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壺裡面，已經穩穩地插了十七支箭矢。
如今再想投中……
若是一支一支投，全部的機率有八成。
可若是想一次性三支全中，那幾率就降低到不到五成。
也就是說，會有一半的機率，有箭矢落空。
柳盞英飛快地皺起眉頭。
她能感受到，大家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也能想象中，此刻“盛雲珍”正用微笑的表情看着她。
同時，還有來自對面走廊的珠簾後。
從趙煦他們剛出來，柳盞英就有所察覺。
所以現在，她不可能再改爲一支一支地投。她必須一次性都投中了，才能壓下“盛雲珍”的氣焰。
雖然她腦海裡想了很多，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柳盞英的手也只是停頓了一下，手裡的箭矢就飛了出去。
飛出去的箭矢，就像是電影慢動作一樣，慢慢地朝投壺飛去。而現場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盯着飛在空中的箭矢。
“哐當——”
“哐當——”
兩支箭矢，率先落進了投壺裡。
第三支箭矢，也緊隨其後，朝投壺的縫隙裡插了進去。
眼看着，它就要插/進細縫。可是，箭頭卻在接觸的那一瞬間，又被彈開。只聽得“啪嗒”一聲，最後一支箭矢落到了地上。
柳盞英的嘴角，猛地抿成一條直線，垂在兩側的手握成拳頭。
“竟然掉了一支出來？”
隔了許久，人羣裡纔有個人開口說道。
聲音一出，就像是暫停鍵被解除，花園裡立刻議論起來。
“柳小姐竟然沒有中！”
“竟然掉出來了！我都不敢相信。”
“不過，連中十九支的成績，也是非常厲害了。”
“就是就是！至少柳小姐連中了十九箭矢。盛九小姐那邊，還不知道能不能投中十九矢？”
“說的沒錯！要是她投不到，那贏的人還是柳小姐！”
……
大家先是爲柳盞英感到惋惜，然後話題又繞回雲珍身上。
雲珍臉上的表情，倒是跟之前一樣，帶着淡淡地微笑。既沒有因爲柳盞英的失誤，而欣喜、慶幸，也沒有因爲其他人的質疑，而緊張、不滿。
她一襲鵝黃色的裙衫，站在場中，從頭到尾都顯得寵辱不驚。
“盛九小姐，該你了。”
這時，柳家的內眷開口，提醒道。
雲珍朝內眷點了點頭，然後走到箭筒邊上，從裡面抽出三支箭矢，又走回投壺的地方。
她依舊選擇是，一支一支地投。
“哐當——”
第十八支。
“哐當——”
第十九支。
“哐當——”
第二十支。
連中二十箭矢後，雲珍拍了拍手，轉過身來朝其他人看去，卻發現現場靜得出奇。大家都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她，似乎認爲她贏了柳盞英的事，是她們的錯覺。
“今日投壺拔得頭籌者，凜洲盛九。”
就在這時，柳家的內眷率先反應過來，朝大家宣佈道。
可是現場，依舊很安靜。
內眷有些尷尬，正要說話，就看到紅衣勝火的流雲白從珠簾後面轉了出來，朝她們這邊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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