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吧。”
“是。”
黑衣人們看見了黎振的實力後,站在黎振的對面舉着刀與黎振僵持着,不敢輕舉妄動。
見到黎振那掌的實力後,躲在草叢後方只露出一個頭來的蘇燁,此時有探出了半個身子,蘇燁嚥了咽口水,目不轉睛的盯着黎振那邊的動靜,一刻也不敢放鬆。
“給我上。”其中的一名黑衣人說道。
得令之後,四個黑衣人又圍攻了上來,只見黎振輕鬆應對,招招凌厲,四名黑衣人絲毫沒有佔據上風,不過多久,卻見黎振微微踉蹌了一下,黑衣人立馬發現了他的不尋常,相互給了眼色後,攻勢不再保守,竟有些猛烈起來,而黎振剛剛一個踉蹌,竟有些力不從心起來,招式竟也有些發虛,連蘇燁都瞧出了了他的吃力感。也就不用說那些黑衣人了。
“去吧。”這岸的青衣男子對着一旁立着的玄衣男子說道。
丁展非常佩服自家公子,全程未看這邊的情況,卻能精準的發現這邊何時需要幫助。得令之後立刻飛身至對岸,落在這邊河灘之上。
黑衣人和黎振還沒來得及摸清此人的目的,丁展就立馬加入到了羣戰之中,不出片刻便佔了上風。
不過多時,五個黑衣人就只剩三個,眼見不妙,爲首的黑衣人立馬從羣戰中退了出來,飛身便向蘇燁藏身之處而去,此時的丁展和黎振均被黑衣人所纏住,黎振立馬晃了個虛招,全然不顧自己身後的危險,飛身向着蘇燁這邊而來。
眼見着黑衣人的刀朝着她砍過來,蘇燁嚇得立馬轉身,沒想到雙腿發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全身似被定住一般,傻傻的愣在那裡,沒了反應。
而此時的黎振卻遠在十幾步之外,即使有神力也是難以力挽狂瀾,就在黑衣人的刀快要落到蘇燁的身上時,兩顆石子向黑衣人打來,一顆打在黑衣人的右腿彎出,一顆石子打在黑衣人的手臂之上,黑衣人右腿跪地,手中的刀立刻被擊落在了蘇燁的身側。
蘇燁見黑衣人跪地,立馬反應過來,站起來,轉身就跑,黑衣人見後,左手一掌就打在蘇燁的肩上,撲通一聲,蘇燁就落入河中。
不會游泳的蘇燁,在碰到水的那一刻,渾身一僵,連灌幾口河水,“救命啊....救......命”掙扎了一番,便被河水撲捲到河底。
後面追趕而來的黎振眼見蘇燁落水,正準備下水去救蘇燁,卻被面前的黑衣人纏住。
就在此時,只見一青衣男子飛身掠過河面,一把擒住已流到下游不遠處的蘇燁的衣領,將蘇燁從水裡提了起來,落在了下流的河岸旁。
而此時的蘇燁早已不省人事,青衣男子見後,立馬給她注了一股真氣護住了她的心脈。正值初春,雖有暖陽,河風卻還是有些冷,看着自己懷中的蘇燁此時正被溼淋淋的衣衫包裹住略顯青澀的身體,他思忖了片刻,退下自己身上的青衣,蓋在了她的身上。
黎振和丁展也正好解決了那幫黑衣人,立馬趕來過來。眼見蘇燁躺在一陌生男子的懷裡,壓制住自己的內傷,立馬行至那男子身旁接過蘇燁。
那男子將懷中的蘇燁交給黎振後說道:“姑娘現已無大礙。”
黎振懷抱住蘇燁對着二人點頭說道:“謝兩位大俠今日出手相救,黎某我無以爲報,日後若是有需要的上我的,請到錦州蘇府尋我。”
那男子衝着黎振點了點頭,黎振對着二人告辭之後站起身來,忍住身體的不適,走了三步,雙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一旁的準備跟着那男子回到對岸的丁展發現後立馬扶住了他,也看見了他嘴角溢出的血。
那男子見後說道:“丁展,送他們回去。”
“是,公子。”
那男子轉過身去走了一步後,又轉過身來說道:“我見你應是有舊傷在身,你若不用凌雲掌,或許不會牽動舊傷。”
黎振被丁展扶起後正準備離去,聽見他提到凌雲掌,腳步一頓,停了下來,掙脫了丁展攙扶的手,有些戒備的看着那男子問道:“你是何人,爲何會識得凌雲掌。”
“你不必如此戒備,我只是偶然間見過他人使過凌雲掌而已。”
聽完他的話後,黎振絲毫沒有放鬆警惕。那男子毫不介意黎振的這般態度,最後又看來一眼黎振懷中的蘇燁後,轉身就掠河而去。丁展見自己公子已消失蹤跡,轉過身又要去扶身旁倔強而孑立的黎振,黎振見到丁展的手向自己伸來,有些不情願的向旁邊躲開,動作有些過大,一下子又踉蹌到,眼見着又是要跪地。
丁展眼疾手快的扶住黎振說道:“我們要是想害你,剛剛就不會去救你,你又何必這般警惕,你家小姐卻是等不及你再這般戒備磨蹭。”
說着就要從他手中將蘇燁接過來。
“你幹嘛?”黎振厲色到。
“你自己走路都難,談何救你家小姐,此處河風大,姑娘又落過水,真的等不及了。”
聽完丁展的一番話後,黎振思量了一番,緊緊抱住蘇燁的手也就漸漸的鬆開了。
丁展接過蘇燁後對着黎振說道:“你扶着我的肩,藉藉力。”
黎振本想拒絕,勉強走了幾步之後,實在逼不得已,扶着丁展的肩,向着蘇家人的休息地走去。
蘇燁離開的時間有些久,正當蘇大夫吩咐着蘇旻桓派些人去尋蘇燁的時候,就見到丁展三人從不遠處走了出來。
“葉兒。”
“妹妹。”看見這邊情況的蘇家父子急忙跑了過來。
蘇旻桓連忙從丁展的手中接過蘇燁,送到旁邊婆子手中,蘇大夫跟着一同去了蘇燁的馬車裡。
“黎錚,這是怎麼回事,葉兒怎麼了。”蘇旻桓對着黎振問道。
“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五名劫匪,小的寡不敵衆,還好有這位大俠出手相救,才躲過此劫,只是小的保護不周,害小姐被歹人打入水中,被大俠救起,對於黑衣人所說的賬本一事隻字未提。”
蘇旻桓派人將黎錚扶了過來,對着丁展說道:“多謝大俠出手相救,敢問大俠所居何處,改日好登門道謝,以報大俠的救命之恩。”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還請公子無須多禮,我家公子已給姑娘注過真氣,護住了姑娘的心脈,人我已送到,無事那在下就先告辭了。”說完丁展就向着剛剛的來路而去。
“還不知大俠尊姓大名。”
“無名小卒,不足掛齒。”說完整個人就沒了蹤跡。
蘇旻桓望着丁展的去向,想着,此人輕功真是了得,那邊蘇母聞訊後,立馬下了馬車,問道:“發生何事了?葉兒怎麼了?”
