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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冬天特別寒冷,.
整個城市籠罩在陰溼的雨裡.
灰濛濛的天空,遲遲見不着陽光,
讓人感到莫名的沮喪,
常常走在街上就有一種落淚的衝動累…
——
沈蔓躺了幾天了,還是不能下牀,好在手沒什麼大事,央了小胡帶着電腦來,在病房裡也可以上網工作,只是不能久了,一會兒便會有護士來,看着她嘮叨,“顧總吩咐過了,您要注意休息,工作是要顧,身體最重要不是。”
她聽着唸叨,心裡只是想,顧總吩咐,顧總吩咐,他吩咐了那麼多,可是,至今也沒見到他的影子萌。
小胡看着漂亮的病房,還一臉羨慕,“哎呀,根本不像是病房,完全是酒店啊。姐,你可沒告訴過我你家這麼富啊。”
沈蔓只當沒聽到,看着數據線,問,“這幾天的銷量明顯降低,是有什麼問題。”
她聽了纔回過神來,說,“啊,沒什麼大問題,就是這不是冬季了,襯衫不好賣了,該賣冬裝了。”
沈蔓皺眉,只是這樣?
她該好好的看一看。
爸爸也過來看她,他心疼的握着她的手,“蔓蔓,你受苦了。”
她只是搖頭,看着爸爸,突然想起那麼些年,兩個人相依爲命,看見爸爸現在還健康,不論曾經做過什麼,她都不後悔,她什麼都不怕,只是害怕,害怕讓爸爸知道他會傷心。
他看着她,說,“泯傑呢?”
她只是笑了笑,說,“他剛走,不是忙嗎,我沒讓他留下。”
他看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是,也只是點了點頭,“男人是要多忙一點外面的事。”
白天會陸續的有人來看,晚上,便安靜下來,雖然是在醫院,但是因爲在vip病房,隔音良好,一到了晚上,什麼都聽不見,只有頭頂上的儀器,總是在閃啊閃,看着看着,便會慢慢沉睡過去。
外面大雪紛飛,冬天當真已經到了,她能下地走了,就拄着柺杖,一點一點的挪到窗邊,看着下面,明知道天底下哪有那麼多婚姻,是愛情的結晶,明知道,或許只是她太好強,太任性,但是,她已經無法承受,她有時會夢到,世界是一個罐子,一頭那麼大,一頭那麼小,她就在小的那一面,世界一隻緊縮,緊縮,她變得越來越渺小。
後來查過一些心理方面的資料,這正是她心理太過壓抑的結果,如果繼續壓抑下去,她想,她最後或許會不正常,在這之前,能解救自己纔是唯一的方法。
所以,她繼續給他發離婚協議書。
在離婚協議書的最後,她寫着,求你,放了我好嗎,放了我吧……
這些話,不能說出口,她便一遍一遍的寫在那裡,固執的想,總有一天,她能看到。
然而,他卻再沒出現,好像,立誓要將她拋棄在這裡,自生自滅。
顧泯傑走進過了走廊,正說話的人,便都停止了說話,站在那裡對他恭敬的行禮,他目不斜視,直接走進了辦公室。
所到之處,唯剩下一片的疑惑,“顧總怎麼看着精神不好,不是說去馬爾代夫休養,休養回來就是這樣啊。”
另一個人說,“是啊,好像腿還有些不對勁。”
“看着更瘦了。”
議論聲此起彼伏,只是大多都是猜測。
顧泯傑走進辦公室後,直接打開電腦,坐在座椅上,擡起頭,看着王充送上來的資料,王充看着他的臉色,小心的說,“顧總這陣子不在,大家都有些猜測,顧總還是不要介意。”
他只是嗯了聲,翻着資料,看了幾眼,就放到了一邊去動鼠標,擡起頭,看了他一眼,“醫院那邊怎麼樣了?”
