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踢開了吊爐下的灰燼，伸手一摸，激動笑道：“少爺一定在這兒，這裡的灰是熱的，他一定是有事出去了。你別急，天快黑了，他要回來了。”
羨魚一聽，也忙蹲下身。
她用手觸碰那吊爐下燃燒後的灰燼，果然，是熱的。
羨魚激動不已，道：“他一定在這裡，尚武你回去報信吧，我留下來等他。”
尚武搖頭道：“不行，我和你一起等吧。”
羨魚是怕尚武知道莫臨淵的秘密後嚇半死，想支開他。
可尚武好不容易找到了莫臨淵的下落，人還沒見到呢，他怎麼可能離開？
論羨魚說破了天，他也不走。
於是，眼見着天色越來越晚，天氣也越來越冷，羨魚只得跟尚武一起將那吊爐燒起來。
燒碗熱水喝也好啊，總能驅除寒氣！
天，終於黑了。
吊爐裡的柴火都不知道加要多少，開水都燒了兩壺，可他還沒有回來。
“唉！”尚武擡頭看了看破爛的窗外，道：“大少爺可能不會出現了，李姑娘，我們回去吧。”
羨魚的臉上不知何時爬上一絲絕望，可她還是堅決搖頭，道：“不，我要等他。”
“或許他已經回去了，正四處找你呢？”
“那你回去看看，如果他在家裡，再來接我。”
“那不是折騰嘛，路好走便罷，可現在路不好走。”
尚武一臉無奈，道：“大老爺肯定好急，你們都不見了，我回去也沒法交差呀！”
“反正我等不到臨淵是不會回去的，論你說破了天。”
她的執着跟剛二的尚武不肯離開一模一樣，正好也讓他嚐嚐這滋味兒。
尚武心裡萬分焦急，今晚可是大年夜啊，不回去還得了？
他們集體失蹤了，大老爺肯定急瘋了。
過年大紅包拿不到是小，他怕被大老爺拍死。
“那我……李姑娘，你小心一些，我會盡快回去。如果大少爺沒在莫家，我再來接你。”
尚武怔了怔，又忍不住嘆氣。
要是沒在莫家，他能將羨魚接回去嗎？
唉，算了，不管怎麼說，他得回一趟莫家報個信。
……
不帶着羨魚，以尚武的輕功回城裡會很快。
羨魚將所剩不多的柴火丟進火堆裡，那吊爐裡的水都快被她燒乾了。
她抱緊了自己的胳膊，心裡響起無數個臥槽。
兩世爲人，她從沒這麼孤獨的守歲。
今晚該不會她獨自一人守歲吧？
“莫臨淵，莫小林，王八蛋！”
她一時咒罵，又一時氣呼呼的將柴火丟進火堆裡。
窗外又開始飄雪了，今年是個寒冬。
白雪將夜晚映得透亮，窗外有一雙眼睛，盯着屋裡的人，還有那堆火。
很久之後，他輕輕嘆氣。
那嘆自聲不大，但背對着那扇窗戶席地而坐的羨魚還是聽到了。
她瞪大了眼睛，猛的轉過了頭。
吱呀一聲，破敗的門被推開，寒風灌入，差點兒將她的火堆熄滅。
“臨淵！”羨魚激動不已，猛的站起來。
可長時間的盤坐讓她雙腿血液循環不好，這一站起來腦袋一暈，腿一軟，直接一個跟頭向對面的人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