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說完之後，直接將一個東西砸到雲珍的身上。
雲珍抓住那個東西，卻發現竟然是個小瓷瓶，那個裝着九轉玲瓏丹的小瓷瓶。
“陛下這是做什麼？”
不用打開，雲珍便知道九轉玲瓏還在瓶子裡面。
她這次是真的不明白了。
像九轉玲瓏丹這樣的東西，趙煦竟然會說是她的敷衍？
這丹藥就算是對她來說，都是十分珍貴，別人拿十萬黃金來換，也未必換得了。可現在，趙煦卻說她將九轉玲瓏丹送給他，是一種敷衍？如果這都算敷衍了，那雲珍不知道還有什麼禮物，算得上不敷衍？能夠比九轉玲瓏丹更加珍貴難得？
“這丹藥對你來說，真的有那麼珍貴嗎？”趙煦問。
“的確。”雲珍不解。
趙煦莫不是隨便尋了個理由來折騰她？
九轉玲瓏丹都不珍貴了，還有什麼珍貴？
“呵——”
趙煦冷笑一聲，道，“這不過是你隨手拿出來的東西。對你來說，可以有，也可以沒有。在別人眼裡，這九轉玲瓏丹珍貴無比，但是在你的眼裡，卻根本不是這樣！這東西的確能夠拖延時間，甚至有的時候，能夠達到奇效。但你是大夫，還是個醫術不錯的大夫……若是連你都救不回來的人，就算用上了九轉玲瓏丹，又能怎麼樣？還是說，你其實又想離開朕？所以故意將這九轉玲瓏丹送給朕，提前給的暗示？”
雲珍微微皺眉。
她有些詫異地看着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趙煦。
她不太明白，爲什麼趙煦會變成這個樣子？變得如此的刻薄，如此的不近人情？
明明，明明她就沒有這個意思啊！
他非要挑刺？
“是，陛下說的沒錯。”
雲珍道，“這九轉玲瓏丹的確不是什麼萬能的。曾經也有過人，服下這九轉玲瓏丹……結果，臣妾還是束手無策，沒有將她救回來……這的確是個事實……”
她此生見過三枚九轉玲瓏丹。
第一枚，是她當初去祁羅山求醫，緬陀螺爲她服下。
這第二枚，是當初離開祁羅山的時候，緬陀螺所贈。後來，在紫媞的婚禮上，她餵給紫媞吃下。可最後，紫媞還是死了，死在了她的面前。
這一次，九轉玲瓏丹沒有再爲她帶來奇蹟。
第三枚，則是現在她手上的這一枚。同樣是緬陀螺所贈。就在不久前，她將這枚九轉玲瓏丹送給了趙煦。就在剛纔，趙煦將它扔還給了她，並且指責她這是敷衍。
……
屋子裡安靜下來。
看起來，趙煦在說完之後，也想起了當初紫媞的死。
他知道那件事情對於雲珍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即便是最後，她已經替紫媞報仇了。可是，報了仇，又能怎麼樣？死去的人，已經死去了，活不過來了。
他幾次張嘴，想要說點什麼。
可就在這時，雲珍搶在了他的面前，開口了。
“既然陛下不稀罕這九轉玲瓏丹，那便算了吧。”
只聽雲珍說道，“畢竟，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或許在臣妾看來珍貴的東西，在陛下那裡，根本不值得一提。”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