王充想起那個女孩子,獨自一人在醫院躺了那麼久,心裡也不禁有些心疼,他說,“身體恢復的很好,醫生說,可以出院了,只是出院後還是要好好照顧。”他想了想,說,“沈小姐……除了剛住院那幾天問過顧總,這些日子,一直沒有問過……”
他仍舊只是點頭,王充卻注意到,他臉色很不好,跟了顧泯傑很多年,別人看不出來,他卻知道。顧泯傑一直以來,都以笑面虎著稱,即便是面對敵人,也仍舊是隨和的微笑,然而,私底下,他卻並不是一個喜歡說話喜歡熱鬧的人,很多東西,他都只是藏在心裡,不願說出來。
他想了想,還是大膽的提了一下,“顧總,我覺得,沈小姐是對顧總有些誤會,顧總或許,告訴沈小姐,您這幾天一直被顧老爺子關在家裡……”
他擡起頭來,冷冽的表情,並無斥責,王充卻乖乖的閉了嘴,說了聲,“那我出去忙了。顧總有吩咐再叫我。”然後就退了出去。
顧泯傑看着電腦屏幕,只是將郵箱裡那一疊的新發來的郵件,拖進了離婚協議書的分類裡。
身體上已經看不出什麼傷痕,但是,衣服的遮蓋下,還是有疤痕在。
尤其是腿上,傷口是最大的一塊。
這一次,顧老爺子是真下了狠心,也是,從小到大一直是聽話的兒子,這一次,竟然說什麼也不聽,固執的反抗,當真是惹怒了他。
可是,對自己的兒子,還能下這麼狠的手,恐怕,也就只有顧家了吧。
他打開資料慢慢的看,神色間,卻還是有擔憂,猶豫了一下,拿起一邊的電話,“王充,你替我去一趟醫院,去看看她,暫時不要出院了,我還不方便照顧她,還是醫院照顧的全面一些。”
王充答應着,說,“真的不告訴她嗎?我想,有些話還是說開了……”
顧泯傑只是淡淡的說,“告訴她也沒什麼用,我還不想他們站在統一戰線,一起來煩我,算了。”
掛了電話,他看着外面,漫天的大雪,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停,不是說全球變暖嗎?爲什麼,這個世界還是時時能感受寒冷?
下午,許美靜來到了沈蔓病房。
沈蔓驚喜了一把,她並沒有告訴許美靜自己受傷。
許美靜說,“哎呦,我剛開始還想,你怎麼就失蹤了,怎麼打電話都是關機。”沈蔓無辜的說,“真不是我關機,那時候亂的很,電話都不知道去哪了,還沒買新的。”.
許美靜抓過她,看着,說,“嗯,除了瘦了點,應該沒什麼別的事,我聽說你車禍了,以爲你去見上帝了。”
“去。”她靠在那裡,看着許美靜坐在那,只是看着她,似乎有話說。
沈蔓問,“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許美靜終於說,“是王志平告訴我的,他還告訴我,你是顧泯傑的妻子。”
沈蔓的臉沉了下去,許美靜只是看着她,從表情上,看不出她有什麼別的意思。
但是,她還是覺得不好意思,她不想騙自己的朋友,每當這個時候,總是爲難,只是,她更不想以顧太太示人,那個位置,總是太難做。
許美靜抓住了她的手,她手上還沒暖過來,帶着外面冰雪的寒氣,但是她握着沈蔓,笑的溫暖,“別在意,我明白,你不想靠着他,其實也沒什麼……”
沈蔓說,“謝謝你……”
許美靜只是笑了笑,“其實我也認識他幾年了,他人是好的,只是不太會表達。”
沈蔓低頭,“嗯,他人是好的……只是不太適合做夫妻,如果,王治平告訴你了,或許也已經告訴你這些……我們兩個……其實不太好,至少,現在一個多月過去了,我還沒見過他一面。”
許美靜只是看着她,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許多人,搞不懂他人的痛苦來自何處,她想,大約還是那個男人太不懂得表達,尤其對於他在乎的人,她說,“蔓蔓,或許你該去主動了解他,因爲先入爲主,所以抗拒,這樣的例子也不是沒有。”
沈蔓笑了笑,“好了,你就別替他說話了,反正,一個人不喜歡另一個人,不管她做什麼,在他眼裡,也都是錯的,高興時,或許會對你很好,然後,又因爲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突然離開,不知所蹤……”
許美靜想,是啊,一個人不喜歡另一個人,不管他做什麼,她總是會以爲是錯的……
之後許美靜總是會來,她會去做好看的指甲,會換流行的髮型,總是讓自己美美的,她說話還是那麼不着調,有時候半夜也空虛,跑到她的病房來,一身的酒氣,看起來頹然的讓人心疼,可是第二天,她馬上又回到那個光鮮亮麗的傲氣美人,問起晚上的事來,一問三不知。
那天下午,許美靜跑進來,看着沈蔓戴着個眼鏡看着電腦屏幕,一臉愁容,便過去,扯下了她的眼鏡,“行了,纔多大年紀天天這副表情。”
沈蔓舒了口氣,商城訂單每況愈下,她心裡是會煩,但是,不想在美靜面前也說這些,她摸着許美靜的頭髮,“又弄了新頭髮?哎,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許美靜只是沒心沒肺的笑,但是一會兒,她說,“我或許要跟王治平分手了……”
沈蔓愣在那裡,她擡起頭來,臉色如常,“他或許過了年就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