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命運的方向

“啊?”巴里還沒從剛剛那種毀天滅地般的爆炸裡緩解過來,聽到易囂的問題,他下意識的愣了一下,然後才說道。

他看到易囂是有些發愣,畢竟前一刻易囂的魔力已經席捲整個大陸,而後一刻卻仍然好好地站在綠樹叢林中與自己說話,這反差也太大了些。

還好易囂與巴里平時的關係還不錯,剛剛那隻能算是突發情況,不然巴里在看到易囂的第一反應肯定是轉身逃命,而不是停下來與他搭話。

看到巴里發愣,易囂有些好笑的搖搖頭,“你的速度可比往常慢了很多啊。”他試探着問道,雖然語氣中沒有多少探究,但似乎仍然很好奇。

“我……我……”剛剛經歷了一次時間旅行的巴里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立即迴應易囂,他在腦海裡拼命回憶着哈里森博士還有西斯科告訴他的時間旅行要素,其中一點就是不要隨意更改歷史……不然會出現很嚴重的後果。

巴里的發愣顯然使易囂認爲他有什麼不能說的,而且等待的時間也太長了,於是他盯着巴里的眼睛,緩緩點了點頭,“算了……現在我們出發前往丹妮莉絲的營地吧。”

直到易囂帶着斯塔克等人離開了這裡,巴里才從時空旅行的錯亂感中緩解過來,“該死的!這不和之前的時空一模一樣麼!”他狠狠的咒罵了一下,時間線的穩定性的確非常重要,但還有什麼比所有人都團滅在這裡更重要的麼!……

“這就是你所說的萬無失一?!整個營地都毀於一旦!”

“我從未說過什麼事是萬無一失。而且我在這裡察覺到了大量與長城一樣的氣息。是魚梁木的魔力。”

“夠了!你當初應該就想到這點。你這是在找理由,就像那個老冰棍一樣,是不是認爲整個世界最好還停留在八十年前……”

但因爲所有人都擔心營地的原因,他們的前進速度很快,雖然巴里在神速力的支持下仍然有餘力,但其他人並不是這樣,所以這一路上,巴里竟然硬生生的沒有找到可以介入話題的機會。

看到這一片幾乎已經變成廢墟的營地。所有人的表情都很難看,他們並不是屬於這個時代的人類,但不代表他們沒有同情心,或許易囂沒有,但其他人一定有,其中尤其以斯塔克爲最,對於戰爭的牴觸是每個人都有的。

無辜的傷者還有生命的逝去,總會引起人們內心的波動,而如果人類所面臨的敵人還是異族的話,這種感覺更是會被無限放大。

但更加難看的是巴里的心裡。之前他因爲急於逃命的關係可能對易囂所造成的破壞還並沒有太深的體會,但現在……隨着他回到營地。回到易囂的身邊,那種可怕的,彷彿能夠摧毀一切的感覺又漸漸找了回來。

巴里從來都不知道易囂能夠爆發出如此可怕的波動,或許說魔力,巴里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稱呼,反正就是那種東西就是了,準確的說,他不知道人類能有這樣可怕的力量。

那並不是爆炸,因爲造成傷害的不是氣浪和衝擊波的餘威以及爆炸所產生的碎片,這是一種能量層次的爆發,來自物質最本質的衝撞,如果非要巴里形容的話,他只能將其歸結爲能量。

一種可以無視介質,卻擁有極高破壞性的東西,在巴里已知的記憶中,唯一能夠與之前易囂爆發所媲美的可能就是中城的粒子加速器爆炸,甚至就連那個天氣異能的控制者所掀起的海嘯都不行,遠遠不行。

兩者相差實在是太大了……巴里甚至現在都感到震悚,在易囂那看起來甚至可以稱得上瘦弱的身軀裡,竟然隱藏着如此可怕的能量,巴里完全想不明白,但就在這時,他的眼角似乎突然看到某種黃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嗯……那是什麼?!巴里有些疑惑,但陡然驚悚起來,他似乎想到自己之前的時間線上也看到了這個東西,但當時沒有太注意,現在想起來,自己的神速力已經是世界上最快的速度了,竟然還有東西自己沒有看清?

