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的諷刺說：“你殺了我娘，我卻還要救你，你現在跟我談什麼君臣這道，爲臣者的做事原則，那我問你，爲夫爲父者的原則又是什麼？”
莫巖柏深吸一口氣，低聲說：“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娘。”
“呵，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彌補你所犯下的錯誤嗎？她那麼相信你，你給她喝的藥，再苦，她也能喝得乾乾淨淨，你卻辜負了她對你的信任，你卻害死了她。”
莫巖柏低下頭，默不作聲。
一個蒙面人解開了黑色的面紗，露出的臉，竟然是莫臨淵竇家的表哥，竇澤？
竇澤看了看他們父子，低聲嘆道：“臨淵，您這又是何必呢？”
莫臨淵一臉戾氣，默不作聲。
其實當年的事，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莫臨淵微微一愣。
竇澤道：“你娘並不是你爹害死的，你想想，他要真毒殺了你娘，祖父能善罷甘休嗎？我們竇家能善罷甘休嗎？”
莫臨淵神色一暗，“是誰做的？我親眼所見。”
竇澤道：“你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也不見得是真相。”
“那真相是什麼？”莫臨淵急問。
“真相是……”
“竇澤！”不等他說完，莫巖柏出聲阻止他，“這是我們莫家的事，不管是誰害死了她，都是姓莫的人，怪在誰的頭上都一樣。”
“唉！姨夫，您這又是何必呢？我說你們兩父子，原本關係那麼好，爲什麼要因爲一個誤會鬧成這樣。”
莫巖柏道：“因爲那真相，根本就沒必要說出來。”
“可是……”
莫巖柏幾乎用祈求的眼神阻止他下說去，竇澤長嘆一聲，無奈的走出了破廟。
莫臨淵冷冷的看了莫巖柏一眼，又迅速的跟了出去。
“你沒說完的話是什麼？”他直接問竇澤。
“哦，也沒什麼。”
“沒什麼你不說？”
當年的事，將莫臨淵逼成了神經病，莫巖柏寧願他誤會自己一輩子也不讓這個秘密說出來，其實是爲了保護他。
他怕他知道，其實害死了自己母親的人，根本就是他自己。
眼見着莫臨淵對這個疑問志在必得，竇澤怕再惹出其它的麻煩，只得對莫臨淵道：“你爹說得對，原本做下那件事的人就是莫家的人，是他還是別人，都一樣，你就別問了。”
“你不說，我可以去問舅舅。”莫臨淵道。
“唉，我真是怕了你了。”竇澤道：“就算告訴了你，也無濟於事呀，因爲那人已經死了呀。”
“死了？”
“是啊，其實就是你曾祖父，還有你祖父。他們覺得這個兒媳婦不好掌控，讓人偷偷的在她的藥裡下毒，你爹那時候也不知道，當他知道後，你曾祖父都死了。”
莫臨淵眯了眯眼，只是諷刺的笑了一下。
轉身，他的眸中一片冰冷。
竇澤，你的話漏洞百出知不知道？
就像你剛纔說的，要真是莫巖柏害死了娘，竇家能善擺甘休嗎？
同樣的，要是祖父與曾祖父毒死了她，竇家就能善擺甘休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