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手段非常，想必在外也是聲名顯赫的大人物，我老秦頭佩服至極。”老頭嚥下口水，罐頭油香味比萬花滿人間姑娘白花花的大腿還要勾人！
“小鹿多吃點豆豉啊，那纔是精華，魚肉留給我。”
“……但二位招惹了崔老大，現在處境危險，我老秦頭願意講解一下礦井勢力和秘辛。”老頭肚子咕嚕嚕叫了幾聲。
“隨哥，你又騙我，豆豉齁鹹，但魚肉好吃啊。”
老秦頭：“……”
孟隨和樑張鹿沒管自稱老秦頭的礦工，兩人吃飽後抹抹嘴，孟隨這纔開口：“還有一罐豆豉鯪魚，你說說看。”
老秦頭像一條餓狼撲食，立馬把罐頭抱在壞裡。
但他沒有吃，而是貪婪地嗅了嗅，鄭重地揣進骯髒的斜挎包裡。
“多謝二位……”老頭得到允許，把兩個空罐頭的油水殘渣舔個一乾二淨，“地下礦井據說超過一千人了，但我們從未見過這麼多人，經常露面的有三個派別爲首的礦工們。”
“你們殺死的是崔金生崔老大的人，崔老大手底下有一百八十來號人，霸道着呢，最近自稱催命幫！”
“剩下兩個大幫派頭頭分別是李澤羊李屠夫，還有一個不知真實姓名的賴酒鬼，他們手底下礦工數量和崔老大差不多，其餘的派別海了去了，不成氣候的一堆，但欺負新礦工和搗亂之事他們可擅長了。”
老秦頭說書般娓娓道來。
“老夫以三重身份加入了三個派別，每天領三個大饅頭呢！”老秦頭見孟隨不以爲意，頗爲自豪補充道。
孟隨：“……”
樑張鹿：“……大爺夠狠！”
孟隨倒是無語，你丫就個破礦井，不團結反抗就算了，搞這麼多江湖義氣的門門道道作甚？
還屠夫酒鬼催命幫的，說白了就是個被封印源靈和肉體的普通人。
要是礦井再發展幾年，估計要搞出個礦井論劍奪武林盟主了。
“鬧着玩呢。”孟隨撇撇嘴，“告訴我中午發放食物和銀藍晶兌換積分之事。”
老秦頭聽到後，有些羨慕地望向那散發誘人銀藍色光芒的礦石。
但他不敢有非分之想，畢竟孟隨可是一言不合就殺人的主。
“食物只在每天中午發放，督工從那十幾個礦洞扔下。但三個幫派都把守三個礦洞，剩下的也是有幫派守着，你不加入，就得餓死。”
老頭嘆了口氣。
“老礦工們基本都加入了，除開像老夫多加幫派得到吃食的，還可以幹體力活，往上運送煤炭換取少量食物。”
樑張鹿不解：“食物不說，那兌換銀藍晶怎麼辦？礦工們的出路不得堵死？”
“不一樣……有個最大的礦洞是專門兌換銀藍晶的，包督工不允許那裡有幫派把守。但你兌換後依舊得回來礦井，物品說不定會被搶奪。”
“我記得之前有個百人幫派貪心把守起來，結果第二天便被包督工帶隊全滅了，屍體被丟下了……”
老秦頭及時住嘴，沒有說下去。
“丟到了什麼地方？”孟隨抓了一搓銀藍晶在老頭眼前晃悠。
老秦頭一咬牙，接過了孟隨的銀藍晶：“我……其實在礦井下有傳說，更深處還有礦工或者其他人生存。他們挖到了最深處，生活在最黑暗的地方。每到夜晚，他們會偷偷跑出來撿拾屍體爲食，或是搶奪礦工們的食物！”
“他們是礦井裡的幽靈，是寄生蟲，是……我們都叫那些爲……礦道老鼠！”
老秦頭不知怎的提高了音量，孟隨若有所思地打量這個邋遢老頭一眼。
“說出礦道老鼠具體信息和所在。”孟隨抓了一把銀藍晶，不容置疑地盯着老頭，聲音壓得極低，“我們二人不是被迫進入礦井的，如果……礦井說不定會得到解放！”
“老頭子我不知道啊……不知道……”
老秦頭耷拉下頭，看不清具體臉色，但終究沒接過銀藍晶。
孟隨還想進一步逼迫時，礦道里突然傳來急促刺耳的警報聲。
“到了發放食物的時間了，祝二位好運！”老秦頭麻溜背起地上一麻袋煤炭，跑得像只瘸腿兔，“二位能忍則忍，畢竟在這人多才是王道。有緣再見！”
神神叨叨的老秦頭跑遠後，孟隨和樑張鹿混在新礦工隊伍裡往回走。
他們不是領取食物或者加入幫派的，而是前往那個兌換銀藍晶的礦洞的。
樑張鹿望着彙集人數越來越多的礦工，問道：“隨哥，我們兌換銀藍晶後怎麼辦？”
