把手一縮，拉開自己和手機的距離，“我爲什麼要問？”
“你不問，誰問？”夏臻真問道。
白子涵說道：“不是爲什麼是我問，而是爲什麼我要問啊？”
“你不好奇後續發展嗎？他們走出餐廳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樊千睿有沒有接受方恬。你都不好奇的嗎？”夏臻真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白子涵驚訝地看着夏臻真，“你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你認識千睿？還有，你怎麼知道方恬的名字啊？”
夏臻真說道：“我剛纔在看這個視頻的時候，嘉雯正好走了過來，我就招呼她一起看，她一看就咦了一聲，我一開始還以爲這個男人是她男朋友呢，哈哈，誰知道她讓我把視頻分享給她，說要給你看，我肯定就好奇了，爲什麼要把視頻給你看呢？你跟這上面的兩個人是什麼關係呢？所以，我就逼着她說了。子涵你不老實，你居然都不告訴我餘雅的弟弟曾經追求過你。不過我還真是好奇了，你的追求者怎麼會跟江皓嚴的主治醫生走到一起呢？你好不好奇？”
白子涵飛快地笑了一下，問道：“……我能說我不好奇麼？”
“不可以。”夏臻真說道：“快問問啊，樊千睿究竟有沒有接受方恬啊？真是急死人了。”
朱嘉雯雖然好奇，卻也絕對不可能抓着白子涵這麼催她去問後續發展的，但是夏臻真不一樣。
她瞪着一雙晶晶亮的眼睛看着白子涵，“我要是不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今天一天都沒辦法工作啊。這個樊千睿也真是，接受還是還要考慮一下就說啊，一聲不吭的把人帶走是個什麼意思？這不就跟看本卡在最關鍵的節點上的時候作者說不寫了一樣麼？這真是太讓人抓狂了。”
“這是因爲對方是我的熟人你才這麼說，如果不是我的熟人的話，這個懸念就是懸念了，你就算想知道也沒辦法知道啊。”白子涵說道。
夏臻真狡黠地笑了一下，說道：“你也知道他們都是你的熟人了，你也知道你只要動動你的小手指打個電話就能知道後續發展，但是你就是不問，你說你這樣的行爲有多慪人？”
白子涵真是服了夏臻真了，因爲她和賀長麟“吵架”的事，夏臻真最近已經很久沒有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了。
她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把手機拿到手裡，說道：“你先把視頻發給我，我考慮一下是問千睿還是問方醫生。”
手機恰好在白子涵手中亮了，一看，是餘雅打過來的電話。
這個時候餘雅打電話來做什麼？白子涵有些不解。如果餘雅要問樊千睿的話是肯定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她看了夏臻真和朱嘉雯一眼，把電話接了起來。
“子涵，我有件事要問你。”餘雅開門見山地問道。她的語氣聽上去很急。
“你問。”白子涵說道：“別急，慢慢問。”
“今天網上有一個視頻，我不知道你看到沒有。”餘雅說道：“是一個女孩兒給千睿告白的視頻。”
白子涵無奈地笑了，“我剛剛看到了，你想問什麼？”
餘雅說道：“是這樣的，他們不是上新聞了麼？我們全家還有我們的親朋好友很多都看到這個視頻了，大家都在到處打聽消息，說看看這個女孩兒是不是千睿的新女朋友。你知道的，他跟前一任女友分手得不太愉快，所以大家都很關心他的感情情況，我打電話問那小子了，他讓我們別管，不過他跟我說女孩叫方恬，是江皓嚴的主治醫生。江皓嚴現在的醫生不都是你們家安排的麼？所以我想問問這個方恬的情況，她看上去那麼小，就是江皓嚴的主治醫生了，是不是看着小，實際歲數挺大的啊？我們家的人可着急了，你幫我打聽打聽。”
白子涵哭笑不得，看一個視頻牽出多少好奇的人，又牽出多少關心他們的人。
她的眼睛突然一亮，咦，餘雅不是已經打過電話了麼，直接問她不就有結果了？她覷了夏臻真和朱嘉雯一眼，做了個手勢讓她們千萬不要發出聲音。
