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間門口的牌子也是暗綠色的,綠底白字在我眼中顯得格外彆扭,這時我向着四周看了看,可是周圍哪裡有彭方的身影,只是黑乎乎的樓道,連腳步聲都沒有。
難道說彭方在耍我,他根本就沒有來太平間?
我一邊想着一邊從口袋裡面掏出了手機,然後給彭方打了過去,這次電話通了,可是沒過多久,我突然在樓道里面聽到了手機鈴聲的聲音,我一下就將手機給摁死了,果然摁死之後鈴聲也隨之消失了。
看來彭方真的在太平間這裡,否則的話是不會有鈴聲的,我小聲的叫着彭方的名字,但是根本沒有人迴應,迴盪着的也就只有我自己的聲音。
見沒人答應我我只好又給彭方打了過去,這次鈴聲又響了起來,我並沒有急着掛,而是仔細的辨別着那個鈴聲傳來的方位,可是當我聽清楚的時候,我頭髮刷的一下就豎了起來,一股冷氣從脊樑骨傳到脖子,就像電到了一樣在全身擴散開,因爲我聽到鈴聲傳來的方位正是我面前的太平間。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彭方在電話裡明明說的是太平間門口,他怎麼可能自己先進去了,可是當我又仔細聽了一遍之後,發現那聲音真的是從裡面傳出來的,我並沒有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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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感覺整個人都毛了,渾身上下開始顫抖起來,那太平間可是放死人的地方,雖然說我平時的膽子並不小,但是這種事情誰碰到不怵啊。
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下心神,檔案是非拿到不可的,如果今天晚上拿不到的話,那麼我和沈雪都有可能在任何時候死亡,後果不堪設想。
“吱嘎”一聲,我慢慢推開了太平間的大門,此時我都不知道我是哪裡來的勇氣,我就感覺整個身體都不屬於我似的,好像有人在操控着他,我一邊大口喘着粗氣一邊朝裡面走着。
太平間裡面的溫度太低了,我瞬間就感覺像進入了冰窖似的,渾身不住的打哆嗦,呼出的氣體也瞬間變成了白霧一樣的東西。
此時太平間裡面漆黑一片,我什麼東西都看不到,就在我剛要拿出手機照明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背後竟然有人在往我脖子裡面吹着涼氣,本來太平間裡面的溫度就有已經夠低了,可是這時候吹得涼氣卻真讓我冷到了骨髓裡。
此時我感覺我的心都快從喉嚨裡面跳了出來,整個人都是麻的,一點知覺都沒有,那涼氣依然在吹着,吹的我汗毛都起來了。
難道說我背後的人是彭方?
想到有可能是他我心裡稍微平靜了點,我小心的拿出手機,然後摁亮了手電筒,可是就在我轉身照向後面的時候,卻發現後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一臺大型的製冷機。
看到是空調我長舒了一口氣,可是當我看到製冷機上的溫度數字的時候,我的心再一次跌入到了低谷,因爲上面顯示的溫度是零下八度!
我瞬間頭皮就像炸了似的,這溫度跟在病房裡面設定的是一樣的,連續兩個晚上都是零下八度,太平間製冷溫度是零下八度,而我的病房也是零下八度,難道說跟在我媽身上的東西把我的病房當成了太平間。
想到這裡我感覺到一陣眩暈,不行,我要趕緊找到彭方離開這裡,我一邊想着一邊又撥通了彭方的電話,可是當電話鈴聲再一次響起的時候我愣住了,因爲我竟然看到太平間中有一個裝屍體的密封袋子亮了,那袋子裡面閃動着微弱的光,直覺告訴我那就是手機!
我忐忑不安的走近了那個袋子,可是當我看清楚的時候我有些傻了,因爲這個袋子正是昨天晚上大爺告訴我的那個密封裝屍袋,裡面裝的不是應該是那個奇怪的屍體嗎,可是彭方的手機怎麼會出現在裡面?
這時我突然看到停放屍體的推車上面好像貼着一張卡片,我蹲下用手機仔細看了看,發現上面寫着一個名字,而且是我熟悉的一個名字,彭方!
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幾乎嚇傻了,這怎麼可能,這屍體袋子裡面怎麼可能會是彭方,不會的,快九點的時候彭方纔剛剛給我打了電話,可是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怎麼可能會死亡。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彭方就死了,這點我是絕對不相信的,肯定是這小子故意整我。
我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然後走到那個裝屍袋的前面,一下就將拉鍊給拉開了,可是當我拉開的那一瞬間,我突然就感覺有人在掐着我的脖子,讓我不能呼吸,那種壓抑的感覺真的是生不如死。
當我將手電筒照進裝屍袋的時候,彭方真的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他的臉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臉上全部都是淤青,而且嘴角還淌着鮮血,他的眼睛睜得很大,眼神裡面滿滿的都是憤怒和怨恨,血絲充斥着整個眼球,兩個眼睛都變成了血紅色,他這是死不瞑目。
看到彭方死了,我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感覺雙腿一軟竟然倒在了地上,太平間有問題,我一定要出去!
我轉過身去向着身後太平間門口的方向爬去,可是當我擰動太平間屋門把手的時候,卻發現根本擰不開,似乎外面有人給我鎖住了。
此時我已經完全崩潰了,我手中拿着那個手機四處的揮舞着,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周圍被我這一照似乎亮了不少,我並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在屋子裡面。
我坐在地上渾身不停的顫抖着,整個人就像是癱了似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我坐在原地休息了一分鐘,但是卻發現整個太平間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似乎根本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看到並沒有什麼東西,我慢慢的心情平靜點了,知覺也恢復了不少,我用手支撐着我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剛纔彭方停放屍體的地方,我想看看他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可是當我經過彭方屍體的時候,我突然停下了,因爲我看到就在他旁邊的停屍車上,竟然還有一個密封裝屍袋。
大爺當時說的是隻有一個,這怎麼會平白無故多出來了一個,難道說在大爺辭職之後又進來了一個?
我一邊想着一邊壯着膽子向着那個推車慢慢走了過去,同樣我先蹲下身子看了一下推車上的卡片,上面寫着周廣福三個字,看樣子應該就是這個死者的名字,在我記憶中死亡名單上並沒有周廣福的名字,難道說這是剛死的?
想到這裡我趕緊站了起來,然後拉開了那個裝屍袋的拉鍊,雖然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在我拉開拉鍊的一剎那,我還是“啊”的一嗓子喊了出來。
裝屍袋裡面裝的是一個被割掉頭顱的人,按道理說我是不應該懼怕的,但是這個人我卻認識,他就是之前在太平間看門的那個老大爺,此時那個大爺脖子以下的皮膚已經完全潰爛了,根本看不出一點的好肉,整個身子都變成了暗紅色,在他的身體上不時還有白花花的蛆蟲從他的身體裡面鑽出來,一陣濃烈的腥臭味撲鼻而來。
聞到腥臭味我猛的就用手捂住了口鼻,然後向後退了兩步,白天的時候他明明是失蹤的狀態,可是爲什麼到了晚上卻進入了太平間,是誰把他給殺死又送進來的呢?
“我已經等你好久了,你終於來了。”就在這時我的身後突然傳來了那個沙啞刺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