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惡念豁然跳上心頭。
“媽的，要麼買個小世界蹦碎器，把這玩意給蹦了？！不知道能獲得多少信念碎片……”
仔細想想，方宇浩撫了撫胸口，還是忍住這種衝動。
當初的“原始慾望結晶”以及“幻想之光”，分解掉也就三十來個信念碎片，不過合理利用後，卻給自己賺取了上千信念碎片。
這個“小世界本源珠”肯定是非常珍貴的東西，按照系統的尿性，就這樣分解掉，太不合算了。再加上，它已經有了一定的靈性，就更加珍貴了。
想了半天，方宇浩還是偏向於買一個“小世界編輯器”，但他又有點害怕被系統坑騙，白白浪費這筆信念碎片。
“500可不便宜。”
“唉，先留着吧，反正留着，也不會發黴……”
再接下來，他閒極無聊，買了點水果，又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梧桐會的總部。
李老頭習慣性地坐在圖書館五樓看書，一邊哼着小調，很顯然，超自然研究部門的關閉，讓他的心情相當不錯。
據說這老頭以前是一位大學教授。現在退休了，無事可做，在這裡看看書，看看學生也好。
時不時會有學生經過，喊一句“李教授”，然後李大爺笑眯眯地點點頭。
“是小方啊，又來查什麼資料？那一本山海經看完了嗎？”
“看完了……李大爺，我來請教一下，如何構造自己的夢境，利用潛意識來保護自己。”方宇浩說道。
“年輕人還是愛折騰啊，你這性格和我年輕時候一樣，好奇得要死……”李大爺嘆了一口氣：“不過要答應我，如果再次進入唯心世界，千萬不要去嘗試那些不該嘗試的。很多高手，就是這樣隕落的啊。”
“知道的知道的……這個您放心……”方宇浩打了個哈哈。他有系統，怎麼可能去吃古怪的珠子。
“去我家裡坐坐吧。”李大爺將這一本書放好，其實他並不反對唯心世界的探索，他反對的，是國家層面的大規模探索。
“……因爲人多了，事情就變得難以管理，事情傳的越大，就越混亂。萬一某些人禁受不住誘惑，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啊……如果發生那種事，這個世界豈不是亂套了嗎？”
方宇浩點頭道：“不過，這些手藝以及經驗還是要傳下去吧？萬一以後真的發生了什麼，也有人能夠應對……秘密，畢竟很難永遠保守。”
“說的沒錯，但是這個度，很難把控。人心善變，初心易改，本性難移，私心永恆……”李大爺搖了搖頭。
李大爺的房子是當初單位分配的，並不算太大，也就是兩室一廳。裝修很陳舊，牆紙有些發黃，不過整體的放置還算較講究。
剛好是中午飯點時間，李大爺非常熱情地炒了兩個小菜，邀請他一起吃飯，搞得方宇浩怪不好意思的。
不過，想了想，還是坐下了。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連飯都不會燒，真是越來越沒用了……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你知道以前我們在唯心世界中，是怎麼過的嗎？”
“怎麼過？”
“以前哪有什麼營養液之類的東西？哪裡有人照顧你外邊的肉體？你要是在唯心世界中待個三五天，外邊的肉體豈不是餓死、渴死？”
“是啊……”方宇浩好奇道。
“我告訴你啊，外面的肉體餓了，你在唯心世界中的精神狀態，也會越來越差。不過，在唯心世界中吃個飯，就好像現實世界中的肉體也吃了飯一樣，雖然還是餓，但不會餓死，你說稀奇不稀奇？”
方宇浩點了點頭，突然疑惑道：“這樣說，能量守恆豈不是被打破了？或者說兩個世界的能量可以通用？”
李老頭是知識分子，“能量守恆”之類的詞語，當然也聽得懂：“哈哈……你還想着能量守恆呢，別想這麼多了。有些唯心世界的物理規則簡直一團糟，會被你的主觀意志撬動……”
李大爺他們在各個唯心世界中，曾經測量過各種物理常量，結果，幾乎所有精細化的實驗，都沒辦法完成。
“譬如說測量萬有引力常數的卡文迪許扭秤實驗，你知道吧？竟然得出了好幾個結果。”
“因爲所有精細一些的實驗，都會被自己的主觀意念給影響到，你認爲結果是啥，它就是啥。那還測量個屁！也就一些宏觀實驗還算準確。”
“只要有人知道這個實驗的存在，他的意志就會干涉到真實結果。所以，微觀實驗不能做，還怎麼研究？”
方宇浩對這些結論還是非常感興趣的，推測道：“按照這種說法，因爲無法研究微觀物理，唯心世界裡的科學，最多隻能到達第一次工業時代，是這樣吧？”
李大爺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除了某些特定的世界，蒸汽朋克就是巔峰！在我們的九州界，所有國家全部停留在古代的某些時期。”
兩個簡單的小菜，一杯黃酒，味道還算不錯。
扯一些有的沒的，倒也有滋有味。
李大爺嘗試着利用唯物方法論，對所有的一切進行概括：“我們普遍認爲，永恆海洋中，有四大作用力之外的第五種作用力……唯心力！這種第五作用力，由靈魂引發，可以隨心所欲地轉換成四大基本力之一，所以便形成了永恆海洋中‘虛空造物’的能力。”
這些老一輩的猜測，果然天馬行空，即使沒有任何理論支撐，聽起來也還行。
吃完午飯後，兩人席地而坐，點燃一支薰香。
淡淡的青煙散發出香味，具有一定的凝神作用。
“那麼，您的道術，掌心雷是怎麼使出來的，唯心力嗎？”方宇浩問出了醞釀在心中好久的問題。要是學會了這門技巧，九州界之大，何處不可去？
“唉，是年輕時候的遭遇啊。”遙想當年，李大爺搖了搖頭，一臉地唏噓：“這就要說到操控夢境了。九州界的各種道術，大都和潛意識，以及我剛纔說的‘虛空造物’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