“別吵了。”旁邊的開能打斷了易囂和斯塔克的爭吵,他說道,“救人要緊,雖然可能性很低……但我們還是要找找倖存者。”

聽到開能的話,斯塔克氣哼哼的走到一邊,“怎麼可能有幸存者,連我們碰到屍鬼的羣體襲擊都要逃亡,這些人……這都是他的錯!”他說道。

聽到這些似曾相識,準確來說是幾乎一模一樣的對話,巴里心中的那抹不安感也越來越濃重,他知道此時易囂的臉色看起來很平靜,但不代表着他內心也同樣平靜,要知道,在上一個時間線的下一刻,易囂馬上就要直接翻臉了啊。

終於,巴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或者說是糾結,此時這種情況下也不適合直接將易囂叫到一邊悄悄告訴他,於是也顧不上其他人,巴里直接喊道,“等等!等等。”他高聲介入進來,“我剛剛進行了一場時間旅行!”

因爲巴里這句話說得又快又急,在加上內容又有些令人震驚,所以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無論此刻是個什麼情形,無論是個什麼心情,包括斯塔克在內,都呆呆立在那裡。

甚至谷莫原本打算讓溫妮照顧一下阿婭和麥子兩個小女孩,自己學過戰地急救準備去廢墟中救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而藉此機會,原本就對時間空間沒什麼概念,一心撲在易囂身上的溫妮則快步擠到了易囂的身邊。

“……什麼?”似乎愣了好一會,易囂才消化掉巴里剛剛那句話的意思,他從驚訝中慢慢恢復過來。下意識的重複道。

看到易囂慢慢轉頭。將平靜的目光對向自己。巴里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他嚥了嚥唾液但又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那一系列恐怖事情,只能繼續下去。

“我進行了時間旅行。”他緩緩說道,“就在這裡。”似乎還覺得自己描述的不夠,他接着補充,“就在剛剛……從長城上下來,進入小樹林的一瞬間。”

說完之後,巴里只感覺整個人都長舒了一口氣。時間線會不會被更改他不知道,但如果不吐露出去的話,這件事就彷彿一大塊石頭般壓在他的心上,他必須找個人傾述一下,哪怕只是一句話。

再說了,事情糟糕,難道還有比之前時間線上更糟糕的事情麼。

但巴里並不知道,他是覺得輕鬆了很多,可易囂卻並不覺得輕鬆,確切來說。是在一瞬間就將易囂內心那種敏感的直覺緊繃了起來,危險!這是極大的威脅!

易囂穿越過很多世界。藉助第二世界的力量,他可以穿梭在不同世界之間,雖然他此時被困在了這裡,但他相信這只是暫時的,一時的困難肯定是爲了更美好的光明麼。

雖然他暫時沒有穿越過時間,之前他的確曾經到達過十七世紀的歐洲,但他並不確定那就是穿越時間,說不定那個世界本來就進行到十七世紀呢,也不瞭解時間這種最神秘的東西的本質,但並不妨礙他了解它。

因爲第二世界的關係,易囂對於不同時空的旅程並不陌生,但不意味着他可以淡然面對巴里擁有這樣的力量,尤其是穿越時間。

易囂甚至不同世界之間的威脅關係,因爲他本身就不怎麼在乎其他世界的人類,比如說冰與火世界,現在已經成了什麼樣子,說這與易囂沒有關係麼,完全不可能。

就算他沒有刻意去打擾冰與火世界的進程,但世界的發展仍然會出現偏移,這是一種不可抗的因素,就連世界本身都無法阻止。

就像你往一盤擺好的棋盤中添加了一枚棋子一般,不管多麼和諧,棋盤仍然,也終究是發生了變化。

那麼如果易囂刻意去推動呢,豈不是更加可怕,會造成更加深遠的影響,準確的說是非常可怕,對於一些世界來說就是災難,對那其中的人也是。

所以這種事情易囂自己掌控可以,但碰到了別人,在自己身上經歷這些事情,顯然就不是那麼愉快了。

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衆生平等,人人都可以做國王,但只要那個國王是我。

如果,假如說如果,巴里對易囂懷有惡意,那麼他是不是就可以穿越時間,來到易囂什麼都沒有覺察之前,然後殺死易囂,將事情結束呢。

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猜測。

但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雖然易囂現在與巴里表面看上去很好,但不意味着這種關係會一直良好的維持下去,正義的英雄們總是有着各式各樣的內心準則,而易囂爲了增強自己的實力,卻迎接可能發生的事情,總會與他們產生各式各樣的矛盾。

