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若羌又住了一天,第二天開車東去,到了崑崙山附近拐了個灣去接小白,這隻兔子靈智非常高,又比較溫順,正好給兒子當玩伴。
小白見了張智利,雙目通紅“嘶嘶嗚嗚”的痛訴他不負責任的行爲,強烈要求必須給它“賠償精神損失”,在得到一瓶飼靈丹後高興的爪舞足蹈。
俗話說狡兔三窟,小白的洞穴足有七八個,知道要搬家了,將它的所有儲備都掏了出來,除了一些野果,其中不乏雪參、靈芝之類的靈草,加起來足足裝滿了一個三立方的乾坤袋。
高原上的風景不是平原可比的,最起碼開車不會總遇到紅燈,頂配路虎的優越性能更是讓人稱道,一路上時速很少有低於一百的時候。
小白很喜歡搖滾的節奏,蹲在後車坐上隨着音樂搖晃,那模樣絕對會萌倒一大批女孩子。
過六盤山的時候張智利忽然想起裴家似乎就在這附近,以前曾答應過到裴家坐坐,現在路過人家家門口,正好試着聯繫一下。
在山區中,手機不如傳音符有用,傳音紙鶴髮出去不久很快有了迴應,半個小時後,一個女子疾馳而來。
“張道友,我代表裴氏家族歡迎你的到來!”
“呵呵,雪寧小姐客氣了!”
山區中的羊腸小路無法通過汽車,兩人一兔在山道上飛奔,裴雪寧對小白非常感興趣,“張道友,這是你的靈獸嗎,真是太可愛了,我能不能摸摸?”
張智利無所謂的點點頭,小白則抗議的揮舞爪子,但是它越是這樣,裴雪甯越覺得它可愛。
高高的個頭,不苟言笑,棱角分明的臉龐,以往幾次見到裴雪寧,都覺得她有些清冷,然而這次卻感覺有些不同,在漫山遍野的桃花林中,少女追逐着雪白的兔子,一路播撒着歡快的笑聲,構成了一幅完美的畫卷!
桃花近頭是我家,裴家所在正是位於羣山深處的桃花谷中,山谷中的這個古村落,所有的建築都是木製和石制,沒有一間鋼筋水泥的房屋,給人的感覺彷彿回到了古代。
裴天放帶着上百號人在村頭的牌坊下迎接,鞭炮聲響起,差點讓張智利產生錯覺,這難道是迎親的嗎?
客氣一番,在裴天放的帶領下,來到了裴家的議事廳,裴家幾位的族老全都在此,裴天放一一作了介紹,這當中數前任老族長裴仁基最爲德高望重,老爺子已經一百二十多歲,修爲達到煉氣大圓滿,比司馬也先還要高半個輩份。
酒宴擺上,大家開始敘談,言談中裴家人很爲他們的家族感到驕傲,兩千多年的家族史,絕對不是那些所謂的紅色家族可以比擬的。
以酒開路,陌生感很快消失,氣氛變得融洽起來。
“張小友,我叫一聲智利你不介意吧?”
“老爺子說哪裡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哈哈,說的好,咱們就是一家人!”裴仁基一副老懷大慰的樣子,裴天放急忙讓幾個小輩輪流敬酒,張智利是來者不拒,大不了動用靈力壓制酒意。
一個多小時後,酒足飯飽,衆人在裴天放的示意下散去,大廳內只留下老中輕三人。
“智利,嚐嚐裴家特製的桃花茶!”
張智利品了品,這茶味的確不同尋常,不僅有一股桃花的甜香,更帶有一種讓人清爽的感覺。
“雪蓮?”
“嘖嘖,不愧爲煉丹師,一猜就中!”
又閒聊了幾句,裴天放和裴仁基終於轉入正題。
“智利啊,你對修煉瓶頸怎麼看?”
張智利不明白老頭爲什麼突然問起這個,組織了一下語言,“一般來說瓶頸主要有三種,一是靈力瓶頸,這種瓶頸只要有足夠的丹藥和靈石就能解決,第二類是境界瓶頸,這個需要有足夠的感悟才行,還有一種瓶頸叫心理瓶頸,這個主要是修道者陷入某種誤區不能自拔造成的,老爺子,你不會是想考考我吧!”
裴仁基忽然有些激動,“心理瓶頸,對,就是心理瓶頸!”
