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對自己的警告。
他要讓自己永遠記住。
魏舒靖見他不喝，也沒有勉強他。
在趙煦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自顧自地喝起了酒。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半響後，魏舒靖開口。
趙煦低下頭，看着懷裡骨灰盒：“我答應過，會娶她爲妻。所以，我會兌現我的承諾。”
“你母妃不會同意。”魏舒靖道。
趙煦聽了，臉上露出訕笑：“人都死了，難道她還要爲難一個死人？”
魏舒靖聽了後，不置可否。喝了口酒，才問：“你覺得，她真的死了？”
“不。”
趙煦伸手按住心口，半響才道，“她永遠在我心裡。”
自從找到屍體後，種在心口的子蠱，就再也沒有動過。
他原本還有藉口，可是現在，他連最後的藉口都沒有了。
當初他在被種/下/子蠱的時候，毒手醫仙就跟他說過，這世上還沒有人能解得開情人蠱。子蠱一旦被種下，除非母蠱的人死了，否則子蠱就會一直都在。
現如今，真是連最後的一點期望都沒有了。
“她也永遠在我心裡。”
魏舒靖說道。
……
夜裡的寒風，呼呼地颳着。
明明正直大好年華，此刻的他們卻覺得自己已年華垂老。
“對了，一直忘了告訴你——”
就在魏舒靖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停下來，低頭看着地上的趙煦，道，“離開前，我去過你們出事的地方，也向負責搜尋刺客的人，詢問過一些事。我覺得這次的刺客，跟之前在岐山寺，刺殺你父王的刺客，是同一批人。”
“我記下了。”
趙煦抱緊懷裡的骨灰盒，“你放心，我肯定會讓幕後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
京城，寧王府裡。
曙光樓上。
“砰——”
流雲白滿臉戾氣地掐住下屬的脖子，將他按在門上。
“你，再給我說一次！”
那雙原本瀲灩勾/人的桃花眼裡，此刻充滿了危險的殺氣。
“咳，咳咳……”
下屬在他手裡，拼命掙扎。
“雲白，鬆手！”
這時，鬼面婆婆進來，阻止了他。
“啪——”
流雲白慢慢地鬆開手，下屬摸着脖子，跌坐在地上。
“還不快走！”
鬼面婆婆朝那個下屬遞了個眼色。
下屬見流雲白沒有阻止，這才飛快離開。
“她死了。”
流雲白皺着眉頭，道。
“我知道。”
鬼面婆婆望着他。
“我沒想過要她死的。”
流雲白突然伸手，抱住腦袋，蹲在地上，“我沒想過要她死的！我以爲，以她的聰明，是能躲得過去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咳咳……”
鬼面婆婆跪在他身旁，按住他的手，“這是意外，這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心裡也很難過。”
“我不知道……”
流雲白搖頭，臉上露出痛苦，“我不知道自己在不在意她，原本我只是把她當成棋子，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我沒想過……”
這個時候的他，脆弱得像個孩子。
鬼面婆婆見了，忍不住嘆了口氣。
面前的流雲白，似乎又回到了她第一次見他的模樣。
……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