總不能爲了他們所謂的準則就放棄無數的機會和可能吧,易囂完全偏向所謂的正義一方也可以,但可能時間卻不會允許。

所以兩者早晚可能會產生碰撞,唯一的區別就是時間的早晚,和這點脆弱的友誼可以額外支撐多久。

更何況,雖然新人類現在已經脫離天使的掌控,甚至在某些高等戰鬥力方面都超過了天使,不意味着天使們就毫無辦法,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如果它們有辦法早就開始使用了而不是從原世界選人慢慢重新培養自由人,但不是說沒有機率,易囂總要爲事情最壞的一方面做打算。

天使們的上頭……還有一個更大的存在呢。

所以巴里這種可以穿梭時間的能量對於易囂來說簡直就是威脅中的威脅,巴里艾倫最擅長的就是穿越時間,然後去打敗自己的敵人,閃電俠所面對的大部分敵人也都是同樣可以穿越時間的存在,就連易囂都他關於這方面的不少漫畫。

閃電俠可是有前科的,他完全會這麼做,穿越時間打敗大反派,是閃電俠的經典故事套路,雖然易囂不認爲自己是大反派,但似乎斯塔克這麼認爲。

易囂甚至有些畏懼,沒錯,是畏懼,不……更確切的說,是恐懼。

自己爲什麼要恐懼,易囂很奇怪,恐懼他?巴里艾倫?易囂承認此刻自己的心跳速度非常快,這是一種久違的,也是從未嘗試過的感覺,令人血液加快,渾身都在高漲,上一次遭遇這種危險的情況下還是在面對黑心時。

掌控了近乎神的力量的黑心,但可惜那時易囂沒有感情,而且似乎被什麼東西控制並取代了自己的身體,連怎麼殺死黑心的都不知道。

但現在……易囂有了更直觀的感受。

只是自己應該恐懼巴里麼,易囂有些疑惑,事情不太對,因爲自己的力量要比巴里強上很多,自己不應該畏懼他,而應該是他畏懼自己,應該在巴里對自己產生威脅之前,用自己的憤怒和怒火摧毀他!將他的一切都摧毀!

如果不是易囂平時一般板着個臉面無表情的話,恐怕他剛纔一瞬間臉色就會突然變得極其難看,但是他控制住了,並且裝模做樣的眯起眼睛,“時間旅行……”他重複道。

“沒錯,沒錯。”巴里艾倫在一旁如小雞啄米般飛快的點着頭。

“這不可能!你是怎麼辦到的?”

“真是不可思議。”

旁邊的幾個人也發出驚歎,但易囂自動將他們過濾了出去,“怪不得你之前在樹林中時顯得有些奇怪。”他一邊對巴里微笑道,一邊搜腸刮肚的回憶關於巴里時間旅行的總總信息。

但可惜,因爲漫威世界和d的世界是出了名的亂套,其中尤其是以閃電俠的世界最爲亂套著名,易囂並沒有總結出太多有用的信息,但他還是在毫無破綻和縫隙的沉思了幾秒鐘後開口說道。

“時間旅行不是最應該保密的麼,任何一點小細節與原來不同,都可能打亂整個的時間線,你應該儘量保證自己不出現錯誤,與原來的時間線發展相同,比如說現在,你告訴了我們,與我交談,就已經打亂了原本的時間。”

“是這樣……倒是沒錯……”巴里雖然也很認同,但卻愁眉苦臉顯得十分糾結。

他也知道這些事情,注意事項是這樣沒錯,但這是誰的原因呢,要知道一會可是易囂爆發自己的魔力毀掉了大半個維斯特洛大陸,如果不是易囂那恐怖的魔力,自己也不會被嚇得上天了……啊不對,是嚇得加速穿越了時間。

雖然巴里心中這麼想着,但臉上還是一籌莫展,因爲他不知道應不應該直接說明,或是怎麼告訴易囂。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易囂卻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未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接下來的事情我也很想知道呢。”他笑了笑,說道,“原諒我這個第一次碰到時間旅客的傢伙的好奇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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