裴天放臉色一暗,似乎陷入某種痛苦當中。
“莫非是雪寧小姐的事?”張智利能想到的只有裴雪寧,裴仁基的修爲可以說已經到頭了,無所謂什麼瓶頸,裴天放貌似剛晉級煉氣九層,也不存在這個問題,裴家年輕一代中的其它人資質都一塌糊塗,只能慢慢打熬。
“唉,正是雪寧,我本以爲是她修煉中的瓶頸,所以纔想請張道友給想想辦法,煉製能突破瓶頸的丹藥,現在想來,很有可能還是當年的事對她造成的影響!”
看着裴天放悔恨的樣子,張智利心中有數了,裴天放肯定是做了什麼錯事,導致裴雪寧留下了心結,如果是煉丹什麼的,這個完全沒問題,這本是預料之中的事,但是要當“心理醫生”,他自認沒那個本事。
“天放,這也不能完全怪你,你也是爲她好,爲家族着想!”
“五爺,是我當初太簡單粗暴了,如果,唉…”
已經牽扯到人家家族的私密,張智利儘管有些好奇,也不好再呆下去,剛要找個藉口離開,裴仁基卻攔住了他。
“智利,其實有些事我們早應該想到的,但是一直以來都不願意提及,如果沒有你,說不定我們還在自欺欺人,旁觀者清,希望你能幫幫雪寧,幫幫我們裴家,裴家如今後繼無人,未來百年恐怕只有她能挑大樑!”
張智利不由苦笑,裴仁基拉下臉來相求,他不好馬上回絕,“老爺子,這事比較麻煩,要不您先說說什麼情況,如果有辦法我一定幫忙!”
“恩,事情要從十幾年前說起……”
一段家族恩怨史,一部愛恨情仇的真實版“狗血”故事展現在張智利面前。
平涼馬家曾經也是一個修仙家族,不過到了近代已經徹底沒落,馬家和裴家因爲相距不遠,所以兩家多有聯姻,關係比較密切。
裴雪寧和馬家當代家主的嫡孫馬從龍從小青梅竹馬,後來情竇初開的兩人定下了三生之約,但是這事遭到了裴家上下的強烈反對,因爲馬從龍沒有修煉資質。
棒打鴛鴦本來不算什麼,誰知天意弄人,兩家因爲利益之爭大打出手,結果馬家錯估了形式,在政治上站錯了隊伍,在地產投資上踏錯了步伐,當時已經當上家主的裴天放,對馬從龍“勾引”自家閨女耿耿於懷,於是趁機落井下石,將馬家徹底打翻在地。
馬家的家主因此一病不起,最後一命嗚呼,馬從龍的父親也因爲貪污腐化被送進了監獄。
大廈崩塌,沒有經歷過風雨的馬從龍心理承受能力達到了極限,誰也沒想到的是,在他準備自殺前把裴雪寧約了出來,最後當着她的面縱身跳入了深谷。
裴雪寧爲此陷入深深的自責,而恰好這一年裴雪寧的生母病逝,雙重打擊之下,徹底擊挎了她的心靈防線,在一次修煉中經脈逆行,差點走火入魔,多虧了裴天放發現的及時,不然恐怕她已經香消玉殞了。
有了心理障礙的裴雪寧,每當入定修煉就會出現走火入魔的徵兆,所以十幾年來一直無法寸進。
裴家想盡了各種辦法,甚至請了佛門的人幫忙,結果還是治標不治本。
聽明白了前因後果,張智利有些唏噓,同時也從裴仁基話裡聽出他們不是不知道根源所在,只是和馬家的反目成仇也是他們心中永遠的傷,從心理上回避這件事。
張智利摸了摸腦門,裴雪寧心裡留下的不是一般的疙瘩,初戀的愛人死在面前,生母之殤的巨大沖擊,如果時間是撫平創傷的良藥,那麼這個時間恐怕不是二三十年能奏效的。
“老爺子有沒有想過給雪寧小姐請個心理醫生,或者我聽說新的戀情能讓人忘掉前一段的感情!”
裴仁基苦笑的搖搖頭,“這些年給她介紹的青年才俊不知多少,結果都沒有任何發展,至於心理醫生,他們能讓雪寧忘記那些事嗎?”
張智利點點頭,心病還需心藥醫,當年齊雪的心病就是他治好的,不過那次運氣的成分比較大,首先齊雪未經世事心性非常單純,不像裴雪寧經歷的多有主見,其次他以琴爲媒介,找到了打開對方心門的方法,而裴雪寧的心門恐怕早就封閉了,不然也不會十幾年的時間找不到一個談得來的男朋友。
“老爺子,你剛纔說什麼,讓雪寧忘記那些事?”張智利猛然靈機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