“你已經給他打過電話問過了？”她笑着問道：“正好我也很好奇後續是怎麼發展的，千睿有沒有接受方恬啊？”
餘雅說道：“那小子不跟我說，總之我們先關注着吧，這還是第一次他跟前一任女友分手之後這麼快就有進展的，而且還是人家女孩兒這麼主動，不過現在接受不代表最後的結果就在一起了，所以接受不接受的就那樣兒吧，我們家的人都等着看結果呢。我就是想跟你打聽打聽方恬的情況，畢竟以前千睿交往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
白子涵的心裡稍微有些失望，不過她也理解餘家人的心情，她笑着不慌不忙地說道：“方恬年齡不大，她比我小兩歲，不過人家是天才，家世也好，別的小孩兒還在開始學認字的時候她就開始學醫了，現在已經是個醫學博士了。”白子涵說道。
餘雅在電話那頭噴了，“這麼厲害？”
“對啊，不厲害長麟也不會把她請回來了。對了，人家還沒談過朋友的。”白子涵又說道。
“……看她這麼主動，長得也挺可愛的，我還以爲至少已經談過十次八次戀愛了。”餘雅說道。
白子涵噗嗤一聲笑了一下，說道：“你想多了，方醫生可能以前就是專注於學術研究去了。”白子涵想了想，沒有把方恬喜歡爬樹這件事告訴餘雅。
“她性格好麼？”餘雅又問道。
白子涵說道：“我和她相處得不多，準確的說也就只見過一次面而已，所以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你。如果她真有緣當你們樊家的兒媳婦兒，到時候你和她相處下來就知道了。”
“也對。”餘雅說道：“還是要相處下來才知道。我馬上還有個會要開，就不跟你多說了，要是你對方恬還有什麼新的瞭解，麻煩你告訴我一下。”
“好。”白子涵笑盈盈地放下手機，對夏臻真說道：“不用問了，餘雅也沒問出什麼東西來。”
夏臻真笑了笑，拖着尾音說道：“小涵涵，餘雅問不出來不代表你問不出來，對不對？”
白子涵笑着不說話。
夏臻真嘁了一聲，喟嘆道：“你說這些記者也真是，既然都是新聞了，他們怎麼不去採訪一下當事人，給大家一個結果呢？”
白子涵腦子裡一個激靈，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記者怎麼不去採訪一下當事人啊。”夏臻真說道。
白子涵眉頭一皺，說道：“對啊，我怎麼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我得打個電話。”
“打什麼電話？”夏臻真不解地看着她。
“給長……”白子涵在把賀長麟的名字說出來之前緊急剎車收住了話頭，改而說道：“我給阿方打個電話。方醫生之前住在醫院裡，不過現在已經搬到外面去住了，這個新聞發出來，說不定還真會有記者去打擾她，我要看看需不要在她身邊安排兩個人幫她擋掉這些麻煩的事。”
她改口改得那麼明顯，夏臻真不想注意到都沒有辦法，除非她假裝自己已經聾了。
“你們倆這彆扭是要鬧到什麼時候去？”她皺着眉頭問道。
白子涵的手一頓，然後假裝自己沒有聽到這個問題，繼續說道：“對了，嘉雯，反正我暫時都會在工作室裡，你去一趟醫院幫我看看方醫生那邊有什麼需要，然後我們再安排好了，要是貿貿然的安排，我擔心她會不喜歡。”
朱嘉雯點了點頭，出去了。
夏臻真隔着辦公桌抓着白子涵的衣領，問道：“你對別人的事都這麼上心，你怎麼不考慮考慮你自己的事呢？我問你，你還打算和長麟鬧彆扭鬧到什麼時候去？”
白子涵在心裡嘆了口氣，長麟說，要想演戲演得真實，首先，就得把身邊的自己人給騙過，身邊的自己人的反應是最真實的。
“我會好好解決這個問題的。”她說道。
這句話在夏臻真聽來，就是白子涵會好好解決她和賀長麟的事，只有白子涵心裡明白，這句話是對夏臻真說的。
她得花時間來好好想想，等這件事結束之後，該怎麼跟大家解釋她和賀長麟其實只是假裝吵架的問題。
……估計，真的會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