蘇旻桓立馬行至葉氏的身旁說道:“還請娘不要擔心,父親已前去爲妹妹診治。”
說完母子二人便向蘇燁的馬車而去,正好遇見從馬車上下來的蘇大夫。
“老爺,葉兒怎麼樣了?”
“葉兒已無大礙,我已給葉兒喂下定心丸,葉兒身上的衣裳還溼着,此地不宜久留,有什麼事,我們回府再說。”
“是,父親。”
說完蘇家人就向着蘇府趕去。
此時,丁展也已檢查完畢行至那男子身旁說道:“公子,那些人事先被人下過藥,現在都毒發身亡,屬下無能,沒能找到線索。但從他們身上看見了一個十字標記,和之前辛雲山山賊的身上的標記一樣。”
“辛雲山山賊?”
“是。”
就在這時,一身着黑色長衫的男子從一旁走了出來,膚色如玉,鼻樑挺拔,一雙眼睛深邃而不見底,神色漠然,渾身上下透着股生人勿近的疏離感。
身着裡衣的白衣男子看了一眼來人又將目光收回到手中的書後說道:“收到你的來信還真是感到驚訝。”
此人行至白衣男子的身旁,看着他手中的魚線說道:“魚已上鉤了。”
“讓它再咬咬,魚鉤特殊處理過,一旦上鉤就逃不掉。”
來人正是這天下第一當鋪的當家人周慕,當年周家的上一任當家去世後,因沒有定下接班人,周家所以人都盯着這當家人的位子,斗的你死我活,任誰也沒有想到,最後得到這個位子的竟是名不經傳的周家最小的兒子,周慕,年紀輕輕,就當上當家人,可想而知此人的能力了。
“聽說你要我劫王家的貨?”
“嗯,準備了這麼久,是時候該收網了。”
“爲何是王家?”
“你看這魚,吃了餌就想逃,太囂張了。”說完就放下手中的書,提起了魚竿,將鉤上的魚取下後交給了身側的丁展。又接過旁人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說道。
周慕聽了顧修霖的話後說:“你知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所劫貨物全數歸你。”白衣男子扭過頭來看着他
“就王家那點東西?”
“我只是想從王家那裡討回屬於我的東西,剩下的全是你的。我已跟彥卿道明行動計劃,之後你只需要派人去他那裡將貨物接手即可。”說着兩人便向河岸邊走去。
兩人立在河岸望着遠處,一黑一白,一個清逸似仙,隨時乘風而去。一個深沉如鬼魅,讓人不敢靠近一分,即使這般的生人勿近,也是讓人挪不開眼。
“一旦開始,你就沒有退路了。”周慕說道。
“六年前,在我眼前的就只有此路,我別無選擇。”
“你可想清後果?”
白衣男子冷笑了一下說道:“後果?從來沒有什麼事情能讓我去想後果。”
說完,兩人又是無言的吹着河風,看着遠處出的風景。
誰也不知他們站了多久,也不知是何時,只是再看這邊河岸之時,已空無一人。靜的都叫人開始懷疑剛剛是否有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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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和周慕作別之後便和丁展騎馬行至城西的橋溪巷後,翻身下馬走進了一處不起眼的小院中。
拴好馬後,兩人便走進了西側的廂房裡,一進屋白衣男子就對着丁展說道:“你去查一下今日蘇家的那個護院。”
“是。”
“嗯,我先回府,出來這麼長時間,再不回去,薛逸怕是會露出破綻,等薛逸過來後,你就和他一起去查探一下王家的情況。”
“是,公子。”趁着兩人說話的空當,白衣男子便換都了一身衣服,除去了易容的面具,面具之下竟是如此耐看的面容。
說完白衣男子就打開了書架後面的暗道,鑽了進去。
他穿過暗道拉開暗格,拍了個暗號,得到迴應後,便按下機關,只見房中牀榻的裡側牀板升起,便衣男子便從牀下走了出來。
“公子,你可算是回來了,送藥的都來兩回了。”
“把面具撕下來吧,過去後,今晚和丁展去王家看看情況,詳細事項丁展會告訴你。”
“是,公子。”說完,薛逸便鑽入牀底的暗道中。
任誰也不會想的到他竟是顧家病懨懨的三少爺顧修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