“那個老秦頭有秘密……但我們先把眼前一關過了再說，還不知積分到底能兌換什麼東西呢。”
孟隨說着指了指前方。
新來的五十多個礦工被帶到上層礦井一處開闊地。
這裡是連接幾個礦洞的必經之地，其中就有兌換銀藍晶的礦洞。
老礦工們退到周圍，把新礦工圍在中間。
而幾車散發熱氣的白麪饅頭擺在衆人面前，散發着誘人氣味。
“各位新礦工你們好！我是李澤羊，大家都喜歡喊我李屠夫，想必大家多少有所耳聞。”
一身形修長的男子走了出來，他身後小弟衆星拱月般跟出。
李澤羊衣物十分乾淨，鬍渣還精心修過，和邋遢礦工格格不入。
“哈哈哈，屁話莫講。叫老子賴酒鬼就行，老子對新人可好了，有酒大家一起喝！”
頂着酒糟鼻的矮壯男子走到李澤羊旁邊，他就是老秦頭說到的賴酒鬼。
李屠夫、賴酒鬼，還差一個崔老大，礦井地下三大勢力就集齊了。
他們明擺着要新礦工加入自己幫派勢力的。
“老規矩，新人任意選擇加入三個幫派，第一天的饅頭就管夠！加入幫派還有老礦工帶，吃食每日按貢獻發放！”
賴酒鬼的話非常有蠱惑力，飢腸轆轆的新礦工們面對白花花大饅頭渴望得很。
但有老秦頭透露的秘密，孟隨是完全不信的。
新加入的礦工基本要幹一個星期髒活累活，幫老礦工端屎倒尿之類的。
模樣清秀的新人還會遭受肖申克的救贖。
之後，新礦工會被派到礦道最邊緣、最深處的地方。
那裡銀藍晶產量高，但礦道里有損傷肺部的氣體粉塵，基本每天發生一次塌方事故，死亡率極高。
新礦工獲得銀藍晶全部上繳，最後基本都流到幫派頭頭手裡。
至於食物更加簡陋。
督工每天發放一千個多個大饅頭，偶爾會扔下一些剩菜、鹹菜和骨頭。
但食物扔下礦洞時就被佔據的幫派搶奪，再由幫派頭頭髮放給手底下人。
新礦工們三天才有一個饅頭，至於水就喝礦井地下混雜煤炭的髒水。
因爲源靈和身體素質被封印，加上礦井條件惡劣，礦工壽命通常不超過五個星期！
所以新人熬過三個星期就算出頭了，成爲老秦頭一樣的“老礦工”，能在礦井裡四處遊蕩，每天分得一個大饅頭。
但新礦工不知道這些，他們嗅着饅頭香氣，變得蠢蠢欲動。
他們現在只想吃一口饅頭，至於加入哪一幫派是無所謂的。
“都給老子等等！”
粗糲的聲音乍起，暴怒之意任誰都聽得清楚。
此時一面色暗紅、滿口黃牙的男子從一個礦道中走出。
他推開賴酒鬼和李屠夫，興師問罪道：“有兩個新人殺了我的兄弟，還搶走銀藍晶！老子崔金生一定把人要找出來，碎屍萬段以祭奠我兄弟！”
新礦工們面面相覷，腳步慢慢往後倒。
孟隨和樑張鹿就這樣被孤立出來。
“日，這幫完蛋玩意兒。”樑張鹿暗罵一聲。
孟隨望着崔金生向自己走來，後面還有幾十個同樣怒氣十足的礦工，他們便是所謂催命幫的成員。
“就是你們兩個？”崔金生右眼眼角有一條蜈蚣傷疤，平添幾分煞氣，“交出銀藍晶，然後死！”
孟隨面對崔金生的逼迫沒有退意，反而掏出帶有血跡的鶴嘴鋤：“問問其他礦工，是你小弟出手搶奪的，我們被迫還手而已。”
崔金生惡狠狠掃視新礦工，但他們都低下頭，明擺着一副我不知道、更不想參合的神情。
見沒人出來指認，崔金生冷哼一聲，眼神示意自己手下往前靠了靠，以免他暴起傷人。
“好，好個硬骨頭！但礦道都是有規矩的，你交出所有銀藍晶可免一死，還能加入任意幫派。”崔金生繼續壓迫。
“規矩？礦井裡所以的規矩是包紳包督工定下的！”
孟隨再次往前踏出一步，舉起了尖銳的鶴嘴鋤。
“我不管，我現在就要上去兌換銀藍晶。你再阻攔那就拼命，事情傳到包督工耳朵裡，你的催命幫第二天就得消失在礦井裡！”
崔金生一聽孟隨道出包工頭，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立馬和李屠夫和賴酒鬼.交換眼神，緊握的拳頭又鬆開。
“好……好！且放你去換！但你再下來礦井時，遇到什麼意外可別怪我了！”
崔金生怨毒地怒視孟隨，但最終叫手下讓開，放走了孟隨和樑張鹿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